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侯重生红楼》凌波微步1981

41、第 41 章

　　自从第一日摔过玉，林黛玉就按鹿鸣说的，贾宝玉好好说话自己就和他说两句，他要是犯脾气使性子林黛玉转身就走。林黛玉在外祖家的小日子过的很惬意，偶尔托王熙凤给父亲送一封家书，父亲回的除了家书一般还会有些新鲜的吃食和小玩意，有时一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弄得贾家的三个姑娘眼馋不已！偶尔的还有平西王府的东西给林黛玉送来，有时候是些皮子、有时候是些衣裳、布料、小首饰，林黛玉知道这些都出自自己的姑母之手，以前总听母亲说这位大姑妈为人处世极为厉害！但是不想她对自己极为上心，送来的衣服都很和自己的尺寸，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做的！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尺寸是王熙凤透露出去的，她的生活点滴也都被王熙凤写在信里透露给穆霓裳。所以林氏虽然远在安西却也知道侄女安好，同时她得到包大海的传信，知道自己弟弟在扬州官场上压力越来越大，让她揪心不已！倒是包大海以前在江湖上有朋友，他以防万一找了一个开镖局的朋友雇佣了几个保镖保护林如海的安全。
　　中正元年春节因为顾忌先皇刚刚过世皇宫里没有大办，除了早朝上大家君臣恭贺一番，就是个简单的国宴，之后众人散去，几个得脸的大臣被请到体元殿里和皇上喝了会茶，大家闲谈半晌也就结束了！可即便是如此，能进入喝茶行列的也都是中正帝的近臣，几位王爷、皇子不算，大臣也不过寥寥数人，这里面贾赦应该是添陪末座的！他如有荣焉的整理整理自己的官服和官帽，才跟着汪东城往体元殿走，路上他小声问汪东城：“汪大人，听说有人和皇上提立储的事了！”
　　“哦？皇上登基不过半年，且皇上春秋正盛谁没事找这个不痛快？！”汪东城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还没在大殿上提，贾赦听说是因为他毕竟勋贵出身，在这些世家大族的亲眷中打听到的，他小声道：“我还是听来家里拜年的老亲说的，好像是江南甄家上的折子！”
　　“甄家？！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汪东城一皱眉，现在的几位皇子和甄家都没有关系，这件事他们这么着急作甚？！
　　“这下官就不清楚了！”这个贾赦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只是随便听了一耳朵。
　　他们二人走进体元殿的时候季亲王、文亲王、孝亲王和几位皇子都已经在了，今年水泗还在边关不能回来过年，眼瞧着王相、张相、滕达大人、李笑儒、熊天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就是没见北静王？贾赦心里正想着，自打新皇登基以来，北静王可是新贵得宠谁人不知道，这个饮茶的机会怎会没有他？要说北静王为什么没在，原因不为别的，就为甄应嘉的本章，本来也只是过年前上表星象的恭贺本章，偏偏就提及了‘以固国本’的事情，中正帝看到本章后心中不快就吐给了自己的幼弟：“朕今年才多大？这就提及了国本？什么意思？早早的立了太子就是早早的竖个靶子！二哥还不是个例子？！”
　　“皇兄为何不想：这甄家并没有妃嫔在后宫，为何提及立嗣一事？”水溶抱着暖炉的手不停摩挲着手炉的边。
　　“嗯？你的意思…”中正帝心中一动道：“朕明白了，甄家不是要立嗣，而是要朕纳妃！”
