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死亡不完全手册》无法忘记的遗憾

50、第 50 章

　　且说贾母喜好热闹，把贾迎春和邢岫烟两个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又让薛宝琴跟李婶李纹李绮姐妹一起进大观园，让贾宝玉乐开了花。
　　虽然说林黛玉孝期未满，让贾宝玉不觉扫兴，可是当不得贾迎春身边的幽若出挑，本来容貌就顶顶出色，又会说话，又能够顾及贾宝玉的面子，还会来事儿，因此在大观园里的时候，贾宝玉有薛宝钗史湘云几个陪着，回头，到了贾母的院子里，看到迎春身后的幽若，又把这些姐姐妹妹们给丢到了一旁。
　　薛宝钗和史湘云心中都有气。可是她们也知道，无论来年贾琮有没有考中，虚岁十七的贾迎春肯定是要定亲的，她定了亲，就要安心备嫁，自然就不会再过来了，自然，幽若也就不会过来了。所以，就是贾宝玉表现出了对幽若的喜爱，她们也只能忍耐。
　　至于袭人，虽然恼怒幽若的出挑，可是她在怡红院里，本来就不是顶顶出挑的那一个，怡红院里，真正出挑的那一个也被幽若压了一头呢，因此乐得装贤惠人。至于晴雯这块暴炭，她也不是蠢货，知道幽若是迎春的性子，不可能被贾宝玉讨过来，因此也乐得跟幽若维持表面上的和乐融融。
　　就这样，幽若安心地跟着贾迎春，甚至因为她的出挑，是的司棋也有了时间请假回去探望家人。
　　贾赦出宗了，也只带了一部分得用的人离开，司棋虽然是王善保家的的外孙女儿，可是她的爹娘却是并没有跟贾赦离开。
　　大约是在他们心中，贾赦出宗，爵位也让贾政给袭了，就是一个白身。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司棋的父母宁可在荣国府这边做三等的仆妇，也不肯离开。当然，有这样的想法的仆妇，在贾家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是当时的残酷的现实决定的，看原著里的赖嬷嬷，都出去做了老封君了，还时不时地拄着拐杖进来给贾母请安，以及赖嬷嬷的一言一行就知道了，在外面做良民不容易，背靠大树好乘凉。
　　司棋也知道父母的想法，因此她不强求，但是她既然是迎春的丫头，如今年纪也一天天地大了，少不得有了自己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她有恋人。她素来是知道的，自己的父母有些眼空心大，因此她的婚事，如果不能由贾迎春做主的话，绝对会被她的父母拿去换一笔丰厚的聘礼。但是司棋也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乘着这次的机会，偷偷地叫了自己的恋人，也就是自己的姑表弟潘又安。
　　潘又安是贾家众多的家生子里面，少有的脑子灵活的，听了司棋的话之后，连忙道：“你可别错了主意。舅舅舅妈是可糊涂的，只以为大老爷不好了，却不知道你们三爷厉害着呢！”
　　司棋连忙问缘故。
　　潘又安就连忙如此如此地说了，又道：“姐姐也知道的，跟我们这样的小厮，能被上头的爷们看中，就是我们的前程。去年，三爷要挑人，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我就去了。三爷听说我的名字之后，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姐姐的表弟，我说是，三爷就用了我。”
　　司棋惊喜地道：“这是真的？”
　　潘又安小声地左右看看，又道：“那还有假。我就在三爷的安排下，跟着林家的管事王叔……”
　　“林家的管家？”
　　“对，就是林姑娘的人。是了，姐姐在内宅，很多都不知道。”潘又安如此如此，把贾家用林黛玉的钱，偿还了国库的亏空，剩下的钱又建了大观园一事都说了，然后道：“听说大老爷一直觉得对不住林姑娘，三爷就利用林姑老爷当年托付给他的银子，还有大老爷私底下贴补的钱，让林家的奴仆们在边关种菜养猪磨豆腐，倒腾牛马生意。听说，这两年，三爷每年献给朝廷的好马，都不下三千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军马？”
　　“对。我去年跟了三爷，今年得到王叔的认可，跟着跑这个，挣了这个数儿！”
　　司棋又紧张又高兴，小声道：“五百两？”
　　潘又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棋捂住了嘴巴，眼里闪着喜悦。
　　潘又安道：“我打算跟着王叔再跑两年，横竖你们姑娘还没有定亲，好日子还在后头……”
　　司棋连连点头。

