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传说中的“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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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隆苑就起来了，她离开的时候，聂清远还在睡梦中。
她一向喜欢赖床，之所以早起，是因为睡得不大安稳，身上又粘腻难受 。
再有就是，她需要冷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偏殿浴池内，李隆苑泡在水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流萤在旁帮她擦拭身子，白皙皮肤上的痕迹，让人想忽略都难。
“清远师傅竟敢欺负公主！这可是以上犯下的死罪！奴婢知道公主一向心软，就算死罪可免，也不能轻纵了他！否则……”
“他欺负我？‘”李隆苑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手臂都掐红了！背上也是……公主金枝玉叶，他再有不满，也不能打公主呀！此事还是告诉女皇陛下的好，公主若出了什么事……”
流萤哭丧着脸，忧心忡忡，瞧着跟天塌了似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李隆苑不自然地解释，流萤这才会意，捂着嘴惊讶道：“公主不会是和他……”
“嗯。”
“那还让他走吗？”
“我还没想好……”
沐浴过后，李隆苑亲自去取了聂清远的药，才回了寝殿。
另一边，聂清远已经醒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被李隆苑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难道昨晚，真的只是场梦……”
他等了很久，既不见侍卫前来捉拿，也不见李隆苑过来问罪。
是想留他一条生路，自行离开吗？
他惊出一身冷汗，随意扯过外袍穿上，急匆匆往殿门走去。
这时，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隆苑端着碗走进来，差点撞到准备出门的聂清远。
场面有些尴尬，她将药放到桌上，轻咳了一声，“你醒了？先喝药吧。”
聂清远心下狂喜，却不敢表露在脸上，他低着头，不敢跟她对视，怕昨晚没看清的厌恶，会在白天让他这只怪物无所遁形。
“愣着做什么？先过来喝药。”见他一直僵在几尺外，原地不动，李隆苑出声催促。
“苑儿，不……公主，我……”
聂清远立刻改口，刚要跪下请罪，李隆苑就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她双手叉腰，声音提高几倍：“跪吧！我不拦你，最好再磕几个头，就当给我拜早年了。”
“公主……”聂清远手足无措，弯了一半的膝盖，要跪不跪的缩着。
“别磨磨蹭蹭的，要跪就快跪！不跪就，就先过来把药喝了。”
“这药……”李隆苑反复提到喝药，聂清远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一脸凝重，双手颤抖着捧起药碗。
“快喝呀，药凉了不好。”
是想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吗？
“清远谢公主赐药！”
他脸色惨白，神情悲壮，说完，无比留恋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很苦么？看你这脸皱的，我叫人送些蜜饯过来。”
李隆苑困惑地挠了挠头，催他喝药，也没让他一口气喝完呀。
不多时，侍女们鱼贯而入，把早膳连同她吩咐的蜜饯，一道端了进来。
这下轮到聂清远困惑了，赐药之后还赐早膳，是怕他饿着上路不成？
他毁了公主的清白，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公主开恩让他换种死法，给他喝的就算不是鸠酒、鹤顶红，这药性也不会差。可他不仅没有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身体反而暖了起来。
李隆苑把一颗蜜饯塞到聂清远嘴里，酸甜的滋味，激得他很快回过神，愣愣道：“原来……不是毒/药吗？”
“什么毒/药？”
她正喝着粥，忽然没了吃饭的心情，搁下手里的小勺。
“聂清远，你好没良心！我大清早去给你端药，你竟以为我要毒死你！我真是……真是……”
“苑儿你别生气，我错了，再不敢了。”
聂清远抓着她的胳膊，急忙认错。
李隆苑不想理他，挣脱他的手，继续吃饭。吃着吃着，看他没有动静，也不吃东西，便气道：“这菜、这粥，还有你刚吃的蜜饯，全都有毒，你别吃，毒死我算了。”
闻言，他迅速端起碗，埋头进食，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苑儿笑了。”聂清远语气里透着喜悦，想到昨晚的事，他又低沉起来，“昨夜，我……”
她止住笑意，环顾四周，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昨夜是我允许你伺候我，不许再提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聂清远如获大赦，饭也不吃了，请求道，“那我能留下来吗？”
怕李隆苑不放心，他又补充道：“我会避着你将来的驸马，绝不与他起争执，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哪怕只做个下人……只求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又来了，又来了，李隆苑听得头疼，
想不通他到底是有多卑微，发生那种事之后，连问一句能否嫁给他都不敢，只求留在府里，连做下人都不介意。
他这个毛病再不改，她迟早要被气死。
李隆苑扒着碗里的菜，故意不理聂清远。
“下人也不行吗……那，能不能别送我走？让我留在京城，你什么时候想起我，可以来看看我，不用每日都来，隔几日……或者半月都好，只要能见到你就好。”
她吃着小菜，也不看他，“那就暂时留下吧，留多久，看你的表现。我府里不缺下人，只缺个驸马，你要实在想做下人，我不拦你，一会儿就让流萤安排。”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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