　　“皇兄登基本应该大选，但是您借着父皇的孝期就把这事搁置了，那些功勋家庭还有多少能在朝中说的上话的，既然前朝的事情他们占不上了，那么后宫怎么也得安插几个他们的人！选秀您不同意，他们就想别的办法！”水溶说完偷笑一下说：“好在我有二十七个月的孝，要不估计连我都得算计上！”
　　“心术不正！”中正帝深吸一口气说：“那日议变革的事情满朝文武推三阻四，现在又想插手朕的后宫，这群人真真想把朕捏在手心里！”
　　“皇兄不必心急，您不过刚登基半载，很多事情可以慢慢的筹谋！”水溶平和的语气让中正帝感觉如沐春风，他也点点头，水溶继续说：“只是这样一来，必须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您说呢？”
　　“嗯，有些道理！只是不能让他们甄家拔了鳌头！”中正帝放下茶盏对水溶说：“走，去体元殿！”
　　就这样体元殿里北静王提议：“陛下登基，避讳先皇去世取消了选秀，但是宫中嫔妃实在太少，有碍国体，臣弟奏请各位王爷、勋贵家庭每家为陛下送进一位美人伴驾！”
　　中正帝听到这里看看下面的人，第一个点头的是季亲王，他捋髯道：“哎！皇上后宫空虚本是我宗正寺的过错，今个儿倒是小十二提了醒，皇上以为如何？”
　　“是啊！皇上后宫的人也太少了些，这本是应该的！”文亲王也赶紧附和。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只是不要太多，只京里的几家王公之家遴选一下即可！”中正帝点头应了，就这样大过年的各个王公府邸又忙碌开了，贾家因为已经降等袭爵倒是不用麻烦，最烦的是水溶，主意是他出的但是麻烦也在他！
　　水溶到家和静太妃说起事情：“母妃知道，咱们家一没有门生故旧，二没有什么亲眷，您说送谁？”
　　“丫头肯定是不行的，这个不和规矩！”静太妃想了半天说：“我娘家哥哥在苍州，我写信过去问问，看看他家有适龄的闺女送进京，就充做王府举荐送进宫吧！”
　　“劳烦母妃了！”水溶也是这个意思，不找冯家人难道让他从蛇岛找个江湖女子给四哥吗？！
　　静太妃本是冯家旁支出身，她的父亲最高也只坐到知府，她哥哥也是科考出身，坐的是沧州的通判，家里有两子四女，家里嫡长女早早的出嫁，嫁的人家是滕达大人家的嫡次孙，就因为是高嫁听说受了不少的气！家里还剩下三个姑娘，其中五姑娘是嫡次女，剩下四姑娘和六姑娘都是庶女，为家里妾室所出！冯达荣这人最讲究嫡庶尊卑，一接到嫡亲妹妹的信函，想都没想觉得唯有让自己的嫡次女进宫是最好的！可是冯夫人可不这么想，自己的幼女千娇百宠的长大，凭啥送进宫去受人家的气！
　　冯夫人不愿意，冯家的一个小妾可是愿意，她巴不得能把自己闺女送进宫，之后那可就是平步青云呀！她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去找冯达荣，可惜冯大人咬死了必须送嫡女进宫！最后还是冯夫人出了个主意，趁着过年要去京里给太妃拜年，带着三个女儿去京里给静太妃亲自挑选！就这样，静太妃在进宫多年之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可就是这件事搞得水溶无比郁闷，唯一感谢的就是自己要给老爹守孝！
　　事情还要从十四这日说起，冯家人从沧州赶了一日的路进了京城，先是在城外的驿站落脚，第二日洗漱收拾干净才在十五正日子去了北静王府给静太妃拜年！马车刚到王府的门口，车里的冯五姑娘就一声：“哇！王府的门口好排场！”
　　“五妹妹，要知道这里可是王府，还请五妹妹端庄一点！”冯四姑娘轻蔑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这个妹妹没一点比自己强，唯一有的也不过是个嫡女的身份。
