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及人之老》节目（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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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小沈带着他们到电视台新楼，直接进了会议室。
冯远山正皱着眉，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商量着什么。见他们来了，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找空位置坐下。开会时，迟到进场的人总会吸引大家的目光，更不要说是五个小帅哥，他们五个被明里暗里的打量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
终于，冯远山站了起来，和那个中年人握了握手，招呼他们五个过去，介绍道：“这是孙台长，s市电视台的顶梁柱，是我们这个短节目的总指导和制片人，打个招呼。”
苏文钊这个队长代表大家问了好，简单介绍了每个人的名字，然后感谢孙台长给他们上节目的机会。
孙台长客气道：“是你们公司策划得好。那就这样，小冯啊，我就先走了，有事你找邹导。”
冯远山笑着应了。
等孙台长出了门，冯远山又向他们介绍了节目的两名编导，一位是S市电视台的邹导，话语权比较大，一位是洪荒娱乐的樊明，起个辅助作用。
然后冯远山说要跟他们五个说明下情况，邹导表示理解，冯远山才带他们走到会议室的一角，低声说，“情况有变动。”
五个人看向冯远山，听他说明：“台里说联系好的那对老教授，本来是放在后面拍的，但今早上开会，策划说他们女儿下周要带丈夫孩子回国探亲，那时候就没工夫录节目，所以要提前拍。原本，台里就建议你们兵分两路，这样拍起来比较快，画面也不挤，我用你们经验不足的借口给否了，但现在看来，还是得按照他们的意思，分两路。”
他们组合里能说会道的可不多，苏文钊闻言就皱了眉，“那分组是已经定好了，还是我们可以自己分？”
冯远山：“分组这点自由还是有的，台里说三个去乡下探望孤寡老人，两个去老教授家，你们觉得怎么分？”
五个人商量了一下，根据先进带后进的原则，由最能说的苏文钊带着最不能说的朵岩去教授家，剩下三个奔赴乡村。
樊明给他们做了一番简短的培训，重点强调让他们保持自然，不要在意摄像机，拍节目不是演戏，尤其是这个节目，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注意摄影机的位置，专心跟老爷爷老奶奶互动就好。
于是兵分两路，邹导带着闻均、秦烨和关泽远去S市的一个下属小乡镇，小沈也跟着去。苏文钊和朵岩特地送到电视台大门口，车子快开动，苏文钊还在嘱咐，“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微信联系啊！”
靠窗的闻均应道，“知道了！你们也是！”
车子开动。
他们距离目的地有足足五个小时的车程，有的熬了。
另一边，樊明带着苏文钊和朵岩去了大学城，这里建|国时就是精英云集之地，有一处幽静的老居民楼，原本是教职工宿舍，这批做了大贡献的老教授退休之后，就把他们住的这栋宿舍楼拨给他们养老。
宿舍楼的外墙是红砖，没有院子，三层楼高，每层有五六家住户，是很老派的房子，当然也没电梯。
车子停在邻近大学的停车场，他们徒步走过来，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正绿得生机盎然，沿着绿荫走到红砖旧楼前，苏文钊称赞道：“真漂亮。”
朵岩点点头，确实，这一处配色好，底蕴更好，拍偶像剧都足够。
摄像大哥的镜头一直开着，苏文钊都不太适应，更别说朵岩，走到这里才稍微自然了些。樊明究竟是洪荒娱乐的自己人，知道他们是纯正的新人，一点经验没有。于是就不出镜帮他们主持，简单明了地介绍了基本情况，然后问：“你们紧不紧张？”
朵岩凉凉地瞟了一眼镜头，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苏文钊叹了口气，“当然紧张啊，您看我们家老小，都紧张得面部神经瘫痪了都。”
他们团五个人，苏文钊和闻均为人处世比其他三个略胜一筹，而秦烨天然就能活跃气氛，剩下朵岩和关泽远话都不多，不过，他俩虽然不会来事，但好在脑子聪明、反应快，不会让队友下不来台。
朵岩知道苏文钊是帮自己解释，也是在活跃气氛，于是用双手搭着苏文钊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嘴里说着：“就你会说话。快走。”
苏文钊故意往后倒身体，让朵岩不得不费力气推他，幼稚得不行。
樊明：“你们关系真好。”
苏文钊嘚瑟道：“不是我吹，我们队友情那是杠杠的~”
他话音刚落，摄像大哥准确捕捉到了朵岩教科书一般的白眼。
上了三楼，由已经与老教授夫妇联系过的樊明敲门。
应声的是个非常温婉和蔼的老太太，把大家都让进了屋里。
