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吃醋也要看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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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夕影挂下电话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方放下两人的挎包，正微扬着嘴角转过身来：
“黄濑的电话？”
“嗯。”
她应了一声，
“说五月桑组织31日哲也君生日那天帝光的大家一起去东京打街篮，我帮你答应了。”
“是么？”
赤发少年没有对这场活动作出什么评价算是默认了，只微微挑起双眉，语调中掺杂了些叹息和……不满，
“听刚才你打电话的口气……夕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和他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四枫院夕影颇为惊悚地“咦？”了一声：
“这不能怪我，我是无辜的。我怎么知道凉太君不直接通知你反而来告诉我？”
完了快步朝他走去，探出脑袋，摆出了一副恶趣味的嘴脸，歪头道，
“莫非……征十郎你，吃醋了？”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镇定自若地一步步逼近她。
方才那个提问实在是有些大胆。
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夕影看着面前少年高深莫测的神情，摆着尴尬的笑容讪讪地一步步后退，直到抵上了身后的墙。
赤发少年逼到了她身前，伸过两手撑在她脸颊两侧。他凑到她面前，遮住了他后方高处的灯光，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说‘是’呢？夕影，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么简单粗暴的回答让她一懵。
然而，马上示弱绝不是她的作风。夕影转了转眼珠，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言辞，便大义凛然地抬起下颚，理直气壮道：
“征十郎，除夕过后你连个人影都没有，现在还要我补偿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赤司征十郎淡淡一笑：
“放心，今天就补给你。”
她听闻微微睁大了眼，一时没有搞清他的意思。然转而一想面前的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想要回赤司本家的意思，突然便明白了。
四枫院夕影放低了声线：
“你要留下来陪我？”
“不欢迎么？”
“不是。”
她赶忙答了一声，但眨了眨眼略略思忖后，还是忧心忡忡地接了一句，
“但你总不回去不好吧。即使你父亲不在，万一家中别的人告诉……”
他似乎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
柔软的薄唇贴上她时，少年微微侧过头，刺眼的灯光便直接射入了视网膜，让四枫院夕影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当她好不容易适应时，正对上他瑰色的双瞳。
四目相对了片刻，他突然阖上双眸的信息刚从双眼传入大脑，她就感到有一只手绕到了她的脑后，而后扣住了她的侧肩，逼着她强行前倾过身子。同一时间，那熟悉的气息便撬开了她的唇齿，肆意妄为地勾着她的唇舌缠绵了起来。
其实她很想他。
感情这种东西，越是深入，越是致命。每一次独处，每一次肌肤与唇齿的接触，都让她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地增加对他的依赖感，越来越无法忍受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她原以为那个除夕自己能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过去的，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个新年，居然比往年的都要漫长。
如今的这个吻，与其说是补偿他，倒不如说是填补她近几日内心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或许，他也一样。
她揽着他的后背认真地回应着，而这仿佛又消去了对方几分小心翼翼，更加大胆地索取起来，直到窒息感从胸腔间传递而出，才放开她。
“不用担心父亲的事。有我在，我有分寸。”
——她确实有足够的能力自行解决这些问题，但按如今的情况看，他早已将她列入了他要保护的名单中。
听着耳边少年掷地有声的措辞，四枫院夕影低着头埋在赤司征十郎的衣衫间，狠狠地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才勉强重新抬起头看向他：
“征十郎，你这样很不好。”
“怎么？”
“会消磨掉我等待时机的耐心。”
后者听闻轻笑了一声：
“夕影，当他发现你对我的影响已经脱离他的掌控时，也是一种时机成熟。你有的始终都是你的，他会承认我的眼光。”
“……”
当赤司征臣发觉脱离掌控会产生两种结果。第一种是他最终屈服于现实，第二种是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侵犯，继而更加看不惯她的存在。若是以两种人格相合的赤司征十郎推断，再辅以她对他两次剪短的观察——实话说，她心中的天平理智地偏向了后者。
但她的少年说的也没错。当两种选择摆在他面前，而他发觉她确实足够胜任那个位置，加以对儿子基本的尊重，便又会偏向前者。
这又是一场赌博，只是筹码变成了她四枫院夕影本身。
然而，这与冬季杯那虚无缥缈的胜负不同。既然是以自己的情况为筹码，那么一切便都在她的控制之中，换句话说——她有自信，这场赌局不会失败。
想到这里，夕影便垂下眼睑，默认了面前少年的判断。
——既然如此，便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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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夕影想起黄濑凉太的电话就是在那之后不久。
