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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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甘州营上下都已经知道，方才那位神箭手便是他们的陛下。一想到他们守护的陛下，是如此年轻勇武，众人心中无不澎湃，甚至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意味。
陆策的骑射功夫了得，绝非朝臣吹嘘下的虚假产物，而是十年如一日，在马背上磨炼出来的。
大梁人没有骑射的传统，可自从柔然做大，先帝忧虑难以与之对抗，便着意推广马背上对战的项目若干，自己也以身作则，率领诸位皇子一起拜了当时尚在人世的杨兆为师。
当时陆筠还跟着学了几日，可他根基太差，实在舞不动刀枪剑戟，杨兆只好主动跟皇上提起，将这位徒弟除了名。
再后来，皇子们开府，政务缠身，先帝痛失爱妻，情绪亦是日渐低落。
只有陆策和陆琅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尽管后来杨兆开赴边界，他俩还是保持着每月跑马的习惯。
此举措算是半路流产，许多大梁人还是不懂骑马，更别提马上对战，所以现在皇帝本人表演骑射，大家激动地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引颈而望，终于等到陛下策马入场。少年天子已换上一身黑色战袍，头发用丝带全部束起，更显气宇轩昂。
向丘一敲锣鼓，场内立刻沸腾起来。甘州营内最擅马术的士兵，负着高高低低的箭靶，在场中开始肆意驰骋。
陆策静立马上，手持一张通体漆黑的大弓，背着装满木箭的箭筒，眉眼中全是专注之情。
蓦地，陆策一夹马肚，坐骑飞奔载他冲向人群。同时，陆策抽箭拉弓，对准了移动最快的一面箭靶。
只听嗖的一声，黑箭破空而去，带着劈开天地的万钧之力正中那箭靶靶心，力道之大，骑兵竟然摔下马去。
陆琅站起身，高声喝彩，陆筠心中那张无形的弓却紧绷着，他攥着拳，目光紧随陆策。
一箭过后，又是一箭，这次击中箭靶最高的那面。骑兵有了前车之鉴，不敢托大，使出十成力气抱着马背，才没有跌下马去。
场中因为这精彩的两箭，炸锅似的欢呼起来，不少人被陆策马上英姿折服，暗下决心也要苦练骑射，好在未来为大梁争光，为陛下保驾护航。
雷动的欢呼中，陆策神色未变，只在马上回看了一眼远处的陆筠，轻轻一笑。
陆筠回之微笑，但唇色却有些苍白。
或许是陆策兴味索然，已不想再展示，接下来的几箭毫无悬念，转眼间，箭靶前赴后继，纷纷倒地。
陆琅知道这个弟弟的本事，尚且镇定，向丘和人群中的李易却是难抑激动，已经跟着山呼起万岁。
陆策笑着下马，回到陆筠身旁。
“堂兄，如何？”陆策轻快的问他哥。
陆筠见陆策安全归来，不由长舒一口气，答道：“精彩绝伦。”
陆策甘州营一行，赚足了人心，从此以后，不少人提起大梁的天子来，不再是满口不屑的“小皇帝”，而是语带尊敬的称呼他为“陛下”。
回到城里，已是傍晚，春夜晚风温柔，三人同时放慢了脚步。
陆琅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畅快道：“大家都说边境清苦，可这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明明就是人间仙境。”
陆筠笑道：“依我看，只要离了陆鸣和安太妃，你便觉得处处是仙境。”
陆琅不好意思道：“母妃和二哥大道理太多，没日没夜的念叨我，听得我这耳朵都起茧了。”
陆筠又道：“此番我们回京，安太妃知晓了你的婚事，你说她会不会追到肃州去？”
陆琅一激灵，哀求道：“陛下，在我母妃松口之前，千万别让她离京。”
陆策心情格外好，他笑着点头，又问道：“三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
陆琅见陆策难得一见的好说话，壮着胆子玩笑道：“说不准，也许哪天月圆花好，我们就燃红烛，披婚服，指天为证，结为夫妻。不过，陛下和堂兄可别忘了份子钱。”
陆筠闻言笑了起来，陆策居然也配合的笑了两声。
陆琅看着二人不由想到，这大概是十几年来，他们几人最为亲密的时刻。
第二天一大早，陆琅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开了他哥，向丰州而去。
临行前，陆筠对他说，“若将大梁比作巨舟，你我兄弟便是手持船桨的舵手，舟行何处，速度几何，是否稳当，全看舵手是否齐心协力，是否朝着同一个目的地。我和陛下相信你，能为大梁稳住边关，就像能为这艘舟稳住大浪。”
陆琅心中大为不舍，一边点头，一边拉着陆筠不撒手，他不知道下次再见到陆筠是何年何月何地，届时大梁局势，边关形势又是怎样。
陆筠拍拍他的手背，哽咽道：“三郎，去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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