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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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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帝父有一日过来看他,并牵过他的手,亲自带着他走了出他一直呆着的虚空殿。
“暮云,你看,那是谁。”帝父指着缥缈的远处告诉他。
暮云顺着帝父的指引望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帝的真容,帝父的虚空殿里挂着的都是女帝的画像,他自幼就是看着女帝的画像长大的,原以为女帝就是画像那副冷冰冰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却发现帝父原来画功这般差劲,若让他来给女帝着画,定要把她画入骨子里,看一眼就无法忘记。
上古,天边塌了一块大洞,帝父要去补天,他便要跟去,帝父却不允许。
“暮云,为父若不在了,你就好好呆在女帝身边好吗。”帝父叹息的道。
暮云后来才知道帝父一直爱着女帝,只是女帝没七情六欲不能与帝父厮守。
帝父神毁天地,女帝正在开辟洪荒,感应到帝父神毁,从洪荒里走了出来,一身刺目浓腥的血煞气把整个虚空殿都淹没了。
暮云后来才知道女帝当时在斩杀洪荒里的东西,却仍然走了出来带走了他和姐姐,因为帝父一死,仇敌天刑也会马上感应到,定会找上门来杀了天帝的一对子女。
上古,暮云一直呆在女帝的身边,看着她座下的弟子一个一个学有所用离开了,就连姐姐也带着天界之剑下了凡界找轩辕去了。
暮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寂寞,他一向是个极静的性子,可是像他这样什么也不会一心只想呆在女帝身边的人,却还是要和女帝离别了。
女帝又要去一次洪荒,暮云也想跟去,于是女帝便问他:你能做什么。
暮云答不上来,胸口竟似一阵的抽痛,原来女帝虽然默许他留在身边,却不一定喜欢他这样毫无用处的弟子。
女帝离开后,暮云躺在石床上,心口仍然一阵一阵疼痛着,他觉得很奇怪,他从没有生过病,为何身体一下子变得这般虚弱。
暮云的额头沁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衣裳都被渗透了,最后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湿淋淋的。
女帝还没走入那洪荒便又折了回来。
暮云躺在石床上,闭着眼睛,似睡着了般,神态安静,若不是那张没有一丝血色衬得他恍若透明的脸庞。
“你怎么回来了。”暮云缓缓的睁开眼睛。
女帝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的道:“你快死了。”
是吗,也是,他不过是帝父与凡人女子生的孩子,终究还是会死的。
“你若肯学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也许还能活久一点。”
“能呆在师尊身边这么久,暮云已经知足了。”
暮云终于有些明白帝父为什么宁愿拿自己的神魄去补天了,如果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爱着一个人,活着也是痛苦,他忽然也累了。
暮云无力的坐起身,倚靠在石床上,忽然请求道,第一次那般恳求道:“我可以抱抱师尊吗。”
女帝忽然就从暮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原来他一直隐藏着这么深,可是,正如女帝曾经对天帝说过那般,她没有七情六欲,就决不会给予,她可以给暮云无边的神兵法器还有变化莫测的法术,却决不能给予他想要的情爱。
“你如果想继续呆在我身边,那就继续呆着吧。”
女帝终究还是离开了,只是离开前把一丝神力注入到了暮云的身体里。
暮云只觉得心口慢慢就不痛了,望着女帝离去的方向,想着他又能继续呆在女帝的身边很久了吧。
只是女帝去了洪荒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暮云等了一百年又一百年,等得他觉得心口又开始痛了,然后,暮云的身体里有了女帝的神力便似乎能感应到女帝身处在何方,在做着什么,这次的感应却非常地强烈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让女帝把神力都全使了出来。
暮云忽然感到强烈的不安,暮云忽然很后悔女帝教他的禁术法术什么的,他一样都没有认真去记住,暮云盘座在石床上,努力的回忆着,不断捏出一串串手诀,直到终于开出那道裂缝。
女帝看着暮云忽然就出现了她眼里,冲过去替她挡下那想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混沌物。
那混沌物已经被她打的支离破碎了,只剩下一团阴霾了,只是那团阴霾足以让她还要再耗去一成神力,可是她的神力暂时都消怠尽了,正当她想要以女帝之身去抵挡,暮云却帮她挡下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是吗。”
暮云抬起手狠狠地捏碎那团穿透了他胸口的阴霾,可是他明明捏碎的是他一颗被阴霾侵蚀的心。
“你不需要这么做。”
“可是我已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了。”
暮云望着女帝,叹息道:“你要不要过来抱抱我。”
“为什么如此执著,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换那点执著。”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对你如此执著。”
暮云慢慢地闭上一双执著的眼睛,神识消失时,他觉得他好像被她轻轻的抱住了。
女帝收走了暮云的魂魄,把暮云的魂魄放在了她的灵玉里养着。
女帝把洪荒里的混沌物都差不多杀光了,收取那混沌物的力量想给暮云塑造一副不死之身,可是她没有想到轩辕偷走了她的灵玉,并且把灵玉里暮云的魂魄交给了青儿炼化出了轩辕剑。
轩辕剑断裂后,女帝为了找回暮云的魂魄,封印了真身,消失于三界,然后,才有了后来的幽幽……
山海界。
“…暮云。”
幽幽缓缓地走向暮云身边,看着暮云,有些不安的问他是不是已经想起了那段记忆。
暮云点点头,幽幽便停在那里,不再向前走去。
“暮云,你对女帝还有执著吗。”幽幽轻声问。
“因为,我是幽幽呀,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是女帝了,你还会对女帝执著吗?”幽幽静静的看着暮云,淡淡哀伤对他的道。
暮云怔了怔,却走向了幽幽,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只喜欢幽幽。”
幽幽微微一颤,抱紧了暮云。
“我也只喜欢暮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