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做我哥[综]》修栉

27、映光之瞳7

　　卡卡西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抱着一束花，独自去了墓地。
　　既是除夕，又是大雪天，还是半夜。
　　墓地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这在他意料之内，也是他所希望的。

　　“过了今天，你们和我都是20岁了”

　　卡卡西这么说着，将花放在野原琳墓碑前，喃喃道：“琳，我记得你不喜欢酒，所以给你买了花”

　　他不敢再看墓碑一眼，怕再次看见她被他误杀时的脸。

　　他走向隔壁好友的长眠之地，取出两盏酒杯，一盏放在墓碑前面的地上，一盏握在手里。

　　“你应该看得到吧。你的族妹，和你一样奇怪。卡卡西倒了酒：“这酒不是现在喝，等过了24点再给你。”

　　虽然这么说着，他自己先一干而尽了。

　　如果知道他是个宇智波，村里人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儿，他嘴角浮现笑意

　　“新年快乐，带土。”

　　他泼下酒，然后转身离开。

　　一个黑衣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注视着那个如同米粒大小的背影。

　　他只露着一个白色头套，上面仅在右眼处开了一个圆洞，睁着一只红色的写轮眼。

　　“带土，他在叫你去，”

　　一个脑袋和半截身子从他脚边长了出来，像是卡在地里。

　　这人浑身像是被白色油漆粉刷过一般，治愈系。

　　宇智波带土沉默着，

　　满头白发的老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神凌厉，他刚才和一个卑鄙的男人进行了一次谈话。

　　“带土、绝，带回那个拥有轮回写轮眼的试验体，最近几年，查不到来历的。”他双眸深沉，或许不需要用到长门了。

　　团藏面色阴郁的站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门口，里面空空荡荡，无论是研究资料，还是机器设备，抑或是谦虚，千辛万苦搜集的实验材料，通通无影无踪。

　　大蛇丸，竟敢摆我一道！

　　“发布通告，杀死叛忍兜和大蛇丸！”
　　他强压着怒意，吩咐“根”的手下。

　　而此时带大蛇丸，正昂首阔步在一群人，奉若神明的目光中，走向大厅的主位。
　　音忍村。
　　他的目光徐徐扫过厅堂，以及底下一批被他寻来的年轻人。
　　用不上几年，他们就会成长为我期待的样子。

　　他脸上浮现了得志意满的微笑，
　　既然老朋友给了他长生不老之法，那他也会言而有信，好好完成要求。

　　“水之国，五日。”
　　波风水门收起止水的传讯卷轴，看到一边安然坐着品茶的少女。
　　他将卷轴毫不避讳地拿给女孩：“止水五日后即可回来。”
　　女孩抿了口茶，她如今约莫十二三岁，从半年前，她就压制查克拉汲取，防止身体成长速度过快而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时间已过了两年。
　　原本苏菲以为建立情报网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但她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即便有服装店的幌子，但异乡人要想立足并取得信任，却需要一个漫长谋划的过程。
　　她两年间，借由大老板和首席设计师的便利，前往不少城镇考察风土人情，也为一些优质客户做过衣服。顺便还带出了两个徒弟。
　　小樱，井野。
　　她们从忍着学校毕业，表面上与村里部分人一样，偶尔做些简单的下忍任务，平时则自谋生路。
　　并不是所有忍者都能靠被雇佣为生，也不是所有忍者都喜欢刀口舔血的生活。
　　如果放在10年前的忍界大战里头，全民皆兵是别无选择。
　　但在已经步入和平稳定期的现在，尤其是一直宣扬和平理念的木叶里，人们有了更多选择。
　　当然，这和平并非毫无代价的。
　　在名为‘和平’的水面下面，则是游走着无数’暗鲨‘。它们警惕而小心地观测着动静，啃噬着企图破坏’和平‘的游鱼。

　　这两个女孩暗中加入了四代火影的暗部，明面则以服装设计师身份活动。
　　只是她们的关系太过奇异，既是对手又是朋友，有时常为某个颜色的选取而吵架，有时又同仇敌忾一起坑’根‘。

　　“近乡情更怯了？”水门笑着道。
　　“不是。”苏菲否认了。不过水门猜对了一点，她现在想的确实和流与磐叔有关。
　　“如果信得过我，随时可以和我商量。”水门微笑着说：“虽然啊，我也不算什么老人，但早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了一些人一些事。”
　　女孩的眼睑抬起，音色中带着点暖意：“谢谢。”
　　“那个……日斩大人为什么会忍耐团藏这么久？看上去，他们不像是一条道。”
　　日斩猿飞，为健在人世的三代火影，上一次战争的结束也源于他主动和谈。但也引致本能成为赢家的木叶没有获得足够的战后利益，因而主动辞职。
　　团藏这两年曾想将苏菲当成双面间谍培养，言传身教灌输各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栽赃、借刀杀人、□□、离间、暗杀……
　　原本世界看到的那点东西，和团藏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苏菲对此不屑一顾。
　　就算一群狗觉得屎香去吃屎，一个人也犯不着跟着尝尝，对吧？
　　团藏不久就发现苏菲‘毫无志向’，于是放弃了更多努力，而是简单地从她嘴里套得情报。