　　五姑娘一瘪嘴刚要回嘴被她小妹拉住，虽然这位六姑娘年纪小但是人却机灵，非常懂得何时开口，平日里虽然冯四小姐死看不上她，但是冯五姑娘还是很护着她的，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五姐出头犯错！马车进入王府的侧门，冯达荣等人下马下车，就看王府里一位大总管模样的公公带着众人迎候着，此人就是花富！接了水溶的指派，花富在这里等候多时：“冯大人及夫人，太妃和王爷已经在花厅候着了，请二位随杂家前往！”花富说着一挥拂尘转身带路，后面的小厮全都垂手而立，冯达荣夫妇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赶紧跟上，冯夫人小声说：“王府就是不一样！”
　　“收声！”冯达荣脑门都见汗了，他们冯家最大的官就是自己的父亲，六品的知府，自己这个八品小吏能够进入王府完全是沾了妹妹是太妃的光！
　　他们走入二门，进入花厅，就见上手坐着两人，一个是离家多年不曾相见的妹妹，只是多年前她被冯家人带走的时候不过十三四岁，现在已经鬓边带了华发，虽然有凤冠霞帔但是难掩眼中的寂寞！另外一位，身着海水江崖的四爪白色蟒袍，头戴紫金冠，面如冠玉，冯达荣赶紧带着全家下跪：“下官冯达荣携家眷拜见静太妃、北静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兄长请起！”静太妃一使眼色，桂嬷嬷赶紧上前搀扶冯达荣道：“冯大人太客气了，咱们太妃是您的亲妹子！王爷是您的亲外甥呢！”话是这么说，谁不知道真正的水溶早死了，现在这个水溶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冯达荣的亲外甥！
　　“舅父不必拘礼！”水溶倒是很客气，冯达荣赶紧接了一句：“不敢！”
　　“嫂子这些年可好？”静太妃被太后家领走的时候这个嫂子才不过刚进门，现在嫂子早已是年近五旬的老妇人了！
　　“太妃挂念，老妇人好得很！”冯夫人一看那上位上的北静王心里登时动了，若是能和他结亲就好了！不用进宫去博前程还能是个王爷做姑爷！
　　“几个哥儿、姐儿今天还是头次见姑姑！”冯达荣道：“来，给太妃再见个礼！”
　　冯家的两位公子和三个小姐一同给静太妃见礼，太妃每个人都赏了见面礼才道：“溶儿陪着你舅父、表兄弟们到前面说话吧！为娘和你舅母、妹子说两句体己话！”
　　“是！”水溶站起身的时候，冯家父子早就站起来了，水溶一颔首带着冯家父子走了，冯家的夫人和小姐们恭送了王爷才在静太妃说：“坐吧！”方敢落座，静太妃这才问起家中的事情，冯家的老太太和老大人早早亡故，家中也只有冯达荣这一支，冯夫人又说：“太妃，我们家大丫头嫁的好，可惜在婆家受气呀！”
　　“怎么？滕家待大丫头不好？”静太妃对于大外甥女也是没怎么见过，主要滕达的长媳喜欢长子对次子不甚喜欢，再加上长子的媳妇是滕夫人的内侄女婆媳关系更近些！
　　“哎！也是丫头命苦，进了滕府五年只得了一个闺女，婆家又觉得我家官职卑微看不起，所以…哎！”冯夫人说到这里眼睛里明显有了泪花。
　　“也是我的不是！之前在宫里人微言轻的帮不上自家。”静太妃道：“不过你放心，现在好了！我出了宫，在这王府里还能说上话，等过几日我叫了滕家过来做客，点拨点拨那滕夫人，她应该会给我两分薄面！”
　　“多谢姑奶奶！”冯夫人喜上眉梢。
　　水溶在前面也不过和冯达荣随便聊几句，问起两位表亲的学业，冯达荣的二公子说：“今年逢老皇上丧事春闱取消了，不知道要等到几何？”
　　“必要等到父皇的丧期都满了，估计皇兄会开个恩科！”水溶转转手上的扳指低笑说：“二位表哥在那里读书？”
