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生计》山海千年修道仙

15、套中套

　　“普塞克。”梦眼将手轻轻一扬，冒出一只雪白的蝴蝶，飞快地消失在病房的门外。坐在一边的小西瞪大了眼睛盯着它飞走，兴奋地扒住梦眼的脖子：“你怎么做的？我能做吗？”
　　梦眼被逗乐了，小西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笑着对他说：“能啊，等你去摘苹果的时候。”
　　“摘苹果？”小西把整个下巴都摆在梦眼的肩上，沮丧地说：“你又骗人了...”
　　“没骗你，你看！”梦眼拉开他的袖子，就在他灼痕的上面睡着一只跟刚才一样的白蝴蝶，“就算只是蝴蝶的翅膀也能飞到天堂去的。”
　　小西惊讶地举着自己已经没什么知觉的胳膊不停地看着，还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了触那蝴蝶。蝴蝶受到触碰微微地抖动着翅膀。于是小西大叫起来：“怎...它是活的!!”
　　“当然，这是普塞克。”梦眼不希望有人老是盯着契约使劲看，她硬把袖子扯了回去，“简单来说就是灵魂。”
　　“我的吗？”小西又执拗地把袖子拉回去，照样盯着那蝴蝶看个不停。这让梦眼不高兴了，她突然站起来准备说什么，但是一开始的那只白蝴蝶鬼影般地溜了回来，停在她手上扑扇着翅膀好象在耳语着一样。于是，梦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了，我们准备出发。”梦眼收起蝴蝶，整了整身上穿的护工服，压低声音对小西说：“听着，现在住院部的值班室有人，但是我们必须从那穿过去，不碰上那些在病房里的大夫才能弄到一把轮椅。所以...”说到这梦眼发现小西正用一副闪亮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叹了口气,加上一句,“这不是在玩冒险游戏！所以，看到刚才的蝴蝶了吗？”小西用力点头。“好，你先躲在逃生梯的门里，一看到蝴蝶就马上到值班室跟我会合，明白吗？”
　　“明白。”小西虽然在极力掩饰但仍然是一副做探险游戏的样子，“一看到蝴蝶就去跟你会合。”
　　梦眼从身后拽出一顶假发扣在他头上：“戴上这个，挡住你头上的伤。”然后两个人按照先前蝴蝶探好的路七拐八拐地绕了出去，一路上只碰到几个闲散的病人。在逃生梯边上梦眼留下小西让他躲进夹层里，独自吹着口哨轻松地走向值班室。在值班室前碰到了一个护士让她去打扫病房，她点了一下头走过去，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雕着天鹅的象牙小盒。那个护士突然回过头来皱着眉说：“嘿！10号在...”就在这时梦眼背对她打开了盒子，一群黑色的蝴蝶像大团的花朵一样旋转着飞出来，护士应声倒在了地上。
　　另一方面，小西躲在逃生梯下远远地看到一只白蝴蝶飞过来，马上一瘸一拐地向值班室跑去。等到了那，他第一眼就看见梦眼正把一个不醒人世的护士往台子下拖，而值班室里的其他人或倒或伏全都睡着了。他走过去紧紧拉着梦眼的手问：“她们...怎么了？”梦眼边拉着他尽可能快地走边说：“我用了普塞克的小盒子。快走！如果不赶快把附在他们身上的无尽的睡眠收拢的话他们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西听她这么说似懂非懂，不住地往后看，想瞧瞧“无尽的睡眠”是什么样子，但那儿什么也没有，他只好回过来问梦眼：“你是魔女吗？”
　　“不，我不是，我是个商人。”梦眼说着停在器材室前又打开小盒子，把小西伸过来的手拍回去，将放出的睡眠收回盒里。在最后一只蝴蝶化成亮粉后，她匆匆盖紧盒子放进口袋里，并叮嘱小西说：“不要动它！”
　　小西一脸失落，又被梦眼粗暴地塞进一只轮椅里，于是大声抱怨道：“你就是魔女，她们脾气都这么坏！”
　　“你以后回学到更多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她们不总是一个样的了。不过，现在把嘴闭上！”梦眼又把蝴蝶放出来指路，一路吹着口哨把小西推到门诊部大摇大摆地出了医院。
　　小西本来一直在生闷气，现在到了外面突然就变得不知所措，完全忘了还在生气这回事。梦眼交叉双臂看着他脸上泛着诡异的微笑：“委托结束了，那么再见吧。”说完转身就走。
　　小西拉住她的衣角：“你不拿走我的灵魂啦？”
　　“不，现在不。”
　　“那你怎么不问我现在想怎么办？”
　　“你加油吧！”梦眼挥挥手穿过马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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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耗了占有他一半生命的灵魂，他当然马上就会挂掉了。”梦眼靠在小朱病房的门边悠闲地翻着杂志。小朱已经恢复了精神所以小堂的气也消了，不过对她这次的工作仍有所介怀。在小朱专心地听着梦眼报告时，她却在一边使劲地捏着拳头。
　　“可是...让他死也太...”小朱揉着床单说。
　　“他的伤已经治不好了，更何况我没杀了他。说实话，我把他送到苹果地去了，还反而费了我两个名贵的戒指——反悔的蝉翅和思念的羽翼。”
　　“苹果地？！？”小堂和小朱异口同声地喊，不过语气不同，小堂是完全不知所谓的疑问语气，小朱则是知其所以然的惊叹语气。
　　于是，梦眼干脆和盘托出：“其实，我把他送到你师父那儿了。”说完边翻杂志边暗笑，“她前两天给我发邮件说要个人。对了，还问你怎样了。”
　　“什么？”小朱差点跳起来，“你把他送到了那个变态花痴的阿姨手里！”
　　“她是你师父哦！何况我钱都收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对朗士洛的！”小朱回想起往事直哆嗦。梦眼笑了：“是呀，是呀。不过总比现在这样好多了。他是你师弟了呦。”
　　小朱还沉浸在恐怖的回忆里，一边的小堂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是苹果地...还有...”她疑惑地看着小朱,“谁是你师父啊？”
　　“苹果地就是苹果岛。其实你不用知道这些。”梦眼扔下杂志，掏出新的戒指展示着，“倒是看看这个，赚大了！连我都不能戴的戒指——降世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