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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   两人出去医疗机构,正好碰上解散的士兵们,他们有一下没一下地朝着陈燃这边看过来,说话声不止,因为距离远,听不到在讲什么。走在前面的傅谌明瞧了他们眼,士兵们才乖乖闭嘴。

      陈燃问:“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
      “你明明听到了。”陈燃戳破他,手搭在兜里,摩挲着里边的怀表。
      “问陈医生你有没有男伴,这里有很多。”傅谌明继续走,语气不定,“随你挑。”
      “噢,那挺好啊。”陈燃嘴巴咧起来,说得直接,“挑上尉先生您不就行了。”
      “陈医生说话真直接。”
      “我性子不太喜欢拐弯。”陈燃往前走了几步,昂了昂头,问他,“傅上尉喜欢吗。”
      他直言不讳:“不太喜欢。”
      “您说话真直接。”

      湖泊不大,周围布满密林子,这时间阳光也没剩下多少,细细密密地和枯枝夹杂在一起,形成多杂的黑影,这带荒土,林子多,野兽也不少。不过军营里边安全,栅栏围得到处都是,巡逻不间断。

      陈燃洗了把脸,忽然转身问他:“先生您说这里边有没有鳄鱼啊。”
      “有。”
      “啊。”陈燃立马远离河岸几步远,表情凌乱,“真的假的,那我洗衣服的时候要是被它们拽下去,可不是性命不保。”
      傅谌明看了她眼:“营里不是有水吗。”
      “军营里的水。”陈燃再转头瞪着他,“得啦,昨天就断水,我还在洗澡,而且泡沫刚搓到一半。”
      傅谌明笑了下:“你那边水管在维修。”
      陈燃抓住重点:“您那边好的?”
      “是。”傅谌明一愣,想拍自己嘴巴子。
      “那您方便吗。”陈燃向他眨眨眼睛,“一会儿我去您那边蹭个热水澡。”
      “不行。”
      “……为什么。”陈燃凌乱了。
      “男女有别。”
      “………………”
      拜托您睁眼看看咱们俩这已经不算男女有别了好不好。

      热风吹着橄树叶子咋咋作响,军歌阵阵响起来,远处士兵高亢的呐喊声传得很远,伴随着沙尘飘扬绿叶擦木,土地与心脏跳动,这里就是阿维迩国,也是金矿与森林野兽并重的荒野之国,战乱将它弄得四分五裂。

      这次人事调动不止陈燃一人,还有几位从别地赶来的医生,甚至还有顺道来的自由撰稿者,三两堆欢迎篝火亮起来,木柴啪嚓与火焰交融,火星四溅,士兵各自拿着哨笛风琴吹奏起来,欢乐染了半边天。

      陈燃坐在枯木上,士兵A端了杯热水给她:“谢谢。”
      “陈医生也来跳舞吧。”热情的他国士兵来邀请她。
      陈燃摇头:“我不会啦,方医生会哦。”她指了指旁边的方伊然,方伊然一脸随和,笑着说:“行啊,士兵先生,想必您早听说方医生我优雅的舞技了吧。”
      士兵们笑起来。

      方程跑过来拉住陈燃:“陈医生也来啊。”
      “不用了。”陈燃眯眼笑起来,“陈医生舞技不行,旁边看着就成。”
      方程满脸狐疑:“我才不信,您还舞技不行啊,进得了病房下得去手术刀,我佩服你都还来不及,明明年纪比我还小。”
      陈燃咳了声,凑过去很小声地对方程说:“你怎么不去邀请孟上士。”
      “……”方程气炸,“去你,孟松青那老实家伙还会跳舞啊。”

      旁边的士兵调侃他:“方程你说话归说话,脸红做什么啊。”
      “就是啊,看见人家陈医生,你脸怎么就这么红了。”几个家伙搭背笑起来。
      “……谁说我脸红。”方程撸袖子想和他们干架了。
      孟松青说:“陈医生单身。”专门看着方程说的。
      “你为什么盯着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会很感兴趣。”
      “……来单挑!”

      有个士兵吹了口哨:“这下把方程惹火了吧。”
      周遭一片笑声。

      陈燃趁乱回去房间待着,因为热气的缘故,现在身上黏黏的根本没办法睡觉,陈燃扬扬头感慨声:“麻烦啊。”她拍了拍自己微红的脸颊,拿了衣服开门出去。

      傅谌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踩着地板由远及近,在他房门前停顿消失,他把烟头重新塞回嘴里咬着,走过去,伸手拉开门,目光碰触到的是一只悬空而滞的手,接着是陈燃那张脸。

      “欢迎吗。”陈燃朝他眨眨眼,“听别人说就你这边花洒大点,我来蹭个水。”
      “……”傅谌明目光沉琐地盯着她,三秒后,他主动让开一条道,陈燃进来,门板在她身后合上。
      “左转就是。”
      陈燃扭头朝他笑了下:“谢谢傅上尉。”
      “穿严实再出来。”
      “遵命,傅上尉。”严谨回答搭配的却是一嘴笑咧。

