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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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投票，大家陆陆续续往上走，把标签贴在自己想选的人身上，又陆陆续续往下走。
蔡徐坤和朱正廷身上很快就被贴满了，樊新橡粗粗数了一下，还剩三个人的时候，他们两个身上的标签是一样多的，都有十九票。
后面两个人都投了蔡徐坤，蔡徐坤21票了。
最后一个，樊新橡投票。
虽然结果已成定局，张艺兴还是对樊新橡道：“请为你支持的练习生贴上标签。”
樊新橡笑着走上台，直接把标签按在蔡徐坤身上。
蔡徐坤看着他走过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砰砰的跳。之前樊新橡说他心里早有选择的人，会是他吗？
还是朱正廷？
直到标签贴在身上，他才如梦方醒，忽然胸膛大大地起伏了一下。
是他。真的是他。
受到肯定了。
蔡徐坤最终获得了C位。樊新橡觉得这是实至名归的，他为他感到高兴。
回练习室的路上，朱正廷一手捏着樊新橡的胳膊，一手轻捶他的肩膀，嘟嘟囔囔开玩笑道：“你们都喜欢坤坤！苗苗连你也投给坤坤，我伤心了。”
樊新橡知道哥哥是在跟他开玩笑，只是笑了一下。想到哥哥没有拿到C位心里肯定不太舒服，又说道：“哥哥的空翻很好看，很有韧劲，整个舞台都都变成你的空翻王国了哈哈哈！”
朱正廷刚开始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以为只是弟弟在安慰他。
一直到走到练习室开始练舞蹈，他才恍然大悟。
弟弟是在提醒他动作太大了吗？
可是不是选C位吗？难道不是表现得越出彩越好吗？
回练习室的路上，蔡徐坤虽然还是紧紧跟着樊新橡，但无论樊新橡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回应，最多点点头。
樊新橡有些气闷，不知道蔡徐坤明明得了C位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在录制厅的时候明明还在笑啊。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坤哥现在这是在收拾他吗？
可他做了什么？不就是没有竞选C位吗？
蔡徐坤一直不理他，樊新橡也有点生气了。想像以前对待自己不想在意的人事一样，就无视他吧。
但是他做不到。
樊新橡咬了咬下唇，余光瞟了一眼蔡徐坤，发现他依然一脸漠然的样子，脚步顿了顿，跟身边尤长靖说了一句上厕所就自己默默走开了。
蔡徐坤心里也是一团乱麻，生气愤怒无奈纠结怀疑手足无措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有很多话想跟樊新橡说，但看到他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心头鬼火冒，想着晾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于是一路上憋着一股劲就是不跟他讲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幼稚。
其实他还是在关注樊新橡的动静，看到他朝厕所走去，心里知道他肯定不是去厕所，肯定又要去找哪个没有摄像机的角落自己一个人呆上半天。
还是放不下。
蔡徐坤在心里对自己叹了口气，跟其他人说去厕所后又跟了上去。
蔡徐坤啊蔡徐坤，你现在是在干嘛？
蔡徐坤眼看着樊新橡左拐右拐，心想果然如此，他自己也尽量躲避着摄像头，一步不落地缀在他后面。
樊新橡找到熟悉的小角落，从口袋里掏出PVC小桌布，一边摊开一边小声自言自语：“还是你好，只要我需要你就可以把你装在口袋里，不会不理我，也不会给我脸色看……”
跟在他后面的蔡徐坤一听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说谁给你脸色看？”
樊新橡刚把桌布摊到地上，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他拿桌布的手都缩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想起刚刚的事情，自己就是因为他才心情不好才出来打坐的，莫名有了点底气，坚定地放下桌布，硬气地转过身坐在桌布上，面对着蔡徐坤，学着他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蔡徐坤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又不说话了。
樊新橡刚开始还撑着和他对视，后来脊背越来越弯，最后脑袋也转向另外一边，嘴巴下意识地抿了起来。
蔡徐坤觉得樊新橡应该要认识到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当，所以说完第一句后打定主意只要樊新橡不认错他就不再开口。
樊新橡则以为蔡徐坤跟都跟过来了，总得说点什么或者解释点什么吧，于是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不下。
蔡徐坤总是会进行全局考虑。他们两个人已经在这里耗了太久，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到时候工作人员追出来就会更麻烦。
