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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挡路者扑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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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则眼底有一抹极为明显的惊诧,转瞬间就被一波高过一波的情潮所吞没。她身子一歪就要倒入我的怀中,“吭”的一声,常剑点地,剑柄上那只手握得的是那样紧,我都要替剑柄呼痛了。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理智正被媚药逐分逐寸地蚕食,仍试图强行运功。
想去何处?镜湖?
我知道。
早在昨日到达此处时,我就晓得,此处是最后的战场。前头不管如何布置,只要隐神宗宗主不是浪得虚名,必然能到达此处。故而我在此以逸待劳,先一步解决试图把此处当作第三道狙击线的敌手——能在一日之内赶到,还能想到设伏,无论是心智还是武功都十分了得,解决他们颇费了一些功夫,万幸的是这样的人并不多。
摆脱前两道狙击线后,尚有两种选择,一条是经由海马村去额叶城——即是宋则原先的路线,另一条则是上天姥山。天姥山是明镜宗下院所在,即便宋则不向明镜宗求助,只要进入宗门范围,自会少了宵小之徒明刀明枪的拦截。一旦宋则恢复功力,追堵的人又能奈她如何。
更何况天姥山有一镜湖。
宋则中了媚药,必然会想到解毒之法。以她这般骄傲,拼尽全力亦不会随便找个人解决,她所能想到的必然是依靠自己的毅力。比如投身湖水缓解寻常媚药带来的燥热感,帮助她硬挨过媚药的发作。
何以我如此笃定宋则会中媚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没有孙不倒也会有赵不倒、李不倒、钱不倒,媚药千变万化、花样奇多,这位出自名门的宋宗主再见多识广也少有接触,难免百密一疏。
有心算无心。何况那些喜爱用药的瘪三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下药时间。
这不,她的剑已撑不住她的人。哪怕她再竭力克制,都无法避免向我投怀送抱的结局。
醉花阴,那可是叫冰山也消融的醉花阴。
我将宋则扛了起来,不轻也不重,不紧也不疏,堪堪能使她像个麻袋似的挂在我的肩头。
乱动?我禁锢她的双腿。“再动就打你屁股。”我威胁她。
宋则爱面子,理智上恨不得杀了我或是自杀了事,偏生醉花阴凶猛,她能忍耐至此已是十分了得。想到此节,我好心肠地安慰:“再忍一忍,不要乱动,宁心静气,抱守元一,会念什么经就念什么经。诶,不过可别念什么内功心法素//女//经,走火入魔了也别怨我没提醒你。去何处?我这不是带你去镜湖么,你想冷静冷静,我晓得。只是你晓不晓得,醉花阴这种极品媚药,光靠冷静强忍,是忍不下来的,不采用疏导的法子会使你在短时间里功力大损。你放心,我是个采花贼,不是强盗不是糙汉,怎么会强迫你。这种辛苦劳作的事情你大可以自己来嘛。”
强迫的本质是征服,是权力,与情//欲、性//欲皆无关。我不需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来彰显自己有凌驾于人的地位和能力,我亦不屑。
醉花阴发作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舍弃马匹,纯以轻功奔驰,饶是我一身本领,驼着这么个喜欢乱动还撒发着“要我要我”甜味的活人也是够呛。在我忍不住要打她屁股小施惩戒时,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两位娘子有礼,在下姓严名子敬,恭候二位多时。”男子以玉冠束发,紫衣猎猎,腰悬长剑,毫无风尘仆仆之象,当是有备而来。一双尚来不及收拾灰尘的乌皮靴倒是显出他所到不久,明镜宗的人?
前头是千丈幽谷上的索桥,过了索桥有一大石,上书明镜宗界。若有人动手,明镜宗下院的弟子会立时出现阻止,此人没有自报家门,又立于索桥之前加上那双染有灰尘的靴子,应当不是明镜宗的。
想做黄雀?呵,须知黄雀之后尚有猎人,猎人之后还可有别人。
将宋则放下,她已是浑身发软,整个人依在我的怀中,连靠自己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双脚落地时剜了我一眼。
我差点笑了出来,她原是想表达不满,却因为催情的媚药使那一眼含嗔带娇,风情万种。
宋则自知不妥,选择背对着严子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今时今日,在这条路上阻拦我们的怎会有好人。就算是遇到隐神宗的弟子,我愿放她离开,她敢和对方走吗?
常年出入于声色之地,我对这类衣冠楚楚、自诩风流、言辞做作的男人没有好感,当下语气平平地问他:“阁下有何见教?”
“敢问娘子可是赏遍洛城花,攀尽章台柳的宋十一娘?听说挽月楼的秦娘子因你不肯替她赎身一连寻了好几个入幕之宾。十一娘能让清倌人尝到蚀骨滋味主动求欢,洛水城里不少追求秦娘子的郎君们对你好生感激。”
宋则听闻此言,动了一动,想必到了此刻方借由严子敬的话坐实了我采花贼的身份。出没花街柳巷,夜宿楚馆秦楼,可不就是采花贼本色嘛,男贼女贼皆是如此。
点出我的名号,还知道秦满衣与我的纠葛,确实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我笑一笑:“原来严郎君亦是同道中人,小女子正是宋十一。”
严子敬又问:“十一娘怀中的女子,可是隐神宗宋宗主?”
