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数学老师》风流今朝

4、淡淡的

　　李元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孙溪和李尤然异口同声说要送她。
　　孙溪和李尤然四目相对。
　　孙溪笑着缓解尴尬，“元儿，不然就让李尤然送你吧，听你同学说完感觉你还挺危险的。”
　　李元拍着孙溪的胳膊笑着说：“不用了，我爸说他今天来接我。”
　　李尤然黑着一张脸。
　　在学校门口，李钱文果然等在那。
　　李元和他俩挥手告别坐上李钱文的电动车后座。
　　李元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昏黄的街道尾，李尤然嘴里念念叨叨，“那人真是李元的父亲吗？你见过吗？”
　　孙溪觉得李尤然有点神经质。
　　不愿意搭理他，独自径直往前走。
　　李尤然从后面追上来，还是问她同样的问题。
　　孙溪翻着白眼，“你以为李元会为了拒绝你而随便找个人送她回家吗？”
　　李尤然想想，这种可能性还真低，嘿嘿笑着和她说对不起。
　　“白痴。”孙溪骂的毫不客气。

　　又是周一。
　　间操的时候，校方领导着重批评了几名违规乱纪的同学，都叫到主席台上挨个批评。
　　其中就有初三部的安风和她班的王小平。
　　所有同学都知道王小平和安风是因为打架斗殴，可是校方批评的时候，只说了王小平打架斗殴，而安风是因为抽烟。
　　她班很多同学都在地下默默议论，为王小平抱不平。
　　“因为安风家有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元望着孙溪，小声说：“你怎么什么知道？”
　　孙溪也小声说：“我们两家住隔壁，这个周六我看见教导主任去他家了。”
　　“那王小平会不会被劝退呀？”
　　“应该不会吧，如果再有一次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是私立学校，不比公立的。”
　　她们聊完，处罚下来了，由于这次情节严重，给张小平记大过，如果再犯就劝退。
　　孙溪冲她挑眉，意思是，你看我说的不错吧。

　　下午课间，李元收到一个小纸条。
　　“放学后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署名。
　　但她知道是谁。
　　写纸条的纸是小学生用的田字格，她记得很清楚班主任曾让王小平用田字格练字。

　　放学后，她又拒绝了李尤然的好意。
　　孙溪说要等她，也被她要再学习一会儿的借口拒绝掉。
　　所有人走尽，整间教室就剩前面低头做题的李元和后排的抽烟的王小平。
　　她等着王小平叫她。
　　很快王小平一支烟抽完，烟蒂又随手扔在地上。
　　他大步走到前面。

　　说实话李元平时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对于今天他的纸条，她还是泛着嘀咕，不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
　　王小平坐在李尤然的桌子上，盯着李元桌子上的数学练习册，“这道题应该选B。”
　　李元闻声抬头看他。
　　他顿时改口：“呵呵，我瞎蒙的。”
　　李元重新又算了一遍，果然答案是B。
　　“你还挺会蒙的。”
　　王小平不好意思笑笑。
　　李元觉得他还不像以前那么吓人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
　　他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元拿出那个纸条，展开，“我记得班主任说过让你用田字格练一星期的汉字。”
　　他了然，笑了，“真聪明。”

　　李元没再搭腔，等着他说正事。
　　他又低低的自己笑了会儿，才开口说：“你给你小学同学提个醒，让他不要搭理肖文静。”
　　李元疑惑，“我小学同学？谁？”
　　“许知淮呀，肖文静上次不是和你说让你和我......那什么嘛。”他有些无措，脸颊渲染些红晕，“她那时就相中许知淮了，后来知道许知淮是你小学同学，她才那样做的。”
　　她更懵了，自言自语嘀咕，“我当时以为她喜欢的是李尤然，没想到是许知淮。”
　　王小平没听清她说的话，再一次提醒她，让她告诉许知淮。
　　她心不在焉点头应着。

　　走出校园门口她还没缓过来。
　　直到被一股蛮力扯到一边，她才恢复神智。
　　张小兵喜欢李元，曾在她上学的路上拦过她，后来这事被李钱文知道了，告到了校长那里，校长处分他留级一年，至今还在念小学。

