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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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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爱猫被石化而犯人又没有被逮到,费尔奇变得愈加暴躁。我却松了口气,因为一直很担心他那只鬼一样的猫会找到被我违规使用的教室,没了它,风险要降低很多。
然而整个学校却被一股浮动的气氛所包围,万圣节那天晚上许多从礼堂散去的学生都看到了那只被挂在墙壁火把上的猫,以及它旁边血红的大字。随后人人都议论着有关密室的话题,起码我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快要待不下去了,其他人还是怀疑中带着点恐惧,而同学院的同学们则是期待和遗憾的态度——期待学校真的存在着一个隐匿而强大的力量,一个属于斯莱特林的秘密,又遗憾自己不是所谓的继承人。
在他们叽叽喳喳的谈论声中,我刻苦地写着魔法史的作业,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的论文,足要三英尺长。所有我为了成绩而不得不好好学习的科目里,魔法史是最令人讨厌的,教授是个幽灵,讲课极度无趣,内容繁杂冗长,作业也同样枯燥而分量大。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次作业的题目,接到它时我就觉得是一个向家里写信的好机会——我是说,直接给母亲写信,而不是每个月都会寄两次的家书。利兹夫人对中世纪历史很感兴趣,我总是见到她看相关的书,所以拿作业当借口,我给她写了一封信。
结果回信很晚才到,我已经习惯性地用空闲时间把论文写完了,猫头鹰才带来了母亲口吻平淡的消息,信中除了提供给我的论文切入角度建议之外,所有词句还是和利兹先生执笔时一样,只说着身体还好不用担心之类干瘪的话。
最终我决定采用母亲建议的题目重新写一份,而之前那份,我把它送出去当作“报恩”的礼物。
马尔福把我遇到的麻烦告诉了弗林特并且最终解决了问题,无论怎样值得感谢,虽然我尽量用最不经意的口吻向他提起,马尔福还是把尾巴翘到了天上去,在一系列的威胁和逼迫之后,把魔法史作业加到了我头上。
说实话,他脑子不差,就是人被宠坏了,并不时常运用他金子一样的小脑瓜。
“周六是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在种种谈话的噪音中,一个尚显稚嫩的拖腔拖调的声音忽然凸显出来,“我希望你们都来看。”
我扭过头去,壁炉边聚集着以马尔福为中心的一小撮二年级学生,还有那么两三个新生恭恭敬敬地坐在角落里,显然是大少爷在发号施令了。
他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我,高傲地问:“你也会来的吧?”
达芙妮揉搓着手指,盼望地盯过来,而她旁边的帕金森阴冷地瞪视着我。
“嗯……为什么不呢,这是给学院增添荣誉的重要赛事,值得每一个人支持。”我扯出一个假笑。
马尔福几乎是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但是嘴角的弧度很快就被克制住了,他做作地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样子,批评我说:“难为你还有集体荣誉的意识,利兹,你应该反思自己平日的独来独往。”
我用羽毛笔的末端搔了搔鬓角,当做没有听见。
但是,谁能想到呢,斯莱特林球队信心满满的比赛却最终演化成了灾难。我们在大比分领先的情况下,却因为格兰芬多的天才找球手哈利·波特天外飞仙的一招,抓住了金色飞贼,被比分反超并结束了比赛,巨大的失望就像湿淋淋的雨水一样把看台上的斯莱特林们淋了个透。
米里森嘀咕着:“好歹波特摔断了胳膊。”
马尔福确实飞得不错,不像对手所挖苦的那样全凭父亲的赞助进队,最后竞相追逐金色飞贼的时候看起来和波特水平不相上下,但他面对危险及时避让了,波特却莽撞地跳了出去,抓住飞贼,然后躺在了球场中央。
很多人都跑下去看他,我们则兴味索然地离开,走在前面的两个高年级学生大声谈论马尔福如何胆小怕事以至于错失胜利,他们还提到,波特今天明明衰神附体,有颗游走球坚持不懈地追着他,这么倒霉是怎么还能够冒险抓住金色飞贼的。
“也许他佩戴了幸运棒,在最后的时刻才发挥了作用?”其中一个人揣测道,“盖伦说它会吸收一段时间的运气,然后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你一定要替他推销那玩意儿吗?”另外一个人说,“我觉得韦恩找人买到的护身符更有效,那可不会在起作用前还造成你一段时间的不幸。”
幸运棒?护身符?都是什么玩意儿?
等那两人走远后,我询问米里森,她也一头雾水,倒是走在后头的达芙妮挤上前来,急切地对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特里夏,你完全不知道我们之中流传的所有消息,对吗?”
“愿闻其详。”我眨了眨眼睛。
达芙妮高兴了起来,抿抿唇,小声而兴奋地说:“你知道什么是密室吗?和它的继承人?”
