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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吟葬 ...
她名江晚吟,众人都唤她晚吟,只有他唤她阿晚。她本以为,她在他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她也认定,最终会是她与他结为连理。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于元和九年,他将娶妻,可妻却不是她。
那日的一切,犹如划了一道在心口。她想,那伤口即便花一辈子也愈合不了了。所以于他娶亲的那一日,她以身体抱恙为由,并未参加。她想,若是她参加了,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她怕她做出什么癫狂的傻事。
门外锣鼓喧天,满目朱红,她叹了口气,缓缓把木窗合上。
像是失了魂般走到床边,她取出一个斑驳的木匣子,紧紧抱住,上面有泪的痕迹。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想最后为他穿一次,尽管他不在。
取出、披上,镜中倒映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容颜,玉肌消瘦,撑不住宽大繁复的花嫁。之后便将头发披散,几经尝试,依旧绾不出最初的千丝结。无奈之后,便是将就,最后她只得将金步摇插入未完成的发髻中。
而此时,哪里的风吹过,将发饰上的金穗重重地砸到她的脸上,的确,是痛的。
一恍惚间,唢呐声远,她想,此时应是拜高堂了。他会以何种方式迎接新娘?然后再如何带她跨过烟雾缭绕的香炉,来到内堂?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这在梦中演练了千万遍的场景,是否和现实一样?
夜渐近渐凉,像无声扼住她脖颈的手。此夜,会是什么景象?她不知道。她想象不出,他对那女子温柔展开笑颜的模样;她也不知晓,此夜过后,将如何度过千万个像今夜这般的苦痛。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从前,回到她及笈那年,看着他拿着生日那天赠她的丝帛,看着他对自己展开双臂……
就在他新婚第二天,传来她身亡的讯息。由于两家世交,他便以堂兄的名义,出席了她的葬礼。
在葬礼上,纸钱肆意飞扬,像白色的雪,拖着沉重的身躯,一点点的扫过他的头顶、他的脸颊。当时他并没有勇气上前悼念她的遗体,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其实他大概是知道她为何上吊,但他不敢回应自己,他怕,是他毁了她的后半生、她最后的净土。
哀乐响起,窗外枝桠寂寞,愁满白头雪。珠帘條地卷过他的头顶,将他带向深处。
她不知道,这桩婚姻是为了谋政治;她也不知道,第二天听闻她的死讯,他是如何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她不知道,他是爱她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爱她。
在那里,晓风残月,他们用所有埋葬了他们的婚姻。甚至都还来不及写下“何必当初”的悔恨。
不过,好在他来了,她就不再孤独。
曾经在做阅读理解时做到一篇(江南有桑),感觉散文体的小说很美,于是自己就尝试写了一把,文笔不好,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吟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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