他算看出来了，樊新橡这脾气真不是短时间能改的。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做一些考虑得很片面的决定，像这次他退出C位竞争也完全没有和他透露过哪怕一丝念头，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性格上的事情不是短期能影响的，只能慢慢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樊新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话，神经高度紧绷，就怕什么时候蔡徐坤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见。
结果蔡徐坤最后说：“走吧，回练习室吧。等下他们要急了。”说完，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樊新橡觉得问出这句话很矫情，但他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人之间处于这种尴尬而别扭的状态里，如果蔡徐坤不说，那就他来问。
蔡徐坤顿住了，半天没有动静，背对着樊新橡扯出了一个苦笑。
他怎么忘了，虽然的确是个烂脾气，但这孩子也习惯打直球啊！
蔡徐坤转过身来，伸手把樊新橡拉起来：“站起来，坐久了屁股都要坐扁了。”樊新橡这下没有什么反抗，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又蹲下去捡起小桌布把它仔细叠好塞回口袋里。
“这什么塑料布啊，坐坐躺躺还又叠起来，卫不卫生？”蔡徐坤无语。樊新橡反驳道：“我说了这是PVC的！很贵的，好几十块一张！”
蔡徐坤忍笑，摸了摸他的头，拉起他的手要带他走，却被樊新橡一下拉住：“你还没回答我。”
蔡徐坤本来想糊弄一下他的，没想到小孩这么较真，他有点头疼，但是问题也确实该解决一下了。
蔡徐坤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问他：“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吗？”
樊新橡目光闪躲了一下，偏过去的脑袋被蔡徐坤一下子一手捏回来：“什么事啊……总、总不会是我退出竞选的事吧……”
蔡徐坤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樊新橡听到蔡徐坤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那是因为什么事情，然后又听到蔡徐坤说，“的确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包括这件事以内的好几件事。”
樊新橡愣住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表示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总是做出一些好像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行为？”蔡徐坤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说的是不是有点重了，但想想有些事情要解决就干脆彻底一点，于是狠下心来继续道，“朱正廷有跟我讲过，等级测评那天范丞丞问了你对香蕉的看法，你什么都不顾忌就直接说了。你知道吗？上次你的24小时排名只有21名，他们都很自责，很担心你，觉得是他们引出了话题才让你被录到了，但是你有想过吗，你完全可以不评价香蕉的表演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有今天的C位竞选，大家都参加了，就你不上，哪怕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不愿意竞争，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观众不知道啊。他们只会以为你是在作秀，是在制造话题，这样的标签一旦被打上了，就基本相当于被打死了，你很难再去除它。如果你真的不想参加，你可以在一开始就和节目组或者PD说，可是你没有，就连我们商量谁先上的时候你都没有告诉我一句。”蔡徐坤用有些受伤的眼神看着樊新橡，“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哪怕提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些行为只会让真正关心你了解你的人为你担心，为你担惊受怕？有时候你做事情真的太欠考虑了。”
樊新橡沉默了半晌：“我就是不想当C位，我也不想当偶像。”
“那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呢？”
这是蔡徐坤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樊新橡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哥不想让我在家做米虫，走后门把我塞进来的。”
“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有想法吗？”蔡徐坤这次没有放过他，“如果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的等级测评表演也是随随便便弄的咯，那你在练习室肯定也没有认真练过舞吧，怪不得你只有21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樊新橡听他说这话有些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只是退出了一个竞选，别人都没说什么，为什么蔡徐坤却在这儿教训个不停。
是啊，他就是退出竞选了，但他平时也没有松懈啊，他也有为这个舞台不停努力不停配合着大家，为了大家强迫自己改变十多年的舞蹈习惯，这样都还不行吗？
