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者》龙亭麟軒

58、药师（六）

　　“哎，我只是不习惯别人伺候，再说，酒足饭饱，闲来无事，咱们不妨讨论下案情，我怕把人家茶艺师小姑娘给吓到。”呼延平说。
　　他说的也是，案子没有破之前，是要保密的，有些案子，即便破了之后，也都是只宣布结果而不透露细节的。一是避免百姓恐慌，二是对有些相关人员的保护。三是避免有些反社会人格以及心理变态的人进行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危害是最大的，像震惊世界的“开膛手杰克”，“雨夜屠夫”，“绿河杀手”等等案件，被世界各国的犯罪分子模仿，给警方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最主要的是，很多无辜的人为此丢掉了性命。
　　“现在，人已经撒出去了，有没有结果，还是个未知之数，我想，我们不能一味等待啊......尽管这个案子跨越了十年，凶手的作案周期比一般的连环杀人案要长的多，但谁也不知道这凶手会不会突然发疯，什么时候再次作案呐。不瞒你们说，这个案子，是悬在我们市刑警心中的一个大石头，也是一个耻辱啊！”呼延平叹息道。
　　“呼延，你也别太消极，跨越数十年的时光的悬案也不是没有，最后不都破了么？”我安慰道。
　　“其实，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就是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和指纹，所以我们才会感觉无从下手。”龙哥说道。
　　“嗯，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从凶手的杀人动机来突破！”画眉说道。
　　“杀人动机？头颅？”呼延平道。
　　“对！目前来看，凶手杀人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拿走被害人的头颅。凶手的目的仅仅是头颅，他似乎不在乎这个头颅是谁的。栖霞镇那条路，人流，车流都不密集，而凶手虽然事先选择了目标，但这个目标必须要满足他的作案条件，摩托车！”画眉道。
　　“嗯！你分析的很透彻！我也奇怪，凶手要头颅来做什么呢？难道是用来吃的？”呼延平开玩笑似得说。
　　“有可能！”画眉很认真的点头道。
　　“不是吧，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人认真啊！人头上又没什么肉，而且颅骨又那般坚硬，难以破坏，谁会吃那个啊，以前国内有过的吃人案件，凶手吃的也指是胳膊，大腿之类的......”呼延平诧异道。
　　“呼延，你还别说，却是有吃人脑的！你记不记得，当年有个犯罪心理学的奇才，叫方木！也是破获了很多大案要案的！当年就有这么一个案子。有个凶手为了给自己智障的哥哥治脑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吃聪明人的人脑可以治疗他哥哥的智障。然后他放弃了自己高大上的工作，专门寻找各个尖端领域的顶尖人物，杀害之后，取走头颅，让他哥哥吃人脑。”龙哥道。
　　“嘶~~~最后他哥哥好了么？”呼延平愣愣的问道。
　　“噗~哈哈哈哈！我说呼延，你也相信吃人脑可以让一个白痴变得聪明？”刚喝了一口茶的龙哥还没等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大笑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凶手也有一个白痴的哥哥？或者他家里有人是白痴？”呼延平接着问道。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刚才说的案子，也只是个案例，那个案子的凶手，作案频率可是远远比这个无头骑士案要频繁的多！”龙哥道。
　　“嗯，凶手拿走死者的头颅，肯定是对他有用！但不管他怎么用，我们只能猜测，却不知他到底是谁。”我说道。
　　“我相信咱们的推断是正确的，等明天，看看摸排情有没有发现再说吧！”呼延平无奈的道。
　　一顿饭，一壶茶下来，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石英表，已经是夜里八点半了，我们从君悦离开，返回了市局招待所。
　　如果说时间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永恒的，我想，那只有时间......
　　同一秒钟，我们所在的空间里，都在同事发生着很多很多不同的事儿。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结婚，有人离婚，有人起床，有人睡觉......
　　就在我们跨进市局招待所大门的一刹那，栖霞镇东边山脚下，“啪啪啪啪啪！”老杨头家的门，也被敲响了。
　　趁着朦胧的月光，能够看到，敲门的是一男一女，看样子也就四十来岁，穿着打扮都很朴实，乡下人常年劳作，不像城里人那么会保养，通常实际年龄，要比表面年轻一点儿。
　　半晌，只听到院子里头想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门外头是谁呀？”听起来是个老头儿。
　　“老杨叔！是我~西头儿的二旺！”门外的男子说话了。
　　“谁？二旺啊？哦！你等着，我给你开门啊！”里头的老杨头脚步声响起，很快，院子的门头们被打开了。
　　此时，借着院里的灯光看见，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孩子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孩子没哭没闹，但是，手脚不停的乱动，精神紧张，眼睛睁的大大的，神情极为惊恐，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物。
　　那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绝对不正常，你要是仔细看去，绝对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这么写您可能无法体会那种感觉，那您不妨想一想，你在公园玩儿，看到对面迎来一个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妈妈。婴儿车上的孩子，在襁褓里躺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
　　当你忍不住要身手去抚摸一下他的笑脸儿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孩子用一种阴狠，怨毒的冰冷眼神瞪着你......对，就是类似这种感觉。
　　“杨老叔！您还没休息吧？”二旺客气的说道。抱着孩子的女人跟在后面也喊了一声杨老叔。
　　“嗯，还没有呢，二旺啊，你们两口子，有事儿？”老杨头儿边转身往屋里走，边问道。
　　“杨老叔，你快看看我家幺儿吧，这两天他总是不愿意睡觉，手脚乱蹬，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害怕，折腾半天就睡半天，去镇上的卫生所，医生说他没病。街坊的老人说，孩子是被啥不干净的东西给吓到了，昨晚上他妈给他叫魂儿，今天还是没有好转呐!然后街坊都让来找您。”二旺焦急的说。
　　“嗯！先进屋吧，我给看看。”老杨头儿扭头看了一下女人抱着的孩子，脚步没停，率先走进了屋里。
　　让二旺媳妇儿在堂屋椅子上坐下，老杨头儿上前看了看孩子的情况，二旺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二旺啊，你家幺儿没大事儿，就是给吓到了，惊厥！我给他弄点药粉，你回去，用热水化开，给孩子喂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老杨头说着转身向里屋走去。
　　从一个木头柜子里，抱出一个白色陶瓷的小坛子，和茶叶罐儿造型一样，但是比茶叶罐儿要大上那么一圈，盖子上镶嵌了一个莲花状的铁片儿，铁片上有个小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