　　这次回家探亲，几乎等于是给司棋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是知道的，迎春心善，有些事儿，求求迎春，若是迎春不成，还能够让潘又安求求贾琮那边，自己的心事，总是有指望的。
　　司棋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袭人母亲不好，跟王夫人告假回去，外加王熙凤给贾迎春送份例。
　　跟原著不同，虽然跟原著一样袭人也完成了“劝诫”，王夫人也通过那二两银子一吊钱的份例，几乎把袭人准姨娘的身份给定下来了。可是如今王熙凤到底不在荣国府里住了，因此袭人回家探亲，从王夫人那里得了桃红缂丝的百子袄等几样金贵华丽的衣物，却到底没有得到王熙凤的那份“表示”，相反，作为邢夫人的儿媳妇，王熙凤管着贾赦这边的事儿，自然不能不管邢岫烟。毕竟，邢岫烟关系着邢夫人的颜面。可巧，林家的商队这个时候回来了，带回好些上好的皮子，要预备着林黛玉出孝。因为料子很多，贾琮让王熙凤自己做主，王熙凤让平儿问明了，做够了林黛玉的之外，给邢夫人、自己、贾迎春，都做了新衣裳。邢岫烟来得晚，不过，也亏得料子多，所以王熙凤干脆也给邢岫烟做了两身。
　　再加上去外面的成衣店里按着邢岫烟的身量买的，一时之间，邢岫烟的衣裳虽然不能三春比，倒是不比李家姐妹甚至是薛氏姐妹差多少，惹得贾母院子里的丫头和大观园里的丫头暗暗纳罕，到底是邢夫人改了性子，还是王熙凤太大方，极力周全婆母的名声。
　　这个冬天，是大观园建成之后的头一天，贾母的兴致格外高昂，王夫人又不喜欢林黛玉，因此，还是眼看着腊月快到了，荣国府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邢夫人不得不开口道：
　　“老太太，这事儿，不是媳妇多嘴。今年腊月，可不是大姑娘出孝的日子！大姑娘身上有品级呢，说不得今年老太太要带大姑娘进宫磕头谢恩的。也不知道府上什么时候给大姑娘办除服礼啊？”
　　贾母先是一愣，继而道：“看我，连腊月都忘记了。老二家的，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王夫人立马站了起来。
　　她还真忘记了。
　　薛姨妈道：“看老太太说的，也不是我姐姐不上心，只是听说这大年下的，事情忙乱，再怎么着，也不能忽略了祖宗不是？”
　　贾母笑道：“难为着姨太太惦记着我们贾家的祖宗。”
　　王夫人的脸刷地白了。
　　因为林黛玉对于贾宝玉的回避，使得薛宝钗不用跟林黛玉又是敌对又是交好的，自然，也就没有了算计林黛玉，让林黛玉认薛姨妈做干妈这种事情。别说林黛玉的那些丫头们，就是贾母，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外孙女在自己的屋里被算计了去。
　　也因为林黛玉没有认薛姨妈为干妈，自然贾母也不用让逼王夫人认了薛宝琴这个干女儿，更不用费事儿地让薛宝琴去贾家的祠堂，给贾家的列祖列宗上香的费事儿，来否认林黛玉曾经认了薛姨妈为干娘这种事儿。
　　也就是说，没有薛宝琴给王夫人干女儿，也不用薛宝琴给贾家的祖宗磕头，王夫人的事儿，也没有多少事儿，毕竟，这祭祖的事儿，是宁国府大头——谁让宁国府是长房呢。租子又有外头的爷们负责，名义上，王夫人的事儿比邢夫人、王熙凤婆媳还少呢，结果，王夫人竟然忘记了给林黛玉除服这么重要的事儿，贾母会高兴才怪！

　　薛宝钗见状，连忙道：“大太太今年理应很忙吧。”
　　邢夫人看了看她，扶了扶头发，笑道：“没有办法，谁让我们老爷能干，把外头的事儿都揽了去，内里，凤丫头能干，把里头的事儿揽了去，可不是剩下我，比着我们老爷跟凤丫头，闲的，只能惦记着林丫头的事儿了吗？谁让我们老爷总觉得对不起林丫头呢。”
　　见邢夫人再度隐隐提起用了林黛玉的财产一事，贾母的眼色立刻冷了下来。
　　这种事情，哪里是能到处宣扬的！
　　贾母冷冷地道：“好了，既然这样，那等元月十三的时候，给林丫头办除服礼。那个时候，年也差不多过完了，各家也没什么事儿了，给林丫头办完除服礼，正好可以在元宵佳节带林丫头进宫谢恩。”
　　王夫人一听，嘴唇忍不住动了动。
　　要知道，上次贾元春省亲，让她足足自豪了一整年，她正盼望着来年贾元春能够再省一回亲，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地以荣国府的三等将军夫人的名头迎接女儿的省亲。
　　她哪里有这个闲情，管林黛玉除不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