事实上，当得知紫原敦是因嫌跑一趟东京麻烦才不愿赴约后，她心中便已有了想法。
似乎是猜出了她接下来的打算，赤发少年在那之后便自行走进了厨房。
几分钟后，夕影找到主教练白金永治的电话，拨出去之前，也先跑进了他所在的地方，朝又围起了围裙的少年道：
“部长大人，31号过后，我给你们安排一场练习赛吧！”
赤司征十郎听闻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兀自打开冰箱的拉门，只淡淡地回复了一句“你自己决定就行，不用向我请示”，就没有过问。
这通电话很长，因为她需要全面向对方解释自己如此做法的原因，以及之后的设想和安排，因此打完电话时，少年的晚饭便也出炉了。
得到主教练的默许后，便是通知对方学校。
只是，他没有让她再接再厉地将自己的活干完。
在她翻找对方监督的联系方式时，赤司征十郎相当强势地抽去了她手边的资料，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厉声道了句“先吃饭”，便将她强行拉离了书房。直到她吃饱喝足，才将没收了的资料交还给她。
侧卧在少年怀中打电话是挺新奇的体验。
四枫院夕影曾经以猫的形态与他相处时，就喜欢爬到他腿上睡觉。如今以人形躺在地面的竹席上，将他的大腿当枕头用，虽然和做猫时的感觉有些不同，却仍旧十分享受这样的氛围。
其实这种懒洋洋的状态有些影响大脑的思考与转动，但在挣扎了几秒后，她的感性终于还是战胜了理性。
——打个电话而已，还不需要花费太多智商。
“MOXIMOXI？是阳泉的教练荒木雅子小姐么？抱歉打扰了，您好，我是洛山篮球部经理四枫院夕影。”
“冬季杯结束已近一月，我想是时候举行场练习赛恢复正选们的状态。”
与阳泉中学举行练习赛的理由数不胜数。其中，对它铁壁防御的兴趣自然是最有说服力的，加上IH大赛双方队中的“奇迹的世代”都没上场，想来对方也很有兴趣看看若是皆拼尽全力，会有怎样的结果。
即使洛山在WC中输了决赛，但综合实力最强这点依然毋庸置疑。这通电话打得十分轻松，那头的女性教练几乎没有多想便一口应下了，一直到确认时间与地点时，夕影才歪了歪头，说出了她的实际意图。
“秋田与京都路程不近，纵使有休息日，无论哪方去对方的学校都不太方便。或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就在东京，双方坐新干线去都不要太长的时间，也能在两天内顺利比完。”
言毕又补了一句，
“具体地点请允许我了解一下再议，这样以后再举行练习赛也方便。”
一切就绪切断通话后，四枫院夕影慵懒地伸出一只手在一旁的矮桌上摸索了一下，直到摸到赤司征十郎的手机，便抓起它举到了他面前，而后在他接过去时，摆出一副“你懂的”的眼神。
紫原敦对自家少年的敬畏之心有时也是很好利用的武器。她已铺平道路将此次东京的街篮之行变成了“顺道”，若再加上他的短信命令，他便再无推脱的理由。
果然，几分钟后，赤司便接到了紫发少年回复的“OK”。
严格来说，夕影这次安排的练习赛相当于以职务之便找个借口完成一件私事。不过，毕竟对方也是篮球强校，表面上看冠冕堂皇名正言顺，还顺便增加了一个以后可以一同练习的学校，从结果看稳赚不赔。
因此，她对这次的自作主张还是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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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下午，随赤司征十郎来到东京众人约定的集合地点时，除了紫原，所有人都已到场。彼时，白色的波米拉猫正打着呵欠半睁着冰绿色的清眸懒洋洋地挂在赤发少年的肩上，当他向众人走去、并扬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朝黑子哲也说“生日快乐”后，她便也符合着“喵”了一声。
四枫院夕影自认自己的行为没毛病，但青峰大辉却仿佛不太乐意。
她有模有样地叫完，他就猛地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她，面色不善地嚷嚷起来：
“好好说话啊！话说你明明是个人吧，为什么还要装成猫的样子！”
某猫抬了抬头，相当高冷地扫了他一眼，刚想反驳回去，赤发少年便浅笑着开了口：
“她昨天处理练习赛的事情睡得晚，这个样子过来比较方便休息。”
“赤司，我没有问你。”
“我想，夕影自己回答和我替她答没什么区别。”
“……”
青发少年睁着半月眼满脸嫌弃地幽幽扫了自家部长一眼，而后再次瞥向他肩头又耷拉下脑袋的猫，
“不，她既然自己能说话，还要你替她回答做什么？”
“我刚才有想回答你啊。”
此时，波米拉猫跳上了少年的头顶，昂起脖子理直气壮地道，
“只是既然征十郎帮我答了，我困得要死当然就省点力气了！”
赤司征十郎抬眸：
“夕影。”
某猫听闻下意识“嗨”了一声。
想到自家少年本就因为剪了刘海的缘故自损了一节颜值，若是再被她把头发搞乱，后果似乎有些糟糕，便重新窜回了他肩上蹲下。
青峰大辉本来就不善言辞。他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最终还是词穷地退回到了自家青梅竹马身边。
幸亏黄濑凉太适时满脸欣慰地冒出了一句“小夕影和小赤司终于和好了呢！”，他立即就找到了台阶下，当即踢了他一脚，而后在对方夸张地大喊着“痛痛痛……小青峰你干什么？！”时，故作深沉地道：
“别总结奇奇怪怪的东西啊黄濑。”
“我哪里总结了？而且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闭嘴，我说有就是有。”
“小青峰你欺负人！”
“……”
“所以我说啊，征十郎。”
默默地看着那头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进行起小学生争辩的两人，四枫院夕影抬起一只爪子端住下巴，淡淡地朝身边的人道，
“你看凉太君作为保镖多称职，还帮我吸引火力转移话题。我们都应该感谢他，下次还是别随便吃他的醋了。”
赤司征十郎同样朝卖力耍宝着的自家部员看了一会儿，片刻后，翘了翘眉：
“啊，确实。”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吃醋也要看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