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元淳同人——妄念》月千意

5、四

　　四
　　殿中央，一名身着玄色深衣的男子正坐在上首，殿下，一身布衣打扮的男子低首抱拳。
　　“怎么样？找到了么？”玄衣男子放下朱笔，冷漠的语气中透露出难抑的急切，期待，与不安。然而布衣男子只是摇了摇头。
　　“陛下，燕北境内已搜寻完毕，没有任何踪迹。属下也已派人暗访大魏，访遍过半地境也不曾发现。”
　　玄衣男子闭目拄额，只摆了摆手令人退下。一道轻微的声响，殿门被轻轻关上，此时殿内只有他一人。偌大的宫殿，空旷安静的令人烦躁。他伸手将那藏于衣内的白绒挂饰取出，摩挲着它细软的绒毛，无言良久。
　　“淳儿……”你到底，去了哪儿？
　　脑海中翻涌着记忆的碎片，一幕又一幕的往事浮现眼前。昔年鲜衣怒马，张扬肆意的少年郎，不时与三两好友一同饮酒作乐，策马扬鞭，身边总是有一个穿着精致衣裙，笑容单纯美好的女孩儿。她的双眼总是闪着如星星一般的光，看着你时，可以看到那双眼满满的映着你的身影，再看不进其他人。那个他以为被他当作妹妹的女孩，曾经是他想要好好守护的存在。当初的他不明白她于他而言，她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一直都想保护她的天真与美好。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
　　红川之上，他看到的她不似往常，她身着一袭红裙，面上的妆容就如那红裙一般，妖娆妩媚，脸上的神色却复杂，愤恨，快意，迷茫，相互交织，但那时的她，美得惊心动魄，蚀人心魂。
　　最后见她，一袭粗布衣衫，斗笠遮面，说是行刺，但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到最后却都不曾动手，甚至在侍女的热水泼向他时，她伸手替他挡了下来。
　　在看见她的时候，他不敢相信那是元淳。他记忆中的元淳，穿着精致的衣裙，戴着华美的首饰，天真又任性，单纯而张扬。他一直认为，时间久了，小公主就会忘了他，魏贵妃和元嵩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很好很爱她的夫婿，会有另一个人送她小兔子，她依然会抱着小兔子在花园里散步，会被好好的宠爱。可现在呢？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没有精致的衣裙，只有粗布素衣；没有华美的首饰，只有一根木簪；没有天真无忧的笑容，只有积郁沧桑的平淡。
　　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元淳，但那熟悉的容颜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元淳，就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小公主。
　　他叫住了她，却不知说什么。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小公主，没有看他一眼。
　　看着元淳离开的身影，他眼前突然出现她当日穿着蓝色喜服的模样，她跪在地上，扯下了所有的华贵首饰，说她不逼他娶她了，只求他不要造反。他看着她磕破渗血的额头，看着她勉强露出的笑容，看着她不停地为他找着借口，即便感到眼圈有些酸涩，但他也没有说话，他不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说过，那一日的她，很美很美。
　　当士兵送走了她，却带回了那被丢下的兔尾时，他觉得，他的心，似乎空了一块。那时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想找回她，可自从她离开，就没了她的消息，他找了许多地方，派人明察暗访，可她却没有任何踪影。
　　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住的地方？会不会被人欺负？曾经受尽众人宠爱的小公主，如今独自流离在外，他如何不忧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