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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这叫情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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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若受了人家一大拜,有一种吃人家嘴短的感觉。一大早便很是勤快地屁颠屁颠地找萧何商议。
萧何转着手中的扳指,“苏公子想要管这桩闲事?”
凝若点了点头。
“那苏公子有何打算。”萧何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兴致,拿书盖住了脸,无所谓的来了一句。
“小弟笨拙,自然没什么打算,但萧兄文韬武略,定能为这对苦命鸳鸯筹谋。”尽管萧何看不见,凝若依旧尽责摆出谄媚的表情。
“苏兄弟自己承下来的事,却要萧某解决,有违江湖道义啊。”
凝若一把抓住萧何的胳膊,“萧兄不知,小弟这是在担心你,文老爷一眼便相中了你,若再不做打算,这微服之路恐不安宁。如今萧兄成全了这对才子佳人,也是成全了自己。”
萧何终于掀开了书,一脸无奈瞧着凝若,凝若讪笑着挪开双手,萧何一挑眉,“把手放回去。”
凝若条件反射,又抓住了萧何的胳膊。
萧何磨砂着自己的血雨扳指,露出一副别有深意表情,“好说,好说。”
这声好说并未抵事,第二日凝若踹门进了萧何房间,“听说,你招人把曹公子打了。”
“正是。”
“你可知曹老爷这几日正病者。”凝若一脸怒气。
“知道。”
凝若一拍桌子,指着萧何大骂,“萧何,曹公子是文小姐的心上人,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曹家老爷病者,你竟然遣人去打他儿子,你棒打鸳鸯就算了,你还丧尽天良!”
“苏公子,真知灼见。”
“历来只知你无耻,但做事也不出格,今日倒是犯了什么诨?”
萧何露出一副戏谑表情,“萧某不才,看上了文家小姐。”
凝若心底一寒,喉咙处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你,你什么时候看上了文小姐,可,可你明明答应帮我。”
“那是诓你的。”萧何不紧不慢答道。
“可文小姐不喜欢你,你打了她心上人,她只会恨毒了你。”凝若诺诺道。
“文小姐喜不喜欢,恨不恨是我和文小姐的事,苏公子是否管得太宽了。”
凝若觉得双腿发虚,喉咙发紧,双眼发酸,“苏某真是罪过了。”说完便推门而出。
一旁的的言清有些看不下去,“公子,您这是?”
萧何瞧着窗外凝若略显急促的背影,嘴角上扬,“这叫情趣。”
言清想起自己未过门媳妇的千叮咛万嘱咐,很是狗腿的跑出去劝慰凝若,只见凝若在河堤旁抽着柳条,照理按她的修为不可能把石墩抽出痕的,言清有些畏惧,左右衡量之后,还是扯着脸皮去了。
“大姐,莫激动莫激动,你这个样子,不长眼的人见了,还以为你醋了呢?”言清隔着五尺距离小心说道。
凝若把手中的柳条一甩,“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回过味发觉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别睁着眼睛说实话,”好像还不对,“你别瞎话不说,说实话!”
凝若放弃了挣扎。
言清听得一愣一愣的,莫不是真醋了?老天是什么时候开的眼,这位姑奶奶能够正视自己的本心,想来若是她嫁给了殿下,那我不是成了殿下的妹夫,也是一桩美事。唉唉,养老婆要靠自己的本事,这样一来不是成了吃软饭的,这有违师父在天之灵,辜负了归荑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啊。但是身为曾经的江湖枭雄,现在的朝廷要员,眼看着皇上的姻缘就这么散了,也着实可惜了点,这二人,男女之情还要他人点拨,也是孩子气啊。
“大姐,你若是真醋了也没干系,想皇上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刚正不阿。你俩若是真能修成正果,也算天地一大幸事。”言清违心说完这段话,这二人定要结成一对,切不可遗落于天地间,祸害他人。
凝若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连向来不长眼的言清都能看出端倪,但自己委实抗拒自己竟然吃起萧何的醋,说好了不在一人身上栽跟头呢?平日里腹诽他的话犹言在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亏,这种矫情戏文设定定然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言清,今日之事切不可向你公子透露半句。”
