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70、370

　　369.
　　这封印术是谁首先开发的？
　　不清楚。
　　这封印术存在了多少年？
　　不清楚。
　　这封印术之前的掌握者是谁呢？
　　不清楚。
　　这封印术到底是怎样流传到木叶的，又是如何保留下来的呢？
　　……
　　……
　　……
　　她想问的问题太多了，然而个个都不能得到解答。团藏大人对以上问题全都以那几个让人失望的字回应，最后他只能这样对好奇心爆棚的桢做出解释：
　　“木叶的历史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忍者的历史何止千年，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就更多。很多问题的答案就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
　　电影里面那些慈眉善目的领路人们一向是用这种云山雾罩似是而非的话来调@教男女主角的，桢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得到这种教导，当然了，她更想不到那阴郁的团藏大人也能用这种话来糊弄人啊。
　　所以要不要接受呢？
　　拜托，她哪里有别的选择啊？
　　团藏大人既然能给出这个让她学会忍术的任务，那自然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了。她可不相信他能拿出一个即将被丢进历史垃圾堆里的无名忍术来测试她“是否目标太大”——他又不是大名大人，又没有那实实在在的继承权要亲儿子接手。只不过，她也不敢给出确切的回应，只能说上一句：
　　“我接受这个任务，只不过，团藏大人，我只希望你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她是真担心自己学不会这个封印术。看看，就连团藏大人都不知道上一个学会这个忍术的人是谁，可想而知这东西到底有多难！不过，听团藏大人的话音，既然这东西是山中平城拿出来的，那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团藏大人一眼便看穿了桢的心理活动。桢笑了笑，她可不想在领导面前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对她没好处，“这卷轴的确一直是由山中家族持有的，然而持有并不代表着他们已经掌握了这种封印术，事实上，平城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对其进行研究，然而收效甚微。是我让他把这东西拿出来的。”
　　桢“啊”了一声，她在纱布后眨了眨眼睛，机械地点了点头。这话可要从两头听了。“山中家族持有”，到底是由山中家族的谁来持有的？平城当年分家出去，这封印术到底是作为明面上的应得财产，还是被他偷偷带走的？井一老师一家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啊？
　　她的心里慢慢地转着“回去问问井一老师”的念头，然而又觉得自己这样做的话似乎不太合适。她对族长大人对家族的掌控力不信任——毕竟很多秘密只有家族继承人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是两个极端，要么一文不值，要么举足轻重。那个做什么事都先谋后动，永远胸有成竹的前任山中族长大人，怎么看也不是个被架空了的领导人啊……他既然让平城把这东西带走，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吧，就是这玩意他看不上眼。团藏大人不是说了么，就连他都不知道上一任掌握者姓甚名谁，山中族长估计也一样。兴许正是族长大人把这东西当成鸡肋让平城带走的呢。
　　可这东西这么厉害，就连一点点试探的查克拉都会被它毫不客气地吸收掉，山中族长那么谨慎的人，会把这玩意就这么打发了？
　　如果她真去向族长大人提问了，会发生什么事？
　　族长大人大概率会告诉她那东西太过危险，她最好不要碰它。
　　额，她可是刚刚对团藏大人承诺了会尽力，长辈的话她又不能不听，这让她多为难啊！
　　不知不觉间，桢便决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如果它真的是个秘密的话），至于在此期间井一老师一家有可能遭受的损失什么的……那个，那个，嗯，就算没有她，平城不是也把这玩意带出来了嘛，她要是能学会该怎么使用它，回头正好可以教给井一老师或是井野，这结果才完美对不对？
