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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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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年二十九,也正好是情人节。陈伯已经把过年要用的所有东西都布置好,两人没打算出去过情人节凑热闹,便都窝在家里。
韦谌借口安慰受惊吓的小兔叽,前晚来了一发,早上起床来了一发,午睡完来了一发,晚上还想再来,被恼羞成怒的小兔叽张牙舞爪赶出卧室,超凶!
大年三十,因为父母皆发来消息说没法回家,韦谌佯装委屈地痛哭流涕,苏扬心一软,干脆决定带他回自己家过年。
苏父苏母原本以为,以韦家的家世,肯定过年得在那边过,之后才会轮到回来。结果乍然接到消息,手忙脚乱出去买菜做年夜饭准备招待姑爷。
陈伯心细,料想这般匆忙改行程,那头肯定招架不及。于是提早做出些冷盘也可以吃的菜,装在食盒里让两人带过去,完美解决难题。
“妈!”苏扬趾高气昂进门喊叫。
大年三十把人带回家,那揍是种荣耀!反攻,反攻的时候到了!
苏母循声出来,把儿子拍到一边,拽着韦谌心疼不已:“双亲都没法回家过年呀,真可怜。放心,在这儿就当是在自己家哈!”
韦谌哪会主动说自家父母常年不回家过年早就习惯了,当即装大尾巴狼装得炉火纯青:“好的伯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帮什么呀,坐下休息休息,嗯……看看电视!要吃什么水果自己拿!扬扬,去把那袋苹果洗了,还有甘蔗,刨皮刨掉。”
到底谁才是亲生儿子!苏扬忿忿把通红的苹果洗干净,端去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少爷享用。
韦谌白吃白喝还不忘嘴上揶揄:“老婆真贤惠。”
哇呀呀!气死人了!苏扬就着韦谌的手,在他拿的那个红苹果上恶狠狠啃了一口,留下一圈滚圆的牙印。
韦谌盯着那个被啃出反差白的苹果失笑不已,抬头发现苏扬在朝他挑衅,肚里坏水咕嘟冒了两个泡,把那个牙印凑到自己唇边,伸舌头情|色地舔|弄。
……流氓!
苏扬又羞又恼,不舒服地挪着步后退,掩饰某个有点抬头的东西。
流氓!
年夜饭超乎寻常的丰盛。苏母手艺本就不错,烧菜也利索,加上陈伯准备的冷盘菜,小桌上摆得满满当当,差点空不出位置放碗筷。
四人围坐,低度数的果酒倒上,互相碰杯。
“以后小韦就是自家人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扬扬虽然蠢了点儿,但人品不坏,还得劳你多费心哈。”
“妈!”苏扬气鼓鼓。什么叫蠢了点儿,哪里蠢了!
“应该的。”韦谌举杯回敬:“他很好,很单纯,我很喜欢他这个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当着父母面的!!!情话!!!
苏扬脸腾的涨红,低头往嘴里猛塞红烧肉。
坏死了!!!
吃完年夜饭,苏母踌躇着征求意见:“你俩晚上要分开睡吗?今天过来得急,客房的床铺还没有铺过。”
韦谌倒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家里都有保姆阿姨负责铺床。苏扬率先惨叫出声:“我那么小的床咋睡啊。”
苏母早已想好对策:“你不是有一面靠墙嘛,你整个背贴着墙睡不就完事了。反正就住一晚,省的我铺被子。”
苏扬抽搐着竖起大拇指。
鉴定完毕,亲妈,绝逼的亲妈!
在外面上班时分分钟想让你回家的是她,回来半天就把你当狗嫌的也是她!
今年的春晚特别无聊,连往年永远都坚持看完的苏母,百无聊赖看到九点钟也回屋了。苏扬不用再陪着妈看电视,干脆利落拽起韦谌回自己卧室。
上回来的时候,韦谌只在客厅待了片刻,没进到屋里。这回总算窥得庐山真面目,高高兴兴到处参观。苏扬把床整理整理,毛绒玩具啥的塞进衣柜腾出空间,坐在床沿拍打示意:“少爷,委屈您挤一晚咯。”
韦谌放下手中的画册,转身兴冲冲把小兔叽扑倒在床上。
老旧的木板床应景地发出嘎吱惨叫,床脚各种颤抖。床上两人顿时纹丝不敢再动,生怕床塌。
半晌,韦谌无奈:“还想在你从小长大的房间里来一发的,看来貌似不行。”
苏扬汗毛倒竖:“你疯了吧,知道我家隔音有多差吗!我有时候都能听到我爸打呼!你得给我忍住!”
