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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误惹冰山魔尊?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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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后山,稀星朗月,而今已近寒冬,荒草丛生,寒风怒号中传来了女子不停的叫骂声。
夏萱草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娇俏可人的表妹,却是这般地心狠手辣。
“交出解药,我就放过你!”夏锦茵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蓝色的及膝连衣裙,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在月色下,如同白玉,与躺在地上沾满血污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萱草没理她,吐着血却是嘲讽地笑着说“君廷羽,你喜欢的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可爱啊!”
“无论她是怎么样,我都喜欢!”站在少女身后的白衣少年伸出手将少女往怀中揽了揽。
地上的女子闭上眼不再看向两人,笑容里的讽意愈发地明显,不知是在嘲讽谁?
明明已经痛苦到极致,夏萱草却还是不肯服输,满是恶意地开口:“蚀心蛊的滋味如何?不知是否像我这般好受……”她竟然还笑了几声。
……
夏家主木系,擅饲毒。当初夏父虽然夺得了家主之位,但自己的弟弟天赋出众,夏父不敢就此掉以轻心,暗暗下了毒,包括他的后代。夏父知道夏锦茵竟能修炼还入了圣曌,便派人送来了可以唤起蛊虫的毒药。
毒可克,蛊难解。
007:阿梦,剧情已经乱套了呢。
[还好,放心吧,具体的线是不会崩的。]
007:你要救下夏萱草吗?若是原本的剧情,她该——死了。
[按时间线,她不该死。]
007:阿梦,我有些不明白,你究竟要站在那一边?
阿梦挑眉一笑“我哪边都不站,这次我要做观战者。天界神魔皆为子,神魔之争,难道就是那三个人的战争?”
“007,你说这次我有些懈怠,因为我的目标不在这里。”阿梦朝上指了指,“这次的关键是那里,在这里争什么都没有意思,一回到那儿一切都归于原点,先天已定,只有比他们更早回去才有可能扭转局势。”
阿梦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女子凄厉的叫声。夏萱草被君廷羽护在怀中,两人纤尘不染,相互依偎,若是没有这阵阵惨叫,只会认为是一对浓情蜜意的爱侣。
只是……地上的那个女人满脸血污,发丝凌乱,唯有一双眼睛锋利如刀,携着令人惊恐的恨意。
这不是那个可以肆意谈吐评价着宫商绝羽美貌的夏萱草,她就像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在绝境中越发凶悍和狠戾。
没有谁是无辜的。
没有谁完全无错。
阿梦从暗处走出,惊扰了这对“野鸳鸯”。
“风栖梧——”
“风栖梧,这是六大家族的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受人之托,夏萱草我要带回去。”
“风公主。”夏锦茵念出这三个字也有点忍不住地微微笑了笑,“虽然圣曌一直称你们四个为公主殿下,但你也清楚,她们从未真正接纳你。我与夏萱草虽是不死不休,却也没有打算杀了她,只是她们给我下了毒,我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阿梦一听想笑,她是那种缺爱到别人给出接纳她就心甘情愿去跑腿地傻蛋吗?这姑娘一脸无辜的样子又是几个意思?
看着地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地像条蛆虫的女人。
阿梦叹了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两人警惕地注视下,阿梦扔出一件黑色物体,而后快速地动了。
君廷羽在阿梦刚有动作的时候就抱着夏锦茵迅速后退,却见那黑影不是朝着他们来的。
一把古朴的玄色匕首插在离夏萱草不过一尺之地,她身下骤然亮起了一阵红光,是掩没在泥土和荒草中的一道玄阵。匕首插在了阵纹最繁琐之处,赫然是那阵的阵眼,红光破裂,夏萱草因长时间的痛苦折磨而一直绷紧神经此刻因为骤然地放松而昏睡过去。
“你——”
阿梦迅速将身子软的像滩烂泥的夏萱草往肩上一抗。
二人自然不肯放人,两把长剑向她袭来。
阿梦背对着他们,所以二人自然看不到女人唇角挑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手上悄悄动作着。
将身上的女人放在了树上,拿出火色的长鞭向后一甩,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迎向了两人攻势的薄弱之处。
君廷羽接下鞭子心中暗叫“不好”飞身往夏萱草那里移了移替她抗下了一鞭,抱着她迅速后退,落地站稳之后向那个女人看去,才恍然发现风栖梧今日竟罕见地穿着一袭黑衣,手中长鞭上燃着诡异的蓝黑色火焰,她妆容精致,唇角得笑容妖冶而魅惑,美艳得不似人……
当姜玉雪和顾婵娟处理好一切赶回宿舍时,发现夏萱草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而风栖梧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们,风吹起了窗边的白纱,那道黑色身影虚幻飘渺,形同鬼魅。
检查过夏萱草的身体情况,还来不及为其伤心,见风栖梧已然跨出了门,姜玉雪匆匆拦住她,唇角勾出一抹苦涩而无力的笑容,声音比往常更轻柔了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已经年末,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家族了,回去以后誓必会和那几个女人对上,帝绝那四人都站在了君傲雪她们那边,你呢?”
