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冰华雪素》浮囚

19、内室弟子考核

　　考核有笔试，我不是很明白这样设立的原因。进入了眼宗的弟子们并没有开设所谓的课堂，虽说眼宗的阅览室会经常开放，但也并不是有很多弟子——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的弟子会去看。而且大部分弟子都是内室弟子，为的只不过是他们的任务，更加熟悉任务地区罢了。

　　所以知道要考笔试简直就是灾难，几乎所有的外室弟子都要挑灯夜战。而我虽然不至于到这种情况，但适当学习也是需要的。毕竟又不像小时候考试那样有先生划出重点来，范围很广谁也不知道考官的喜好。

　　是的，考官的喜好。比如说我曾上的那个书院，叫我们班的那个老先生。听说是录宗调来的，就喜欢考我们历史。每次的测试他的历史题总是出得最多。

　　但现在让我有些为难，没有准备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这种忐忑的心情让我想起了纳宗考试的那一日。对未知的恐惧和兴奋。我想着，继续看着手中的《乐》。讲真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乐了。也不知道是我天生的音乐无感还是如何，虽不至于五音不全，但想让我弄明白乐律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当年教我乐律的先生被我气走了一个又一个。着实证明我不开窍了些。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在奋斗。我微微撇过眼去，瞳瞳正抓着他的短金发双眉蹙起看起来苦恼极了。我垂头看了看他正在看的书——《学礼》。看到这个我有些想笑，我简直不能想象他如同贵公子行为。思及不由打了个寒战，我大约会自戳双目。

　　今个儿一大早的就被从床上给捞了起来坐在他这儿给他私下辅导。虽说不冷，但是昨晚又给未芷讲了讲史书睡得晚，今早感觉自己都是虚浮的。这样迟早要弄垮身子，不过他怎么还在看这一页，都有半炷香了吧。我思绪就这样飘散开来。

　　下回……我是不是该收取一下费用？我正经的想着。

　　“啊……”瞳瞳虚脱的趴在了桌上，有些泄气道，“怎么这么麻烦，有什么好学的，能打不就好了么。”

　　“恩……有文化是重要的，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被他扯回了心思，微微眯起眼笑道，“心静一点，学嘛，你不静怎么记。”

　　“不行了，我感觉外面明媚在召唤着我。”瞳瞳额头磕在桌上哀叹着，“我感觉我好热……好燥……”我听着他的话就知道他心都飞了，我看着书都觉着不爽利更别说是他了。得想个法子让他静下来，免得得了个教人不善的名头。

　　话刚问出口，他精神就来了感觉就像是摇着尾巴的大狗：“我要喝绿豆汤，绿豆汤。”

　　“恩，那你去吧。”我又垂头看向了书。一时间沉默了下去，我正奇怪着明明我已经放行了，他为什么不去。

　　“宿雪，不是你去煮么？”

　　“什么？”我惊异的挑起眉，“你在开玩笑的吧，你看我像是会炖绿豆汤的人么？”

　　“好有道理……可是我也不会怎么办？”他托起脸来，有些丧气，我几乎都能看见他立起的耳朵又垂了下去。

　　“既然你们不会，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去买锅呢？”还让我去帮你们买锅，我又在心里头接了一句。

　　“西门会啊。”瞳瞳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简直不能想象食指不沾阳水的西门大少爷在小厨房里头做菜。我似乎想象到了这种画面，冷不丁打了寒战。我估摸着美是挺美的，不过却总觉着有些心惊胆战的，用个词来形容——蛇蝎美人？？

　　“可现在西门不在啊，你要怎么办。”

　　“那我们自己捣鼓一下？”

　　“我觉着我捣鼓不来。”瞳瞳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翻翻书？”

　　“那不如直接去问食堂的老大娘。”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有道理，那我们就去吧。”瞳瞳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捉着我就往食堂跑。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去。我在心底为我的一世英名点上蜡。

　　不过好在正好食堂的大娘们炖了绿豆汤冰镇着，才把我从苦海里救了出来。

　　不过这样轻松的时光并不多，很快到了考核前夕。未芷紧张的整夜睡不着觉。“这是可决定人生的时刻。”她是这般对我说的，我倍感欣慰，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第二天的考核，第一场就是所有外室弟子的韵力测试。我和未芷相携来到考场时就被分配到了不同的考试场所。考场一共有十个，所有的外室弟子都要在外面等待。

　　我站到一个人略少的队伍里，趁此机会打量着考核的场地。眼宗的建筑一向不以华丽为主，没有什么暖色调，眼宗为万年玄冰而制，基本上都是各种紫色和蓝色染成的。唯一暖色调出现的地方就只会在樱花林。

　　我微微眯起眼，今天天气很好，但总是有人想找碴，不过找的不是我的碴就是了。有个傲慢的小姐要求一个看起来没那么体面的人让位置。我微微挑眉望着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儿，估摸着是哪家的庶女而且比我小了一届，估摸着是今年新来的。不过那小姐虽说傲慢了些，但也绝对没有口吐脏话。

　　不过，傲气可以，傲慢的话就太招人嫌了。我秉持着绝对不是看那姑娘可怜，只是看那人不顺眼的原则，捏了诀双目浸染上了寒意在她脚底黏了一层冰。当她想抬脚是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届时冰一化她什么也找不着。我看见她摔在地上，嘴角挂着完成了恶作剧才会有的笑容，如同一个孩子。

　　她被在那儿的人狠狠的嘲笑了一番，顿时羞红了脸迅速逃走了。当我眯起眼望向那个女孩儿时，愣住了。

　　那个姑娘看起来亲和的脸上微有些扭曲，我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扭曲。她在幸灾乐祸，在嘲笑那个欺辱她的小姐。虽然持续了很短后就恢复了她被欺负后泪眼朦胧的样子。

　　我不由心生寒意。果然，无论到何处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