“据说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某个秘密地点,藏有一种强力武器?”我回忆道。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密室是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的,封存上千年了,只有他的继承人能够开启!据说里面住了一只强大的怪兽,能够鉴别巫师血统,把配不上这所学校的肮脏崽子们全都……”
她做了一个血腥的手势,自己也吸了口气,“很多人很害怕,希望寻求保护,就有人开始做护身符生意了。”
我沉吟片刻,提问:“那么费尔奇的猫和巫师血统有什么关系呢?”
这难住达芙妮了,她想了半天,米里森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可能因为它是个杂种吧。”
费尔奇的丑猫是不同品种杂交生下的,而那个词有时候也被用来侮辱性地称呼混血巫师,米里森竟然说了个双关,我不得不为她鼓掌了。随后我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并没有觉得真的存在一个密室,里面又存在什么会杀猫会写字的怪物。
舒适地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我继续图书馆之旅,等想起来要把替马尔福写的作业给他因为下次课就要上交时,天已经黑透了,我不仅又一次成功地错过了晚饭,还又一次被等着闭馆的平斯夫人用残酷的眼神洗礼了。
有一个想法太重要了,我狼狈地抱着自己的笔记滚出图书馆,但不愿意让思维中断,于是蹲在外面的走廊上继续工作,直到饥饿实在纠结了胃肠,我也实在想不下去了。
时间已经接近宵禁,我一路小跑,希望能及时回到宿舍,脑子的一半在想能否用炼金法阵来解决翡翠血的问题,另一半脑子在想吃什么、论文什么时候给马尔福等无关紧要的琐事,随即,我闻到了一阵潮湿的腥气,若有若无地从前面飘散过来。
斜角拐过去的走廊罕见的一片漆黑,霍格沃茨照明的火把和蜡烛全都施了咒语,轻易不会熄灭,更何况这样整段走廊都黑掉。我拔出魔杖指着前方的黑暗,全身紧绷,缓慢地向前走去。
进入黑暗之前,我想起家里地下室门口挂着的一只枯手,在博金—博客那里我看到了它配对的那一只并且知道了是干嘛的——“光荣之手”,在黑暗中持有它的人便能看见周围的情况,而不用什么会暴露自己的荧光咒。
想起这些有的没的,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我的紧张。我咽了口口水,心想既然没有光荣之手,还是亮光能够带给我安全感。
“荧光闪烁。”在迈进黑暗的同时,我轻声道,魔杖稳稳地指向前方。
几乎是同时,脚尖踢到了一个僵硬的东西,我立即把魔杖对准脚下,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攻击咒语,幸好自己先一步看清楚被我踢到的是一个人,他面目青白,浑身僵冷地倒在地上,双手高举过胸前,拿着一个属于麻瓜世界的相机,盖在他的眼睛上。
一个像费尔奇的猫那样,被石化了的学生。
我的血液也仿佛被冻结了一样,一阵僵冷,那股潮湿的腥味愈发明显起来,仿佛是墙体渗水带出来的一样,我猛地挥舞魔杖,重新点亮了附近墙上的火把,在火焰的照耀下看见地面有一长条湿漉漉的印记,蜿蜒着向前蔓延。
我头皮发麻地观察着这条极宽的水迹,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经过这里。沿着它往前走,水迹最终消失在了一道楼梯前,它现在连接着三楼的入口,但这些楼梯都是随时变动的,它在十分钟前有可能会通向任何地方。
上面没有明显的印子,我用手指沾了沾楼梯的扶手,也是干燥的,这里通风比走廊好得多,水迹干得很快,如果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经过,它现在也没有痕迹留下了。
我折回那条走廊,蹲下身子,想去探查这个袍子上带着格兰芬多学院徽记的男生是否还活着,便听到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
我立刻站起来,拿着魔杖的手背在身后,看见几位教授出现在那一端,当他们发现这边的情景时全都震惊地停住了脚步,然后又纷纷冲过来。
我们学院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也在其列,其他几位教授全都面色苍白地围拢在那个倒在地上的学生周围,麦格教授更是嘴唇颤抖小声地重复着“我的天呐”,而斯内普教授严厉地瞪视着我。
“我只是……恰巧经过……”我无力地说,仗尖垂落。
很快却又一个激灵,我举起一直用左臂夹着的笔记,几乎是用辩白的口吻道:“我刚从图书馆回来……”
“这孩子也被石化了,是我们学院一年级的科林·克里维,”麦格教授站起来,神情忧伤,又含着隐隐的焦虑,“我们最好先把他送到医疗翼,我去通知校长。”
然后她看向我,“利兹小姐最好也一起过去。”
“我没有受伤……我两分钟之前刚刚到这里,他已经是这样了。”我立刻说,同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斯内普教授摁住我的肩膀,冰冷地说:“那就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