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清潇

1、未能无意1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棹动晨钟
　　前梦迷离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春去匆匆
　　————题记
　　一、未能无意
　　新雨过后的青石板路上还残存着雨珠划过的痕迹，映着一片艳阳，片片水渍分外莹亮，在光滑如镜的石板路上铺就着，足可鉴人。而路上两匹棕马正幷辔而行，马的个头稍显瘦小，长长的马鬃却是油光可鉴，想是主人极为细心呵护，马脖上的铃铛泠泠作响，和着得得踏地的声音，浑然天成，不掺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犹如温婉的女子鼓弦笙歌，使人的心也就便温柔起来。骑在马上的藏蓝衣袍少年似是跟旁边并骑的人定了什么约似的，便率先打起马鞭，呼地驰了出去。落后的天青色衣袍的少年忙打马跟上，急急追赶。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朝路边的小酒楼飞驰而来，倒把站在门口迎客的店小二唬了一大跳，只见扬鞭策马的是两个少年男子，一身的寻常衣袍，寻不出一丝显贵。
　　待驰近酒店，领头藏蓝色衣袍的少年猛地一勒马缰，喝马停下，便顺手把鞭子抛向身后，也并送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便翻身下马领先踏进店里去了。
　　这间酒楼地方不大，二层的小楼收拾的却也齐整，酒楼里胡琴的声音清晰可闻，藏蓝色衣袍的少年寻了角落里一张桌子落了坐。跟在他后面的天青色衣袍的少年将马拴好，也就桌落坐。
　　店小二熟络的倒着茶水，招呼道：“二位公子爷可是赶路么？怎地不见二位的家什？”
　　藏蓝色衣袍的少年端起茶杯凑近唇边浅饮了一口，道：“我们并不赶路，不过是一时兴起试试马的脚力罢了。”
　　店小二谄媚道：“二位公子爷的骑术可是真好，不知二位是想要点什么?这麻雀虽小，可也五脏俱全，小店的招牌可是响当当的。”
　　藏蓝色衣袍的少年摇了摇头，只要了几样点心一壶清茶，店小二心猜不是个正主，觉得无甚盼头，便也不再多话，道了句“稍侯”就去准备了。
　　藏蓝色衣袍的少年抬起袖子正要拭汗，却被天青色衣袍的少年一把拦住，天青色衣袍的少年低语道：“轻轻拭拭就好，别将那好不容易抹上的灰全都揩了干净。”
　　听闻到这话，藏蓝色衣袍的少年忍不住扑哧一笑，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子，忽地听见一阵“咕咕”地声响，声音虽不大，但二人都已听见，只见门边立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不过六七岁的光景，头发枯黄纠结，随意的散着，身子瘦削如柴，一只脚上还汲了只过于宽大的破布鞋，另一只脚光溜溜地踏在地上，眼巴巴地瞧着里头，模样甚是可怜，藏蓝色衣袍的少年低低哀叹了一声，从袋里摸出几个铜板走到门边递进她的碗里，又从袖口里掏出帕子，帮她把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待得她去的远了，这才返回桌边复又坐下，只是眼底带了一抹忧伤之色。
　　天青色衣袍的少年道：“少爷不必太过挂心，这世上本就是什么人都有的，坐这天下的是皇帝，管这天下的也是皇帝，横竖不劳您操心的。”
　　藏青色衣袍的少年道：“香残，话不是这么说，忧国忧民之事与我本不相干，但是人凫于世，不该刻薄寡恩，遇事阖该尽力一试，略尽绵力。我只叹我人微力单，即便做了，终也是于事无补。”话音甫落，一应物什也备的齐了，二人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听着艺人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