　　在努力说服了自己之后，桢便打算像个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向着团藏大人给她的方向（当然也是她自己的方向）一往无前毫不犹豫地冲去。不过，她也同时决定，无论怎样，自保为上。虽然她拥有着洞察之眼，总能比鲁莽的平城提前预判到危险存在，可也不能太过自负，真的被其所害。
　　那就这样做吧。
　　之前她仅仅是靠着自己的感知力对手中的卷轴进行探测，现在，既然她已经打算正式和这卷轴谈谈心，那么就必须用到自己脑中那从未示人的章鱼了。
　　最近黑豆似乎闲得要命，除了之前在和长宁对战期间出了手，它根本就没有其他机会再让自己那未被封印的六条腿活泛一下。在得到了桢的召唤之后，它在她的脑中就如同螃蟹刚刚被丢进冒热气的蒸锅一般歇斯底里地活跃起来，那种喷薄而出的兴奋感让桢都觉得有些心惊。
　　她打算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进行自己的特殊训练。现在的时间正是下午，适合买些食材做顿丰盛的晚饭。她也的确这样做了，一路上她买了两个梨，几块猪骨头，一块藕外加一些蔬菜，预备回家熬个美味的汤喝喝。然而，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就算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用料，做好的饭菜依然够她一个人吃上两天还有富余。她一边使劲嗅着排骨藕汤的香气，一边回想起某人那严肃的话“尽量不要吃剩饭”！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哦，是琵琶湖大人。
　　现在回忆起琵琶湖大人已经不会让她觉得悲伤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它可以冲淡一切痛苦。
　　等到吃饱喝足，她收拾好碗筷，便拿出团藏大人交给她的那个宝贵又危险的卷轴，展开细看。
　　一开始和团藏大人在训练场里时，她并没有怎么仔细观察它。而到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一睹它的真容。这卷轴大约有一个手掌长，三根手指那么粗。它的外观是深紫色，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想到团藏大人说过的话，这“不妥”就出来了——既然这东西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怎么一点都不显旧？就算是由于无人使用那纸面并没有什么起毛的地方，却怎么连颜色都不会消退的？
　　桢把它托在手里，感觉对这么大点的一幅卷轴来说，似乎稍微重了些。她便把卷轴展开，纸面边缘露出的一点点轴杆告诉她，这东西是用什么玉石制成的，看样子价值不菲——当然了，也肯定不经摔。展开的呈微黄色的纸面上面密密麻麻地描绘着封印的咒文，桢细细看了看，看出了一些咒文组合的确是用于封印的，然而其他的组合，她就看不懂了。
　　这也是肯定的，毕竟团藏大人和山中平城研究这东西的时间肯定比她长，他们都看不懂，她就更别提了。不过，既然团藏大人认为她有可能揭开这里面的秘密，也就证明她有着他们没有的优势——她是不需要妄自菲薄的。
　　那就叫黑豆出来试试看吧。
　　黑豆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它在她的脑海中兜着圈子，六条触手顽皮地划动着，像是在真正的海中遨游一般。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卷轴如同一只正在休息的活物一般在她的意识当中闪烁着生命的微光。那么现在该做的就是遣着这小东西去探知那看似充满了危险的卷轴了。
　　“去吧。”
　　她的嘴唇动了动，这句话被她说出了声音来，她觉得黑豆并不只是存在于她的身体里，如果它有幸离开她的身体到了现实当中，也会是一只和帕克或是布鲁它们一样的毛茸茸的宠物。自然，黑豆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它舞动着触手，半点没有犹豫地飘向前去。
　　意识空间倒的确与现实完全不同。和团藏大人在一起时，桢一伸手便能接过卷轴把它握在手里，可是在她的意识当中，黑豆好