　　“本来想送他们去骊山书院的，但是想想不舍得，就请了一位大儒，郑先生在家里教！这位老先生可是李老的弟子门生，还是看在父亲当年有恩于他才肯来冯家教授！”冯达荣如有荣焉，水溶心里明白他说的李老是谁，是李笑儒的父亲，当年的太傅，这位老先生曾是自个老爹的师尊，而老先生的父亲也曾是华朝有名的一位大儒，曾经坐坛开讲于国子监，引来学生无数！
　　“二位兄长可成亲了？”水溶是因为没看见冯家的儿媳才有一问，按说他们都比自己还年长，应该是成了亲才对！
　　“二哥儿、三哥儿的婚事都是定了的，可惜赶上国丧耽误了，为了避讳已经商议挪到今年开春后迎娶！”冯达荣赶紧道。
　　“哦！到时候我还没出孝，就不去舅父家讨喜酒了，礼物会让府里人送去！”水溶客气了一句，冯达荣心里明白，他自己不过一个通判，人家一位王爷无论如何不会纡尊降贵到他府里吃酒。
　　午宴结束冯家人就告辞了，冯夫人提起水溶赞不绝口，冯达荣启会不知道自己老婆打的什么主意，他呵斥道：“我不过末品小官，你也敢屑想王府，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老爷，宫里都去得，为何王府反而不行？”冯夫人不遗余力。
　　“咱们的姑娘就是进宫也不过才人、美人的末流，不过陪衬到真是无所谓。王府！你是看中侧妃还是正妃？”
　　“正妃不敢想，咱们怎么也和太妃沾亲，侧妃总能给女儿一个吧？”
　　“你想都不要想！”冯达荣道：“北静王是先帝的儿子，新皇登基的功臣，他的婚事必是皇帝安排的勋贵之女，就是侧王妃也必是朝中大员嫡女，你的女儿最多做个侍妾，你可愿意？就算你愿意，五儿的性情、品貌可能伺候人？！”
　　“五儿怎么了？她就是性子直些！”
　　“就这个就不行！”冯达荣叹口气道：“行了，刚才太妃不是说了吗！她看中了六丫头，就让六丫头去宫里吧！五儿，我回头给她找个出息的读书人，做个秀才娘子挺好！”冯夫人听到这里自然不愿意，但是丈夫就是天，她也端的不敢违逆。
　　就这样，冯达荣的幼女冯蘅被静太妃做主记在她嫡母名下，以北静王府的名义送入宫中，听到文亲王府送的姑娘是甄家姑娘，水溶心中冷笑，这甄应嘉可真是会钻空子！中正帝也给甄家面子，甄氏进宫就封了贵人，而冯蘅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但是她无所谓，家里姨娘早早过世，正房夫人有自己的儿女并不在意她，那四姐姐的姨娘得宠每日里就刻薄自己，以前只有大姐护着自己后来交代五姐看顾自己，她们再好不能帮自己一辈子，与其等嫡母草草的安排婚事，不如去宫里博一把！
　　水溶把入宫的事情解决后又全身心的投入大理寺的整顿当中，大理寺的官员一开始自然是打算敷衍他的，毕竟这人虽是王爷可年纪尚小，不过黄口小儿如何能与他们这些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相较！可惜他们忘了一件事，当初祺祥帝把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老人怎么会不告诉他朝中那些黑暗之处，他能在几十年间培养出一个心机、手段具有的太子，就能在几年内把自己的幼子培养成足以傲视朝堂的王爷！再说，水溶十几岁前也不是吴下阿蒙，他祖父、身边的长辈对他的培养也是极用心，一个是因为他的出身，他外祖父怕有朝一日孙儿要回到父亲身边，怕他没能力自保自然是把黑白两道那些事全教了！再有一个就是蛇岛上那些退隐之人闲极无聊，不教水溶几个孩子也真是无事可做，于是乎，这几个孩子被他们填鸭一样的灌输，本来他们是想养出个能接班的江湖大恶人，谁想到这几个孩子学了一肚子心眼专门用来对付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