“六大家族之间的争斗与我无关,而且你已经用去了那道人情。”
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眸,姜玉雪知道感情牌已经行不通了,“你曾说过武道之争,天骄之间没有留手的余地,唯有相争。君傲雪她已经展现出了凤凰之姿,所以你畏怯了吗?你不敢与她相争?”
阿梦看着她微微一笑,“姜玉雪,你很聪明,但是这件事我不会插手,其实……你们的筹码相差不大,只要你们能狠得下心!至于我与君傲雪的事,我只能说还不到时候。”
姜玉雪听完眼睛一亮,想再问些什么,却见风栖梧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栖梧!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能保证你会赢吗!”
风栖梧脚步一停,没有回头,“我保证!”
……
“她不插手是对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啊!”姜玉雪转过身听见有些无力的女声淡淡地说道,抬头却见在床上躺着的夏萱草已经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还好吧?”
“没事,君廷羽的手段到底还是稚嫩了些,只是皮肉之苦罢了。”
顾婵娟盯着女子看起来惨白的面色叹了口气,“你何必亲自涉险呢?”
“不这般,我怎么才能彻底死心呢?”
“唉,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姜玉雪看出她眼中的哀伤,打断了她的思绪,拉着顾婵娟走了。
夏萱草看着闭上的门,悠悠地叹了口气,闭上眼,裹紧了被子,可能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她感到了久违的寒冷。
“锦茵,怎么回事?你和廷羽怎么会躺在后山昏迷不醒?”君傲雪检查过两人无事后稍微安下了心。
夏锦茵晃了晃头,一片迷糊,君廷羽接过了话,“姐,别问了,我们怕是着了道,我和锦茵现在脑子里一片模糊,根本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是夏萱草干的吗?”姜玉菱忙问道。
“不是,昨天我和廷羽已经困住她了,跟着她的那些人也被解决了。夏萱草死活不肯交出解药,后来的事我就实在不记得了。”夏锦茵稍微清醒了些整理了思绪回忆道。
“那会是谁呢?顾婵娟和姜玉雪都被绊住了,这圣曌还有谁有能力在廷羽和锦茵的联手下救出夏萱草?”
安静了几秒,君傲雪吐出一个名字“风栖梧”。
“不会是她。”一直沉默的帝绝突然开口。
商无忌替他解释道:“我们派人一直盯着她,风栖梧昨天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宿舍。”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必一直纠结了,平时多加小心便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锦茵身上的蛊,夏萱草不肯交出解药,我们还得想办法才是。”虽然这么说,但君傲雪却有很不好的预感关于那个救走夏萱草的人,只是没必要说出来。
众人没再讨论,一起前往食堂用餐。
一上楼便看见风栖梧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跟她关系不错的那两个药剂系的学生。
她似乎在听那两人说着什么,正好笑了起来,看向身旁那人,正对着楼梯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君廷羽和夏锦茵看见那本是和煦温柔的笑容却感到身子一下堕入了寒渊,从后背升起了一股刺骨寒意,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同时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人察觉到两人的动静回过头,“怎么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喘了两口粗气,回答说没什么。只是那一刹那两人的后背都湿透了……
君傲雪几人走在前面没有看到,只以为两人身体不适,可刚刚的一幕却完整地映入了走在后面的帝绝的眼中。
包括……坐在不远处的女人还在自顾自地吃着东西,和身边两人说着话,她笑得明媚,察觉到了帝绝的注视,顺势给了个微笑。可在转过头的时候,帝绝注意到了那笑意未到眼角就消失了,目光转换之间,眼角处透出了刹那的冷酷,仿若刚刚开封的利刃出鞘时的银光,一闪而逝。
而帝绝在察觉到了那丝冷酷之后竟再一次心跳加速了。
“帝绝?”身后传来叫他的声音。
帝绝回过神转身向他们的专属包厢走去。
脑海里却浮现出很久以前的记忆。
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光着两个小脚丫,坐在一棵很高大的梧桐树的枝上,如藕节一样的两条小短腿,就那样悬空地荡着,脚踝上绑着红绳串起来的铃铛随着她小腿的晃荡叮铃作响。眼前是如火般的晚霞,映衬出女孩红彤彤的笑颜。
“小哥哥,我叫凤夕颜。”
“……夕颜好像是一种花的名字,太柔弱了,不喜欢。我喜欢梧桐,他们说凤非梧桐不栖,你可以叫我栖梧,凤栖梧。”
——那是他们的初遇。
帝绝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没有掩饰过,只是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