　　波风水门失笑，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问出这问题。
　　\"‘忍耐’一词不对喔。\"水门没有直接给她解惑，而是提了另一个问题：“在你看来，三代大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木叶的和平吗？”
　　“对。”
　　“虽然有点惭愧，那你觉得我如何？”
　　“也是。”
　　“那团藏？”
　　苏菲思考了一下，道：“他似乎是想当火影，或者想要控制你。”
　　“抛开他的做法，他如果做了火影，会想做什么？”
　　“打击其他可能威胁木叶的村子。”苏菲说到这儿，看穿了四代火影的想法，眼神有点不满：“即使为了木叶，你们本质上不一样。”
　　水门感兴趣：“有什么不一样？”
　　“团藏为了‘木叶’，而你为了‘生活在木叶的人’。”
　　水门笑了：“很狡猾的说法。‘木叶’不正是由‘生活在木叶的人’组成的吗？团藏会想要没人的‘木叶’吗？”
　　苏菲皱眉：“你的意思，你认为你们是相同的？”
　　水门道：“议论长辈们似乎有些自大，但我认为他的格局不是那么小。”
　　“每次战争结束，人们都想和平，但战争仍然还会再起。是教训不够吗？其实是忍村的存在啊。忍村互相制衡，谁都不会贸然发动战争，但这种‘和平’其实是紧绷的皮筋，总有一天会爆裂。那就是战争。”
　　苏菲静静地看着年轻火影的脸庞，他收起了笑意，蔚蓝色的眼睛内很是严肃。
　　“而他的想法，通过战争，将木叶推向唯一的赢家……火影成为唯一的‘影’，再也不用顾忌各国大名。和平就来临了。至少，到时候的木叶，是不用顾及任何人，只要内部不乱，就是绝对的和平。”
　　苏菲觉得十分荒唐，不论是否有那一天，这路上得死多少人。
　　“一向合作的日斩在他的计划前退缩了。现在在他看来，我也是那种‘没远见’的人。”
　　水门自嘲一笑，叹道：“他行事越发偏执，根迟迟不转交，其实就是信不过我们。”
　　苏菲：“那为何不和他好好谈谈？”
　　“我不能说他是错的，口头的争辩毫无意义，也无法让对方心悦诚服。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路走出给他看。”
　　水门肃道：“也是受了你的启发。”
　　苏菲愣了。
　　水门一笑：“没有贵族，没有平民，谁都不是谁的下人，这样的世界很美好啊。”
　　苏菲才想起，水门有时候会向她询问一些她原本的世界的政/治。她就简单拿近现代历史讲了讲。“而要实现这一点，必须让忍术进入寻常百姓家，让忍术不再成为杀人工具，而成为生产工具。”
　　苏菲猛然明白了他未尽之语，她惊讶地接出后面的话：“你是想让大名……”
　　水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苏菲闭了嘴，她此时真的很想知道，百年后这个世界会是怎么样的。
　　看到少女眼中的神色变化，波风水门反而有些腼腆了，他装作摸下巴，不经意道：“记得看看那一天。”
　　好吧，真是无法拒绝的理由……

　　苏菲看向水门，内心里轻声道了谢。
　　不是因为他的邀请。而是苏菲借由这个问题，想明白了如何处理与流的关系了。
　　流和磐叔离开我，表面上分析，是因为不希望‘普通人’的我卷入他们的计划，从而被其他‘王权者’针对。他们计划是夺取石盘，解放力量，到了那一天，没有人可以畏惧王权者的力量了。
　　深层次来看，他们知道我不会赞同这个计划，为了防止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我，可能会出现‘背叛’或者被其他王权者‘利用’等，主动把我推向了王权者那边。无论我是否赞同，只要他们成功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
　　就如同团藏和水门的关系，我能理解他们，但不代表我可以无视这种做法带来的后果。
　　眼下，不正是只要有机会，谁都可以掌握特殊能力的忍者世界吗？
　　难道还需要指望三场大战，再出来一个如水门一样的人想办法讨论如何‘永远和平’？
　　德累斯顿石盘的出现也不过百年，只是那几千年历史的一片浪花。

　　目前最好的让每个人‘力量平等’的办法，不是解放石盘，而是去除所有的王权者和权外者！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只想着开衣服店的小女孩了。她看到了忍界大战带来的伤痛，如小樱、卡卡西那样的孤儿，看到了他们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却要艰苦被训练为‘怎么杀人’。
　　如果全员超能力的日子到来，世界的秩序会崩溃。
　　因为人的志向、努力程度、领悟能力都是有差别的，但一个因为不喜欢‘锻炼自己能力’的弱者，要受到强者的凌辱和掌控，是糟糕的事情啊。
　　至少，全部都是普通人的世界里，或许会用钱财、权力来衡量一个人，但追求别的志趣的人，只要努力，也会受到敬重，也会过上好的生活。

　　“如果我和我朋友，注定要兵戎相见，怎么办？”
　　苏菲不小心将这句话问出口。
　　“用拳头说服他。”水门笑了：“这是听我儿子和佐助打架后说的，用拳头，让他不得不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