“为何?大姐,你若不愿表明心迹,我替你去表明便是,你是侠道之人,怎能犯了寻常女子磨磨唧唧的毛病。”言清鄙夷道。
“我们苏家嫁女儿,若是没有十万两黄金的聘礼,是说不过去的。”
言清拱了拱手,“在下定当谨言慎行。”
发觉对萧何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后,凝若想尽办法在推诿,比如,定是黎山郡的菜不好吃,水不好喝,才导致自己水土不服,心律不齐。比如定是萧何洗脸未擦干净,才导致自己不时瞟他两眼,咽着口水。比如说定时曹文两家心结未解,才导致萧何每每提起文小姐时,自己怅然若失。
所以,早早回了韶云山修炼才是正道,这世俗的纷扰竟让自己这一心修武之人入了歧途,男人果真是洪水,是猛兽,是披着羊皮的恶狼,是红糖里裹着的罂粟。
现在走有违侠义,无论如何,先了了文小姐的心愿才是。
孰不知文昕的心愿了得很快。
文老爷得知萧何派人打了曹亦,曹老爷因此病情加剧,第二日就上门与萧何撇清关系,还暗暗托了外地名医去打探曹公的病情,真是个嘴硬心软的老头。
凝若领着文昕曾交与她的信物,前往曹府登门致歉,只见那曹亦拖着虚弱的身子,一脸温和笑言,“无妨无妨。”凝若暗叹文昕慧眼如炬,怎么自己就那么眼瞎。
凝若暗示曹公,为他诊病的大夫是文老爷不远万里请来的,曹公一时感慨,虽言语上不落下风,但仍派自己儿子去文家致谢。
眼看着两家关系,水到渠成,凝若不禁拿萧何打趣,“你仰慕的文小姐就快被抢走了。”
萧何只管着自己的棋局,“我何时仰慕文小姐了?”
“你前几日才说的!”
“哦,那是诓你的。”萧何微笑道。
凝若一时呆滞,心里隐隐发笑,“你为何老是诓我?”
“你很生气我诓你?”萧何假意疑惑道。
“自然生气。”凝若严肃道。
“那我下回注意,”萧何放下手中的棋子,戏谑瞧着凝若,“定不让你发现,我诓了你。”
凝若:“。。。 。。。”
言语上的纠缠,凝若向来占下风。
“说来也有趣,曹公子的为人,似乎不像你说的那般纯良。”萧何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凝若顺了一杯。
凝若接过茶杯,“此话怎讲,萧公子,做人绝不可以己度人啊!”
萧何无奈看着凝若,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何时这般糟糕了,“曹亦会武功,修为不低。”
刚到嘴的茶杯,又被凝若放下,“你怎么知道?”
“我派人打了他,自然知道,” 萧何摇了摇茶杯,“他会武功,却不还手,内力护体,顶多受了皮肉伤,却在床上躺了三日,演技着实夸张了些。”
“仅凭自己的眼力,萧公子未免自信了些。”
“萧某不才,恰巧认识为曹府诊病的大夫。” 萧何垂眼盯着茶杯中浮着的嫩芽。
“不可能,不可能,”凝若罢了罢手,“我初见你时,就隐隐察觉你的为人,不可能察觉不出曹公子的。”
“若你不信,大可多观察几日。”
凝若虽不愿相信萧何,但他所言向来没有偏差,他先派人打人,又派人医治,转念一想,“听你所言,曹文两家和好,你也出了力。”
萧何并未答话,看来是默认了。
“昨日骂你那话,是苏某口不择言,还望萧公子见谅,”随后补上一句,“萧公子仗义出手,苏某他日定当好好酬谢。”
“苏公子若要言谢,”只见那双狐狸眼半眯着瞧着自己,獠牙藏在微翘的嘴唇后面,不紧不慢,悠悠地靠近自己的猎物,带着狡诈的笑意,凑到猎物的耳边,“以身相许,可好?”
事实证明萧何所言非虚,凝若打着致歉拉线的名头这几日在曹文两家奔波。发现那曹亦绝非和善之辈。
昨日曹公明明说了:“虽然往日,文家老头做事鲁莽了些,为人偏激了些,但他现在有心道歉,还给我特意找了个名医,我曹某自然不能多计较。”
到了曹亦嘴里却变成了,“家父自知往日做事鲁莽,为人偏激,文老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寻了名医为家父医治,家父羞愧难当,特让在下前来为往事致歉,还望文老爷海涵。”
文老爷回的明明是,“既然曹老头已然知错,我也不好得理不饶人,旧事便不再重提,两家还是重归于好。”
曹亦口中说出的却是,“文老爷羞愧难当,不愿重提往事,父亲您深明大义,以后切不可去戳文老爷的痛处。”
凝若惊骇之余,还不忘替文昕着急,“你说这可怎么好,这是送羊入虎口啊?”
萧何依旧撑着那副假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叫夫妻情趣。”
凝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