他只是无意中间那个位置，为什么现在讲的就好像他是个无敌任性自私鬼，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擅做决定。
可是他自己退出到底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还要说这样的话来否定他的努力。
“你凭什么这么说……”
蔡徐坤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觉得我是多管闲事那就算了吧。”
蔡徐坤闭了下眼睛，感觉有些疲惫。
等他睁开眼睛，反应过来樊新橡一直垂着头没动静，连忙低头看他，却发现樊新橡在自己咬着嘴唇压着声音流眼泪。
“苗苗……”蔡徐坤有点慌了，他没想把孩子整哭啊，“不哭了不哭了，是我说得太重了……”
樊新橡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一张口又开始不停的打嗝，说也说不出来。蔡徐坤用袖口帮他抹眼泪，一边哄着他：“我不说了，你别哭了，是我不好行不行？”
樊新橡好半天才缓过来，抓着蔡徐坤的袖子抽噎着道：“我、我没想让、正廷哥他们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蔡徐坤一下一下轻柔而有力地抚着樊新橡的背，“但这不是你让不让的问题，我们看到你排名不好了，看到你可能会被录到不好的内容，我们会主动为你担心，可是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做什么事情都不再考虑一下，也不知道分享，我们的担心就被浪费了啊。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可是节目组不是家里，录节目的时候永远不能放松，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
“你不想突出的方法应该是跟着大家一起做，而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知道吗？”
樊新橡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为什么会这么累……”
蔡徐坤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哥哥肯定不是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当米虫就送你来参加节目的，他一定知道你喜欢舞台，想了很久做了很多才帮你拿到这个机会的，你自己已经比别人领先一大步了，是不是？”
看到面前的人点头，蔡徐坤才继续说道：“你说你不想当偶像，但你不能因为这个不认真练习，不能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就觉得自己决定什么或者做什么都和别人没关系了。当然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我们所有人，每次分组都不一样，但永远是一个团队，团队需要配合，朋友之间会互相关心，这是规则，也是我们应该懂得的常理，对吗？”
樊新橡继续点头。
“既然在一个团队里，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先互相商量一下。你不想当偶像，但是除了你，在这里的每一个练习生都是拼命努力想要获得一个出道机会的，你的表现很多时候也会影响到组员的评分和他们在他人心中的第一印象或看法。所以你对自己要求严格，也是在帮助别人。”蔡徐坤微微弯着腰，额头抵上樊新橡的额头，“你总要自己学着去和大家相处，你哥哥把你送进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得学会为别人考虑，就像别人也会为你考虑一样。我知道苗苗很好，一定会懂得为大家考虑。”
“还要记住不要在摄像前口无遮拦，人家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怎么比复读机还老实？实在避不过回答不知道也好。”
樊新橡眼睛酸酸的，不知道是刚刚憋的太狠了还是现在又想哭了。
明明他不是哭包啊！
可是听到蔡徐坤的批评教育安慰鼓励就是想哭，甚至想抱抱，想撒娇。天知道他连对樊妈妈都好多年没撒娇过了。
他可是绝顶男子汉啊！
他吸了吸鼻子，对蔡徐坤说：“坤哥，对不起，我是不是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让你们担心了……”
“如果可以……”蔡徐坤用拇指抹去樊新橡眼下的一颗泪珠，“我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不用想那么多事情，不用考虑那么多表情，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米虫……可是你要长大，就必须要学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Justin都懂了，你这个哥哥还什么都不懂，太丢份了吧。”
“虽然长大有很多缺点，会失去很多东西，但只有长大才能去实现更多东西，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哥哥应该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蔡徐坤慢慢地说着，说给樊新橡听，也像是在说给站在光阴里的某个人听。
“哥，你以后生我的气也不能不理我，你直接说出来，不然我真的很难受。”
“嗯，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