　　像过了好几秒钟才终于来到了那展开的卷轴旁边。它仿佛一颗小小的被微风吹拂着的蒲公英种子，忽高忽低地、蜻蜓点水一般在卷轴上方跃动着。然而，却似不敢前进一步。
　　桢没有催促它，她也在等待着。
　　与黑豆相处的时间越久，她便发现这小东西的自主意识越强。当然了，她是它的主人，而且迄今为止，只要她对它提出指令，它便从未反抗过，哪怕是当初直面九尾或是一尾时，它虽然恐惧，却也从没有退缩过。但是，她依然觉得，黑豆，或者说是洞察之眼，它是拥有着一部分独立意识的。
　　可是这不应该，黑豆不过是洞察之眼在她脑中存在的幻象而已。在她施放起忍术——无论是感知还是攻击时，黑豆的章鱼形象都更加符合她的想象。或者说，她潜意识中觉得自己那强大的感知力就应该是这个形态，所以她的大脑才会将黑豆以这种形态创造出来。再说，拥有自主意识的东西至少都应该有大脑有身体，然而黑豆简直称不上是个什么有形有质的东西，不过是一段意识，或是一团查克拉而已。
　　……尾兽不也是查克拉的聚合体吗？
　　开什么玩笑？尾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洞察之眼……与之相比便不值一晒，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啊。她这眼睛虽然有用，可大多数的时间连写轮眼或是白眼都不如呢。
　　所以，没问题的。黑豆不过是她的意识的具象化而已，她下午被吓到了不敢再轻举妄动，作为自己分@身的黑豆不也同样如此嘛。
　　它焦灼地盘绕在卷轴上方，几条触手不断探出又以更快的速度收回，就像是在弹钢琴。不过，这小东西和她一样，肯定没有钢琴家们的耐心。它很快从空中落下，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触手，与那张卷轴做了一次真正的接触。
　　滑腻腻的。尽管现实当中那卷轴只是摆在她面前的桌上，但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
　　滑腻腻，好像涂了一层油，她的触手压在上面像是会打滑……
　　咦？她为什么要说“她的触手”？
　　她什么时候又和黑豆融为一体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她帮助玖辛奈对付九尾封印那时候呢。难道说这一次的情况特殊，她不自觉地便又一次和小宠物合作起来了？
　　那就这样吧。
　　会不会真的打滑？为了得到这个无聊问题的答案，她试着把其余的五条触手都按在了那纸面上。这种画面一定很滑稽，一条瘸腿章鱼活在签卖身契一般把所有剩余的触手都放在那卷轴上按着手印，完事之后她就可以被某人收走当个苦力什么的了。
　　不，不对。这不只是打滑的问题。尽管她的触手的确可以在纸面上自由滑动，可是，为什么当她想要让触手脱离纸面时，却始终不能成功？？
　　她这算是被一张卷轴困住了吗？
　　冷静一下，别慌。也许只是力度不够而已，她劝说自己道。试试这样吧，五条触手竖直撑住纸面，再把最后一条触手挪开。
　　……不，还是不行。无论她怎么用力，那条触手肉眼可见地变细变长，触手的顶端吸盘却都牢牢地吸在纸面上，根本无法脱离。她试过了所有的触点，然而结果却丝毫不变。她依然被困。
　　该怎么做？
　　她努力不去想象当一个人的意识被控制后，现实世界当中的身体会如何的画面，而是尽力把注意力统统集中到触手下的卷轴上来。这东西滑滑的，看样子并不像是一块粘鼠板。而且她相信，那作者也并不是要靠这种滑腻感来捕捉什么东西……那么，他有什么必要把卷轴做成这种形态呢？
　　逃离不行的话……要不要试试……钻进去？反正现在已经算是被困住了，进去试试也无所谓吧？
　　桢鼓了鼓勇气，最后一次努力挣脱失败之后，她放松下来，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多地与这卷轴表面接触，并试着对其施加压力——果不其然，虽然无法脱离，向内深入倒容易得很。很快，她的触手都已经被卷轴吞噬，只留了个纺锤样的脑袋瓜还在外面。
　　触手们这会倒是很快活的样子，像是在另一个空间里游动着，还挺舒服……要是她就这么被一张卷轴给吸收了，该怎么办？
　　想这个没用。反正现在也跑不了，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桢一横心，便又一次向卷轴的内部深入进去。这一次，她确定，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很自由。
　　与此同时，她坐在桌边的身体无力地向左边一歪，“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