　　他把李元扯到小胡同推到墙上，又一把拽掉她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哗啦都倒在地上，嘴边不时蹦出几句恶俗的词语，李元吓的不敢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小兵脚踩在书本摩擦，露出自认为凶狠的表情，“哼，怕了吧？”
　　李元一心放在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那上面是她辛苦画的画，看到洁白的画纸上出现黑乎乎的脚印，她隐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
　　那些平时她是一个角都害怕折倒的东西现在竟被他踩在脚下，有的地方被尖锐的石子硌出洞，她愤怒之极使劲全身力气推他。
　　张小兵没有准备被推个踉跄，被突然激怒的张小兵起身就要打她，挥舞的手臂却被人拽住。
　　他回头刚要骂却看见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张小兵的个头只有一米六，看见将近一米八的温故有些犹豫，他看眼李元，愤愤抽回胳膊走了。

　　温故帮李元把散落的书本装进书包，他故意动作慢点让李元调整情绪，等他起身后李元已经恢复如常，“你没事吧？”
　　李元擦掉脸上的泪，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他就是那个张小兵？”
　　“嗯。”
　　温故拎着她的书包，伸手拍拍她的头，“走，我送你回家。”

　　回家后，她没吃饭就回房间了，房门被她在里面反锁。
　　她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翻看那堆白纸。
　　她以前画温故那张也在里面。
　　她一张一张仔细查看，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那张。
　　她突然害怕了，害怕被温故看到。
　　她从来没有奢望自己那份渺小的唯美的感情暴露在阳光下，同样她也不敢。
　　我就想站在人群外围，没有危险没有负担的看着他，喜欢他。
　　她现在郁闷死了。

　　这一个晚上，她都在各种纠结，脑中已经想了不下十个小剧场。
　　一、温故会拿着那张画纸，说她想得美。
　　二、温故会把画纸交给老师，说她早恋。
　　三、温故会把图纸摔在她面前，告诉她画的一点都不像。
　　......
　　她在梦中被惊醒。
　　瞪着一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明天不想上学了。

　　第二天一早，她穿着睡意，留着鼻涕敲开父母的房门，“妈，我感冒了，好难受。”
　　夏萍伸手摸她的额头，吓一跳，“这么热。”
　　“嗯。”她有气无力回答。
　　“今天别去学校了，一会儿我给你请假，让你妈陪你去打点滴。”李钱文说。
　　“嗯。”她气若游丝应着，“我先回房躺会儿。”

　　温故早晨路过四班门口，看到李尤然正在擦黑板，就倚在门框上和他说话，“李尤然，下周有数学小测验，复习的咋样？”
　　“那种小测验还用复习呀，温故你可别逗我。”
　　温故也笑，视线瞥向李尤然旁边的空座，若有所思。
　　这时孙溪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李尤然，李元今天请假了。”
　　“你听谁说的？”
　　“我刚才碰见班主任了，正好再和李元爸爸通电话，我听到的。”
　　“那李元怎么了？”李尤然着急。
　　“好像是感冒了吧，一早晨就去挂药了。”
　　“噢。”李尤然脸上满是但忧。
　　温故拍下李尤然肩膀，告诉他自己回教室。

　　第二天，李元去上学了，进校门的时候看见温故正拿着垃圾桶捡垃圾。
　　她马上把连体帽戴在头上，低着头走过去。
　　“喂，李元。”温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元装作没听见，疾步往教学楼走。
　　温故疑惑，她跑什么？
　　他本来是想告诉她，他放学回家会路过她家，顺便可以送一下她。
　　可她走得快，他又得值日，所以这句话就没说出口。

　　李尤然和孙溪对她进行了深刻的慰问和关怀。
　　李尤然更是，跑到超市给她买了一罐牛奶，让她增强抵抗力。
　　李尤然主动帮她复习昨天上课的内容，孙溪有时打岔。
　　她一打岔，李尤然就忘记自己讲哪了，就埋怨孙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依不饶。
　　李元微笑看着，心情很好。

　　闹着，上课铃声响了。
　　班主任走在前面，后面是一脸淤青的王小平。
　　王小平走到他的座位上，从桌洞里把所有书掏出来放进书包，拎着走出教室。
　　李元吓一跳，她没来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后面的肖文静。
　　肖文静恶狠狠的瞪她，“看我干什么？”
　　“咋地，看你还能少块肉呀。”孙溪瞪肖文静。
　　班级里所有人都知道孙溪罩着李元呢，肖文静咬后槽牙，默不作声。

　　下课后，孙溪才和她说，王小平由于在班级里抽烟，被劝回家反省。
　　他脸上的淤青，是他父亲打的。
　　李元心紧，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