“好吧……”韦谌回想起刚才在卫生间洗漱时差点把生锈的水龙头开关拧断,后怕不已。
要是大年三十让岳父岳母家水漫金山,绝对会成为奇闻!
苏扬感觉他情绪有点低落,拍拍他宽阔的背想出个主意:“不如我们来看我的画稿吧!”
不能上床,当然只能风花雪月了。
两人转换阵地,相互倚在飘窗上翻画册。
苏扬从初中开始就在学画画,高中更是为了考美术类费尽心血。大学毕业之后家里的文化课本都扔了,画稿却全留存着。
韦谌按年代翻看,那稚嫩的笔触慢慢娴熟,色彩随心而走,时而浓烈如火,时而忧郁如海,仿佛在描述着画者的心绪,画者的一生。
真好啊我的小兔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当厉害呢。
然后他立马翻到一张超级帅气的裸|男图,眼皮疯狂跳动。
这特码谁啊!虽说画人体模特很正常,但这么帅,还裸得纹丝不挂,不由让人很心塞!
等等,怎么感觉看着有点眼熟?
苏扬见他表情有变,歪过头去看他手上拿着的画稿,忍不住哎呀惊叫出声。
韦谌忍着醋意握紧那张画稿问道:“这是谁?”
苏扬惊喜地在画稿和韦谌脸上来回巡视:“我的审美果然十年没变!”
“?”韦谌头顶冒出个问号。
“哒哒~”苏扬把画稿角落写的小字指给他看。
梦中の情人——2008年2月。
“跟你像不像?”苏扬献宝般指着画像:“鼻子眼睛嘴唇身材,八成像有吧?”
……靠!韦谌狠狠握紧拳头,翻身把小兔叽压在飘窗上:“我忍不了,你叫得轻点。”
“???!!!”
年初一,原定是到韦爷爷家吃午饭,然后乘坐傍晚的飞机直飞日本。
前几天苏扬听到这安排诧异良久,他没想到韦谌居然偷偷帮他把签证给办了,还安排好行程去玩,真是个大惊喜。
之前差不多国庆时就有说过要去日本,结果被同学会卡断,捶胸顿足追悔良久。时隔四五个月总算如愿以偿,而且感情比那时候更浓,更适合一起旅游。
不,不是旅游,是度蜜月呀。
苏扬羞怯得直剥手指甲,迷迷瞪瞪被韦谌拖着带进韦爷爷住的别墅。直到韦凌凌一声“小婶婶”,才把他喊回神来。
“哎,凌凌。”他小幅度朝她挥手,边飞速打量四周环境。
跟韦谌的美式别墅装潢风格不同,韦爷爷这儿完全就是纯中式,雕刻彩绘繁多,隔窗屏风分割,古朴而又有韵味。客厅和走廊中间,有个硕大的玻璃箱展示柜,里面放着颜色奇怪的金属。苏扬走近去看,发现原来那是几块航天材料,也就是航芯最初受国命制造的东西。
一代传奇之神呢。
苏扬幻想了一下曾经的航芯,国家航天项目的支柱,自豪感油然而生。
“弟媳。”身后传来叫声。苏扬回头,看到个稍年长稍发福版的韦谌,但眉眼没有那种精英上位者的凌厉感,反显和蔼可亲。
“我是谌儿的大哥,韦诘。”
“大哥好。”苏扬赶紧跟他握手,边在心里偷偷吐槽为啥韦家叫弟媳叫小婶婶叫孙媳妇叫少奶奶都叫得如此理所当然毫无负担。
“我经常听凌凌提起你,她很喜欢你。”韦诘乐呵呵像尊不太胖的弥勒佛:“我女儿眼光特别棒,她说的都对。”
大哥,您会不会太女儿奴了点!苏扬嘴角抽搐。
韦谌替自家老婆把话说了出来:“哥,你别太惯着凌凌。”特别是别让她拉着我老婆一起看恐怖片!那简直就是核弹打击般的灾难现场!
“就是,把那丫头惯得无法无天的。”一名约四十岁左右,气质典雅的中年女子走出,招呼大家:“吃饭吧,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