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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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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金万通这么咋咋呼呼地闯进房间,可他人进去以后,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并且还上了锁,只因为人要皮树要脸,戴了绿帽子就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哭什么哭!哭你妈逼,还他妈不知羞耻地躺在床上,给老子滚过来!”
程娉娉被金万通揪住了头发,用力往床下车,她尖叫一声,两只手胡乱地挥舞挣扎,企图抓住能帮助自己脱离魔掌的东西。但是金万通力气大得要命,一下就把她半个身子拖离了床垫,她松开了上等的蚕丝被,伸长手去抓奈良,也想让对方好抓住自己。
然而奈良对程娉娉的求助视而不见,他掐灭了烟蒂,从另外一边下了床,套上雪白的浴袍,径自走入浴室,甩上门。这下子,被忽视得很彻底的金万通和程娉娉都愣了愣。
过会,浴室响起了水声,奈良像往常似的,该干吗就干吗。
金万通把小老婆粗鲁地扔在地上,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冲进浴室,而是重重地往沙发坐下,拍了拍自己胀痛的脑袋,沉默不语,一口接一口吸烟。刚才这对奸夫淫/妇没有你为我求情我为你扛罪,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程娉娉也从惊吓中恢复了理智,抱住胸口颤声说:“老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金万通看到程娉娉这副无限委屈的模样就火大,怒骂:“你当老子是死人吗?啊?你以前那些破事我都懒得计较,照样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我亏待你了吗?结果呢?狗改不了吃屎是不?还偷人偷到老子眼皮底下来了!你找死是吧!”
“老爷,对不起。老爷,我错了。”程娉娉把自己缩成一团,嘴里翻来覆去的重复着。
金万通听得不胜其烦,“闭嘴!”
程娉娉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可是因为刚才哭过,鼻子堵塞了,发出浓浓的气息声。
金万通在房里找了找,发现烟灰缸在理自己很远的床头柜上,他懒得去拿,也不想去拿,就把烟头丢到脚下,用鞋底给碾灭了,接着说:“你,和他,谁主动的?”
程娉娉不敢抬头,吞吞吐吐地答:“是……是他。”
金万通笑了出来,弯腰拾起地上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放在鼻尖嗅了一口,“嗯?谁主动的?”
“老爷。”程娉娉爬过去抓住他裤脚,痛哭出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贱人。”金万通用力地踢开她,加重语气,“你、个、贱、人!”
“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糊涂了,我、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也对,像你这样的贱货死不足惜。”
程娉娉又爬了过去,这次紧抱住金万通的小腿不放,“老爷啊,你打我吧,骂我吧!我真的就是鬼迷心窍了,才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你打吧!打死我算了!”
金万通看着她凄凄惨惨的模样,火气下去不小,想了想,叫出程娉娉小名,“玲儿,你说说心里话,我金万通对你怎么样?”
“老爷你待我不薄,是我对不起你……”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让我打死你,你说我下得去手吗?”
程娉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所措地愣着。
金万通靠进沙发里,先是把手放在程娉娉头上,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又撩开发丝,摸了摸她沾满泪水的脸庞,最后长长叹一口气。
“玲儿,起来,穿上衣服走吧。走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
“老爷……”程娉娉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走,我不,我还能走去哪呀,我真的知道错了,老爷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只求你别赶我走。”
金万通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他把手摸到后方,拔出别再腰上的手/枪,猛地,一下用力拍到茶几上,厉声说:“滚,给老子滚!”
程娉娉被镇住了,她跟了金万通好几个年头,多多少少有点了解这个男人,对方如果把她吊起来抽打一顿,即使打得遍体鳞伤,最后兴许还留下自己,可像现在这样完整无缺的让她滚蛋,那就是真不要她了。
程娉娉是真不愿意走,倒不是有多喜爱对方,只是这些年实在没捞到什么好处。金万通太吝啬了,把钱财死死攥在手里,生意上的事更不准她指染,程娉娉每次跟着出去应酬,作用就是一朵高级的交际花,虽然不用陪其他人上床,可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货色。
可是现在不走不行啊,金万通把枪都拨出来了,程娉娉不敢闹了。
奈良洗完澡出来,发现卧室里只剩下金万通一人,以及满室浓烈的烟味。他皱了皱眉头,不问程娉娉到哪里去了,也不多看男人一眼,仿佛刚才那出抓奸大戏与自己无关。
金万通脑袋越来越疼了,和程娉娉比起来,面对奈良才让他真的为难,怎么办?怎么办?他从进门想到现在也没想好,到底该拿奈良怎么办?
“把窗户开了。”
金万通正在走神当中,听到奈良的吩咐,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要去执行,他人都走到窗边才反应过来——自己他妈的又犯贱了!金万通扭头走回沙发前,坐下,气冲冲地说:“不开,要开你自己开去!”