      水很热乎,冲刷了一身疲累,负重感减轻不少,只是一瞬间,温水忽然变得高温度刺烫起来,她冷嘶口气,身体本能地向后退,结果脚底一划,失重后人体朝下狠狠跌在地板上,咚地一下,身体倒不要紧,脑袋却炸开花一样疼。

      傅谌明听到动静,提前拿了被子过来把她身体裹住,他蹲着,笑着问陈燃:“撞到哪儿了?”
      “嘶,脑袋。”陈燃一声不吭地揉着后脑,最后瞧见男人的表情,手臂拼命撞了他臂膀一下,“你还笑得出来?”
      “笑得出来。”
      陈燃被气炸,说:“您家这花洒不欢迎我啊。”
      “不好意思,昨天用没问题的。”
      “您直接说人品问题也没关系。”
      傅谌明噢声:“人品问题。”
      “……”陈燃嘴角抽抽,“傅谌明。”
      “嗯。”
      “您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噢,您不知道。”傅谌明停顿下,漂亮黑眸子正迎着阿燃愤然的表情,“我们这边不需要找。军队会帮助我们。”
      “……这种事儿都?”陈燃无语到哑然。

      他前后找来扳手水管,替换后试试水温:“修好了。”
      被晾在沙发上半小时的陈燃清醒,接着触及到他的目光:“抱歉,睡着了。”
      “洗完回去早点休息。”
      “好,这次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

      傅谌明说得坦然:“要是再有事真是人品问题了。”
      “……”所以陈燃没法反驳。

      她把身上泡沫冲洗完后,快速出来穿好衣服就走,眼睛瞧都不瞧他一下:“多谢傅上尉,我这就走了。”
      “烫伤没事吧。”
      “没,没事。”陈燃把毛巾搭在头上擦,手搭在门把正转开,身后忽然窜出来一截手臂,将门抵住,陈燃愣怔,转头,只见傅谌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可是这样近距离相比下来,他高得出奇,身体几乎压过所有光线将她笼盖在暗处,只有黑眸子亮得像星火。

      他把烫伤膏递给她:“这药膏挺管用的。”
      “噢。”陈燃后知后觉地接过。
      傅谌明主动拉开门:“可以走了。”
      “噢。”陈燃脑袋依旧懵乎状态,一步离开。

      这边傅谌明关门,五指半半捂住嘴唇,却依旧遮不住唇边慢慢绽开的,忍俊不禁的笑意。

      第二天上午,陈燃起了大早收拾东西,搭车和孟松青他们出了军营。在荒土驾驶十几分钟就能抵达阿维迩的城镇中心。

      乌云低低压过大片五彩的平顶房,有餐馆,菜市场,旅馆,酒吧,小食店,衣装部,还有过往旅人,妇女青年,带枪男人招摇过市。

      古老藤蔓与房屋交织融合在一起,绿叶翻新成荫,热风招和,还有很多房屋被炸.弹袭击过的痕迹,屋瓦破碎,远处的教堂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习惯得很快,喧嚣将战乱妥妥掩盖,没有食物吃,身体枯瘦如柴的黑人小小孩子,正睁着大眼睛盯着过往的路人。

      “陈医生就在这条街逛逛吧,我巡逻完会来接你。”
      “没事。我自己也能回去啦。”陈燃摆摆手,“你们快去忙吧。”
      孟松青顿一秒,看着她说:“我还以为陈医生您会惊讶。”
      “为什么这么说。”
      孟松青笑了下:“因为陈医生不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人。”
      “嗯,以前在瓦尔达待过。”

      瓦尔达的暴.乱战争,比这里还要残忍。

      孟松青神色明显愣怔:“这倒没听周扬讲过。”那边士兵在叫他了,孟松青摆摆手,“手机联系。”
      “好的。”

      买了面包矿泉水,陈燃把面包递给那三个小孩,笑着说:“吃吧,这没关系。”
      黑人小孩犹豫,用他枯燥、小如橡皮块的手,接过那块很大很好吃的面包,:“谢谢。”声音细哑,像是风刮过的声音。
      陈燃弯眼睛笑起来:“不用谢。”

      陈燃把矿泉水递到孩子的嘴边:“你们慢点吃。”
      小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她说:“您真好。”
      “喝点吧。”陈燃只说。

      小雨密布,陈燃把他们带去了难民救助站,简单地处理伤口,让他们坐着歇会儿。远观救助站,这里的难民也不少,都是无家可归或者是身无分文的人,负责那里的是几位修女,她们显然很感谢陈燃的救助。
      “这些可怜的孩子都会送到教堂。”
      “谢谢你们。”
      “神会保佑你。”修女露出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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