“不是。”我一口否认,“严郎君要找隐神宗宗主理当去丹霞山。这上头可是明镜宗。”
严子敬面露惊讶之色,“十一娘难道不知有个叫不空子的人一连两日针对隐神宗宋宗主发出重金悬赏?先是邀请花间高手引诱宋宗主,复又找各路好手狙击宋宗主。而十一娘你,不正是喜好女色的花间高手?”
“我是采花贼,也喜好女色,可我不爱凑热闹,更不缺钱。”
实在不喜欢这男人惊讶的表情,太过浮夸,假的很。
我能比那些人早一日抵达的缘故,自然是由于出发的早,一路马车笃笃悠悠,还能停靠路边看看风景。
几日前,我就收到了不空子的信。『一亲芳则,舍你其谁。四日后,宋则过路海马村。』
宋则,看到这个名字,我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师父离开之后,我一直断断续续打探着宋则的消息。隐神宗之隐并非浪得虚名,若非不空子搞出这个悬赏,我还不知几时才能寻到宋则。
宋则是我的目标。
确切的说,宋则是我师父的目标。
师父将我养大,供我吃喝,教我诗书,传我武功,带我识尽人间芳菲,还将庞大的产业赠送给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能搞定隐神宗宗主宋则。
而宋则此刻像一只发情的动物,舔舐我的后颈,还咬了一口。
醉花阴,莫道不销魂,直叫玉女成欲女。
奈何还得先打发了眼前的魑魅魍魉。
严子敬又道:“是极,听闻十一娘产业遍布好几座城池,江湖上鲜有人知道十一娘的师承,莫非出自明镜宗。”
明镜宗?我嗤笑一声,明镜宗不都是些拿着破镜子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嘛,和以前的瞎子摸骨有何区别。“我是采花贼,我师父自然也是采花贼。你几时听说明镜宗的人做那采花之事?”
“二位眼下是要入明镜宗?”
明知故问,再啰嗦下去,宋宗主可真是忍不了了。摸着宋则的腰枝警告她多一些忍耐,我一边计算着严子敬看似随意又逼近的步伐,一边道:“还请严郎君行个方便,再过一会儿见我久久不至,我那小情人着急来寻,可是要不高兴的。”
“小情人?十一娘身侧这位?”
“唉,严郎君真是,双//飞嘛……非要我说将出来。”
此时宋则身子微颤,不知是因为我的说辞还是她中的媚药。
耽搁太久,我心下也有些不耐,沉着脸道:“严兄若想一起玩便随我同去,说不定能找到几个春心荡漾的明镜宗弟子,只是眼下别阻了我家卿卿的兴头。”
严子敬露出好生抱歉的表情,道:“在下恋慕宋宗主多年,听闻宋宗主遭受连番狙击,痴心一片赶来护花,只想确认十一娘身边这位可是宋宗主本人。”
宋则成名之时,这人毛还没长齐吧,还恋慕多年呢,吹得一手好牛皮,怎的不去吹箫。
嘶,宋则又咬我后颈,我轻哼一声,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既如此,卿卿,你且告诉她,你是不是那老妖妇宋则。”
宋则咬牙切齿,却又说得分明,“我不是那老妖妇宋则。”顿了顿,她又娇嗔道,“恁多废话,十一娘,你到底要奴等多久。”
江湖上可有谁听过宋则这般娇媚的说话?冰锥似的女人,倒被那媚药融成了一锅粥。揽着宋则的手掌发烫,她仍竭力忍着,我笑道:“勿急勿急,卿卿,先让我尝尝你的小嘴。”借着摸鼻子的当口含入一粒丹药,掀起宋则蒙脸的面纱,亲吻她的嘴唇。被媚药勾起的欲//火,似寻到了宣泄之处,宋则身体全然贴在我身上不算,还主动伸出香舌与我纠缠。我顺水推舟将丹药送入她的口中,她一愣,随即吞咽了下去。
一粒珍藏多年、价值千金的醉花阴解药就这么给她吃了,真是难以诉说我此时的不舍和心疼。
千金易得,解药难觅。都怪这该死的挡道狗贼严子敬,如若他没有挡在此处,或许,或许我就能省下这粒解药。然而就因为他,宋则的情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光有解药不够,还得继续去冷静或是疏解。
严子敬此时的震惊倒没有半分伪装。从他出现的一刻到现在,一直在找寻一招得手的机会。可哪怕是与宋则唇舌交缠,我都未放松过片刻警惕,现下终于有了一丝罅隙。
天不变其常,地不易其则,人名宋则,剑名常。
常剑在我的手中刺出,配合着我的步法。严子敬猝不及防,往后方疾退,他忘了他的身后是一座吊桥,吊桥两侧没有扶手,只一根到脚踝的铁索,吊桥晃晃悠悠,他身形不稳,脚后跟被铁索勾着,向后仰倒,他才想收势,谁料我收回常剑,打横抱起宋则,一招莲花坐佛,连带着宋则的重量一起,踢向他的下身三寸丁处。
男人总有一种保护自己下半身的本能,几乎没有男人会在下身被袭的情况下硬挨。严子敬是一个男人,普通的男人,他下意识地屈身护住下//体。
我又踢一脚,足尖点在他的腹部,将他一脚踢入深谷。
他死不死我不得而知,亦不关心。
我只知道,我从没像现在这么运用过轻功法门“坐怀”。一路足不点地,终于赶在宋则按捺不住呻//吟,勾住我的脖子,双腿分开蹭我身体的时候,把她丢进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