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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婴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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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每人面前都有一个通体白色的玉锅。楠生把每个锅里放入一些葱、姜、枸杞,在给鹙香的锅里放的时候加了一两粒龙眼。
鹙香面无表情的掠过一眼,下一秒继续和蓝湛交谈着什么。
明熙看着心中顿觉一紧。
老谷主端来一个杯子到明熙面前,笑语盈盈的摸了摸他的头道:“来,小熙,一会儿你就喝这个,这是我按你的体质调配的琼浆,对你身体有好处。”
鹙香也说道:“按老谷主说的做,一会儿吃过饭就开始治疗了。”
明熙看着鹙香的眼神不置可否。
鹙香以为他有些害怕,便温和的安慰:“不用担心,你的情况我都和谷主说过,你只需把情绪放平稳。”说罢抚了抚他的肩。
被鹙香碰的位置瞬间像被火灼了一样,在今天之前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哪怕那次在香殊苑的厨房……
明熙强忍住没有动,乖乖喝了一口杯中的琼浆。
五个人围坐一桌,因是火锅所以看着热气腾腾。
鹙香、蓝湛这两人本不是多言的人,此时却很放松,饭也吃得很愉快。
楠生在一旁更多的是帮大家布菜,嘴角微微翘起,在给明熙布菜的时候还面带微笑的与他眼神相碰。
明熙微微皱眉,刚刚楠生的话还在他耳边,以至于自己好似不是在这桌上用餐的一员。
“我和他是这世间最熟悉的彼此……”楠生深灰色的眸子一边直直的盯着他一边说着。
明熙懂得他说的熟悉是什么意思,否则那语气不可能是那么意犹未尽,那么的别有深意。
楠生是老谷主在这峭壁下的灌木丛里捡到的。那时楠生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儿,当抱起他后老谷主甚是惊讶,他寻找了许多天的一株珍贵的药草就在这婴孩的身下。
老谷主因长年研究药草调制药物身上覆满了草药味儿,平日的阿猫阿狗都不愿近他身,而楠生似乎十分喜欢,贴着谷主的胸口就睡着了。老谷主就给他带回了愈疗谷,养大。
后来楠生也亲自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有这方面的天分。
老谷主着力培养他,若是哪一日自己离开了,这愈疗谷就给他打理吧。
大约十年前的样子,那时鹙香还不是香殊苑的苑主,前苑主落云君带着他来到愈疗谷。只不过鹙香当时是受了伤。
很巧的是,和明熙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
而不同的是鹙香未曾受过伤,这香素感染似乎是由体内自发而起的。
鹙香病得严重,几乎未有醒来过,只迷迷糊糊的睁开过几次眼。
是时谷主对他这情况真是头疼极了。
本来若是要想治疗香素感染只需将伤口处的组织剥离,取该香素本源的相克之物作用,便可以疗愈。
可是鹙香并未受伤,其感染自体内而起,或者说随着血液的流动全身皆尽感染。
楠生那时还很稚嫩,对医术虽说有些天分,可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他看着谷主日夜惆怅,那昏迷不醒的人愈发虚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日鹙香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正好是楠生在给他擦身。
后来楠生跪在前堂,对这谷主和落云君发誓:我楠生发誓刚刚鹙香君真的是张口说了话!
“渴……”鹙香半眯着眼咕哝了一个字。
在鹙香身旁的楠生原本在拧毛巾,看到他睁了眼,扔下毛巾就凑到他脸前:“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渴……”
楠生几乎是从床上翻到地上的,把一旁的水盆碰洒到地上。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水,捧着杯子要回到床边,结果被地上的水滑倒,地上的石片把手划破了一个口子,手中的茶杯竟然没有洒,还稳稳的握在手里。
他只想着尽快让鹙香喝到水,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手指。
楠生让鹙香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送到他的嘴边,而下一秒自己就呆住了。
鹙香并没有喝杯子里的水,却一口含住了他被划破的手指。
楠生或许是后悔的,为什么当时要用划破的那只手拿着杯子。
可有时就是这一念之间,不经意的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又或者一切都是定好的,那一瞬间的选择就是这样,没有别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