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亡婴画师•非标准女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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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夏蒂来贝克街221号B已经两个月了，现在这个小姑娘叫做夏蒂·达恩，福尔摩斯的远房表妹。
事实上，我觉得这两人确实无愧福尔摩斯的那句“同类”。
福尔摩斯发现夏蒂可以轻松读懂《泰晤士报》后就从书柜里翻出来了一堆书，类似《逻辑学》《辩证性思维》……
我忍不住对沙发上无所事事的人大喊：“拜托福尔摩斯，她只是个孩子！”
据夏蒂说，当时我的模样和哈德森太太有一种诡异的相似。
“那又如何，她是个孩子，但她得活下去。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证明她不想做一个‘标准女性’。”福尔摩斯没睁眼，只是在标准女性上加了重音。
夏蒂拉拉我的衣服，抿着嘴笑了笑。她总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但内里却固执极了。
不过福尔摩斯也发现了这个跨越有些太过于大，他在一个上午默默去买来了《逻辑入门》《化学浅识》等几本入门书籍。
突然有几分悲哀地发现我大概和夏蒂一个水平。
“不要灰心，华生，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学校里教了就能学会的，何况，你们连教都不会教。”福尔摩斯瞥了一眼我，漫不经心地安慰道。
我努力按耐住把同居人暴打一顿的想法，上帝知道这个想法贯穿了我与夏洛克搭档的几十年。
夏蒂在一边偷笑。
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软软的垂在两边，还不到耳朵，不过已经不会让人误解成男孩子了。
每次福尔摩斯唤来贝克街小分队时夏蒂都会提前请哈德森太太烤一些小饼干分给流浪儿们。
哈仔总是很慢地接过，很慢很慢地吃完。
夏蒂后来告诉我，是哈仔求维金斯救的她。
「他在怀念、回忆他的妹妹。
他在怨恨他和我。
但他也在爱着我。」
夏蒂这样写道。
闭上眼的夏蒂和米琪儿有着六分相似，但一旦睁开眼，有着湛蓝眼睛的米琪儿总是带着流浪儿的几分胆怯，而夏蒂，与生俱来的强大并不能被柔软无害的外表掩盖。
这也是哈仔怨恨所在。米琪儿死了，可夏蒂还活着，好好活着。
但一直到斑点带子一案之前，贝克街的日子都没有什么大的不同。福尔摩斯会强迫夏蒂每天跑楼梯，蹦蹦跳跳，学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而在空余时，我们会带着夏蒂去听音乐会，亡婴画师一案也是我们在音乐会结束后遇到的。
“你不得不承认，小提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乐器，它的弧度，音箱设计，f孔……”从会场出来，福尔摩斯仍在滔滔不绝，只因为夏蒂对于钢琴更感兴趣。
我有些头疼。我的这位朋友确实是小提琴的狂热爱好者，可是夏蒂喜欢钢琴又不代表她就讨厌小提琴——事实上她已经可以拉出一些并不复杂的曲子了，对我而言，虽然还很稚嫩，但比起福尔摩斯这种总是随心而欲的家伙，夏蒂的练习更让人觉得舒服。
夏蒂选择了不看福尔摩斯，自顾自托着腮帮子趴在窗上，偶尔会看见有几个流浪儿跑过。
今天的月色并不好，浓厚的云偶尔散开时才露出朦胧的月牙，等我们快到家时大雨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打下来。
夏洛克把夏蒂裹在大衣里飞快的跳下马车送到屋檐下，我紧随其后。马车车夫不得不扯着嗓子高喊：“车费，先生们！”福尔摩斯折回去付了车费，我看着卷发因为打湿而十分滑稽的挂在额头上的同居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干干爽爽的夏蒂也盯着福尔摩斯看了一会儿，露齿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甜极了。
哈德森太太非常不满我们两人出门不带伞的行为，不过介于夏蒂没有淋湿且很快有一位客人来到我们的起居室，她并没有唠叨太久。
“夏洛克，你的客人，杜德先生。”哈德森太太把冒雨前来的客人引进起居室。
“夏蒂，你如果愿意就呆着好了。”借着壁炉我看到福尔摩斯无声说到，自然，他忽略了我不赞同的眼神。
“福尔摩斯先生，”来人大约三十五岁，黑色的中发并不是太整齐的堆在脑袋上，鼻尖因为紧张而堆满了汗水，“我想请您帮我找回我丢失的包。”
“黑色的，大概这么宽这么大。”他努力比划着，“我没有实际量过，只能大概比划出来。今天天实在太冷了，我就想着把…东西带回家画画，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我睡着了，又突然下雨，一片混乱后我发现我的包不见了。”
杜德先生显然焦急极了，我看见汗珠一滴一滴滑落进领子里。
“这么说，你那么大的包里放的是画材？”福尔摩斯十指相对缩在沙发上，夏蒂哒哒哒跑去把干净毛巾拿来，毫不犹豫地盖在那头湿漉漉的卷发上。
“可以这么说吧。”杜德先生含糊的应到，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福尔摩斯顶着毛巾一跃而起，从书柜里抽出一册地图。
“那么你能画出你还记得的途径路线吗？”
杜德先生松了口气。“自然，那辆马车我是常雇佣的，路线都是固定的，除了今天，车夫说他的表亲有事带了一程，不过他们都在后面。”他拿笔画下路线。
“最后一个问题……杜德先生？”
福尔摩斯顿了几秒才突然喊道。杜德先生迟钝了一秒，抬头。
“不，没有了。您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我会给您答复。”
杜德先生有些慌张。“拜托了福尔摩斯先生，请一定要尽快。”
“十分有趣，不是吗，华生？”目送着杜德先生的身影消失在暴雨里，福尔摩斯喃喃道，右手搓着一点颜料。
“群青，从阿富汗采集的青金石经磨配师处理而成。中世纪可是黄金价格的7倍，放到现在依旧是十分昂贵的颜料。但是再看看他的起点？附近就有家医院，接收平民。一个画家，可以使用昂贵颜料的画家，为什么会跑到穷人才去的医院？而且他的画材，啊哈，怎么会是画板油画那些呢。他的袖子上蹭满了碳粉，很明显，他在画的是素描，或者速写肖像画。”
“所以？”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福尔摩斯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夏蒂。
「心地善良的艺术家帮助那些穷人留下夭折孩子的容貌。」夏蒂如实写道，福尔摩斯赞许地点了点头。
“因为天气转冷，儿童死亡率上升，拍不起照片的穷人只能寄希望于画家留下孩子的模样。但是天气过于寒冷，更何况在太平间，最后他选择把婴儿尸体带回家再画画。”
“唯一的奇怪之处在于，拿走婴儿尸体的那群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又或者，他们误解了什么。”
福尔摩斯自顾自的讨论着，冲下楼去喊来了贝克街小分队。
过了半个小时，他相当满意的回到炉火旁。
“华生，你看，刚刚死去的婴孩和因为麻醉剂而沉睡的孩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什么不同呢？”
夏蒂已经回到她的小床上去睡觉了，听见福尔摩斯这句话的我忍不住毛骨悚然。
“马车车夫在半路上把他的表亲送到了皮士街，那是一条看上去非常安静的街，两旁住着没那么穷但也不算富裕的人们。可是不巧，我恰好知道在街的中央，藏着一家妓院。”
“哦我的朋友，不要那么意外，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伦敦，每六十个房屋里就有一家妓院。”
福尔摩斯站在窗口叼着烟斗，慢慢说道。
夜色终于完全笼罩了这座城市。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亡婴画师•非标准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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