简单大方的木制家具，水泥地面，整个屋子书香气息浓厚，一位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爷爷坐在棋盘前，对大家严肃地打了招呼，阳台上主人精心照顾的花花草草消解了酷热，是个非常舒服的家庭。
苏文钊带着朵岩向两位老教授自我介绍，“沈教授、李教授好，要打扰你们三天做节目，非常不好意思。我是苏文钊，这个是朵岩。我们都是一个叫龙卷风的组合里面的成员。”
沈教授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唔”了一声，李教授平易近人，不仅夸他们长得好看，还让他们叫“沈爷爷、李奶奶”就好，都退休了不用喊什么教授，苏文钊从善如流，立刻亲热地喊了起来，朵岩也小声跟着喊了人，把李教授逗得抿嘴直笑。
这时候，樊明已经和摄像大哥一起，把之前就装好的室内摄像机调试完毕，收录正式开始。
一阵尴尬的沉默。
这节目最大的挑战就在于——没有台本，全靠他们自己的眼力见，力所能及地给老人们帮忙。
还是苏文钊打破了沉默，问李教授：“李奶奶，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呀？我们两个年轻力气大，有什么重活就交给我们。”
李教授还真想起件事儿，“我们家厨房的灯泡坏了，新灯泡买来，老头子不让我换，他自己这几天腿脚又不利索，要不，你们帮帮忙？”
苏文钊一个正经大少，让他搬油搬米他都毫无怨言，奈何没有换灯泡的经验，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想也不难，不就是“确保开关关闭、拆卸灯罩、拧下坏灯泡、拧上好灯泡、装回灯罩”这么个步骤么，可万一灯罩是结构比较清奇的那种，到时候不是丢人丢到全市观众面前去了？
朵岩站了起来，对李教授说：“李奶奶，您带个路，我有经验，我帮您换。”
苏文钊确认道：“老小，你真有经验？”
朵岩回答的理所当然，“我高中就出国了，一个人住，基本的家务我都会。”
苏文钊笑了，“那你还老是忽悠老秦帮你榨果汁做饭。”
“那不一样”，朵岩摆摆手，“二哥身为咖啡馆小老板，手艺专业。”
知道这么个嫩生生的孩子，十几岁就出国在外一个人生活，李教授看向朵岩的眼神更慈祥了，就跟看自家孩子似的，两人亲祖孙一般和和睦睦地往厨房走，摄像大哥跟过去拍换灯泡。
苏文钊见摄像不在，松了口气，然后听到了沈教授几乎与自己同步的呼气声。
见沈教授有些不好意思，苏文钊发觉他也是紧张，并不是看上去那样严肃的古板老头，于是笑着凑过去，“沈爷爷，来一局？”
沈教授眼睛一亮，“你会？”
苏文钊谦虚道：“略懂，我外公教的，偶尔陪他下一下。”
沈教授立刻拉他对战，好不容易捡到个棋友，可不能放过。
朵岩确实是熟手，灯泡换得利索，没两分钟就搞定了，李教授越发喜欢这孩子，边走边问他那么小就出国害不害怕啊之类的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朵岩一点没不耐烦，乖乖回答，只说不辛苦、习惯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走回客厅，就见到一老一小下棋的场景。
“哟”，李教授一点面子都不给老伴留，跟朵岩大声说“悄悄话”，“你沈爷爷是个臭棋篓子，可算找着个愿意跟他下棋的了。小苏真可怜。”
沈教授眉毛一竖。
什么都没敢说。
朵岩偏过头，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观摩了一会儿，就被李教授拉去书房帮忙理文稿，两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朵岩都要忘了还在录像了。
苏文钊这边可就有点折磨了。
原来那句“臭棋篓子”还真不是李教授故意埋汰老伴，是事实。
沈教授清瘦俊逸、白发梳得一丝不乱，看着就是个有风骨有学识的老派知识分子，奈何下起棋来，实在是没什么棋品，越下到后面，每下一步都要想到超时，落子了还要悔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把苏文钊闹得哭笑不得。
刚下的棋子又被沈教授捏起来，苏文钊都无奈了，“您怎么又悔啊？”
沈教授嘟囔，“我，我下错了。我老花，眼神不好。”
苏文钊笑着说：“那您本来想下哪儿啊？”
沈教授听出他的揶揄，气哼哼道：“被你问忘了。我还得想想。”
苏文钊捂着脸直笑。
怪道说老小孩呢，真是，这哪儿大教授啊，就是个强词夺理的小孩。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另一组却开头就经历了严峻的考验。
前两天这块地区大雨，进村的山路塌方了，如今清理了一半，只能过人不能过车，于是他们只得扛起了行李和器材，徒步进山。
秦·文艺青年·不爱锻炼·烨：天要亡我。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及人之老》节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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