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祭夜灯火

2、江澄篇二

　　“这里……就你一个人。”江澄看着眼前的小木屋，不禁为它捏了一把汗，感觉风一吹，就会倒。
　　茱萸点点头：“嗯。以前还是有很多人在这里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人住了。”
　　她收了伞，招呼着江澄坐下，倒了杯温茶给他
　　江澄接过，问道：“你一个人，不无聊吗？”他本来想说的是“不寂寞吗”，但是想了想，还是改了措辞。
　　“不会啊！”茱萸摇头，“我有时候会去莲花坞那边玩，那里人很多，我喜欢在树上坐着，看着地上人来人往，觉得很有意思啊！”
　　“是么。”
　　“而且，每到莲蓬、莲藕成熟的时候我就去帮一些人家采摘，他们会付我工钱噢！”茱萸一拍脑袋，叫到：“啊！江公子，天有些凉，我去煮些莲藕排骨汤！”说着，就一溜烟跑向了小厨房。
　　莲藕排骨汤啊……他……有多久没喝过了？
　　江澄撑着脑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缓缓睁开眼睛，小姑娘端着一碗莲藕排骨汤站在他面前，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江厌离也是这样，端着莲藕排骨汤，用香味将他唤醒。江澄有些恍惚，不自觉开口：“阿姐……”
　　“嗯？江公子有姐姐吗？”茱萸的声音响起，令江澄清醒了些。
　　江澄接过那碗汤，点点头。
　　茱萸又去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了江澄的对面。面无表情的江澄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随之瞳孔猛地一缩：“这……”
　　这个味道……跟阿姐煮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不好吃吗？”茱萸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自信的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应该还好吧？”
　　江澄放下勺子，冷漠道：“不是你的问题，很好喝。”
　　茱萸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喝就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呢！以前都是我自己煮自己喝，还从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评价呢！好喝就好。”
　　“你……”犹豫，他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你……有没有跟谁学过煮这个莲藕排骨汤？”
　　她歪头：“怎么了吗？”
　　江澄开口：“没……”他刚想说没事，茱萸立刻又打断了他的话：“有哦有哦！是一个姐姐，说起来她也姓江呢！”
　　“真的？！什么时候！”江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表情激动了几瞬，然后又默默坐回去：“对不起。”
　　“真是，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啊！”茱萸又笑了，“我记得……应该有十五年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就像我跟你说的，我会去莲花坞玩，有时候我也见过那个姐姐几次，真正认识她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雨天。那个姐姐也是蹲在和你刚刚在的那个地方，下雨了，她也不躲躲，就那么任凭雨点滴在身上湿了衣裳，我实在看不下去，带着她到了我家。
　　“她的眼眶很红，像是哭过，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心上人不相信她，反而还来指责她，她很难过，跑到这里来偷偷哭了。”
　　“这位姐姐可比你好，哭了就哭了，哪像你。”说着，茱萸还不忘将他们做个对比。
　　江澄：“继续。”
　　“我看她身上全湿，便找了自己的衣裳给她，然后想熬点汤给她暖暖身子，可是我的手艺不怎么好，最后还是姐姐亲自动手熬了这莲藕排骨汤，我觉得不错，便叫她教我做咯。”
　　“我还记得，”茱萸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继续道，“她说，她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亲的，一个是后来来到他们家的。她的两个弟弟也都很喜欢这莲藕排骨汤呢。她还说，两个弟弟都不会照顾自己，她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她真的很希望他们可以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他们的人。”
　　江澄放在桌上的拳头竟是在抖，他问道：“那个姐姐，她叫什么？”
　　茱萸想了想：“好像是叫……”
　　“……江厌离。”
　　“……阿姐……”
　　江澄定住了，她认识阿姐。
　　“江公子怎么了？你认识？”茱萸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她就是我姐姐。”江澄并不是觉得姐姐认识的人不好，他只是……只是……不想去提罢了，想起来了，心会痛啊……
　　小姑娘并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一听是亲姐弟，就想跟他聊聊：“那你肯定是亲生的吧！你知道吗？你们蹲在船坞边的姿势都一模一样，而且都姓江！恕我冒昧，问一句，那位姐姐现在过的怎么样？”
　　江澄抬起头，眼神暗淡。
　　“……死了。”
　　“……啊……对不起……”茱萸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霎时也愣住了。
　　他站起身，道：“雨停了，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了个身，面色柔和了些：“下次来莲花坞吧，我陪你逛逛。”
　　江澄走出门，却还有声音飘进茱萸的耳朵里：“阿姐的事情……下次莫要再提了……”
　　因为，心，很痛，很痛啊……
　　江澄走了，留下茱萸一人在屋子里发着呆，她盯着那碗只喝了一口的莲藕排骨汤，自己也很难过。
　　不是很喜欢吗？不是应该全部喝掉的吗？就因为不能再相见了，所以就不留一点思念了吗？
　　真的，好孤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