于是,奈良就只好自己去开窗,然后坐到床边,拿起毛巾擦头发。
这时候,金万通很迫切地希望奈良说点什么,他知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全怪程娉娉,但是对方闭口不言,并且还依旧视他如死物,他的心都快要在沉默中破碎了。
金万通深吸口气,决定先把话挑开,“奈良,对不起啦,我先道歉,因为上次的初夜我弄伤你,让你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所以你才会被那臭娘们给勾引了。总之都怨我,没有让你真正的舒服过,等你尝过了那滋味,自然就不会惦记女人了。”
奈良把头抬了起来,在把毛巾往后拉,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金万通,仿佛像在看地球上从未见过的生物体。这家伙的大脑到底是什么结构?
金万通咽了一下口水,在奈良难得的专注眼光下,不合时宜的羞怯起来,心跳加快,尽力摆出一副稳重靠谱的男子汉模样。
奈良鉴定完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一个荒谬事实——我上了他老婆,他跟我说对不起?他倒在了床上,哈哈放声笑了起来,眼角飙泪,简直笑得停不下来了。
“奈良?”这下轮到金万通莫名其妙了,不过他向来摸不准对方心思,所以暂时不管了,板起脸严肃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一时好奇,贪玩,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能再有下次了,女人没什么好的,这点我以后会让你知道。”
奈良笑得快岔气了,咳了两声,坐起来,看到金万通一脸正经的神色,又再倒回床上笑得不可收拾,他好久没有笑得那么痛快了,有点儿歇斯底里的意思。
“奈良,你听明白了没有!”金万通开始急了。
奈良笑得脸色发红,可还没有完全停下来,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抬手指着他,“什么人啊,这是,啊哈哈哈!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金万通两眼瞪直,后知后觉的发现,奈良把自己当成笑话来看了。
奈良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笑意,甩甩手,“你滚吧。”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贱人?”
“不。”
金万通恍然大悟,紧接着咬牙切齿,“所以你是故意的!”
“对。”
“妈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金万通一脚把落地灯踢翻,脑子里有把声音在讲话,“他在报复我,因为我上了他,所以他就上了我女人!他恨我……”
金万通突然茶几拿起了枪,上膛,把枪口对准了奈良。
奈良扯扯嘴角,这次是不屑一顾的冷笑。
金万通握枪的胳膊开始发抖,并且脸红脖子粗,瞳孔放大,俩眼珠子瞪得快要跳脱眼眶了,好像被人拿枪指住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才对。他迟迟无法扣下扳机,随即怒吼一声,抬起手/枪口朝天连续开火,直到把子弹通通打了个精光!
抹了,他拼命地喘着气,浑身都在抖,盯着奈良那表情像恨不得要把对方生吞了。
“孬种。”奈良嘴唇微张,吐出最恶毒的讽刺。
金万通扔掉手/枪,扭头就走,他怕再慢一刻,自己就真会狂性大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程娉娉离开大屋后,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顾不上脚疼,跑回自己原本住的别院里,一头扎进去就开始翻箱倒柜。她先把私房钱和首饰找出来,又拿起剪刀把枕头划开,抖出藏在里面的小布袋,那装着一颗十克拉的蓝钻原石。
这颗原石是一个珠宝商送给金万通的见面礼,让她代为转送,程娉娉当然没有照办。这些年她都在想方设法的捞钱,能捞多少是多少,可惜也只捞到了金万通身家的皮毛而已。
她把所有值钱的家当和换洗衣裳塞入一个手提袋里,把真皮袋子塞得囊囊鼓鼓的,也不管了,她就直接提着去证劵公司,把手头上所有的股票估清,再到银行取钱换了点外币。
途径夷昌的火车每天只有一班,现在去车站已经赶不及了,所以程娉娉决定坐船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匆忙,反正就是心中忐忑不安,仿佛有看不见的恶鬼在屁股后面追着她。程娉娉到码头后四处打听,最后锁定了一艘货轮,下午启程将要开往繁城,她跟船主谈好后,决定找个地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快开船了再回来。
程娉娉不知怎么的越来越紧张,她在餐厅里也是坐立不安,疑神疑鬼地频频打量周围,看谁都觉得是个别有用心之人。她实在没有胃口,考虑到等下要上船,强逼自己吃了半碟捞面,买单结账,转而到洗手间补妆。餐厅的洗手间里除了她鬼影也没有,程娉娉用力拍了拍心口,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拧开水龙头洗脸。
当她再走出餐厅,已经改头换面像个贵妇人,一头卷发高高挽起,戴着粗框墨镜,轻点朱唇,行色匆匆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程娉娉就这么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她要离开这里了,去更大的城市,结识更有财势的大老板,把过去的一切统统抛下!
距离码头还有一条旧街,程娉娉只要穿过小巷就到了,可她选择绕远点走大路,即使如此,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被拖进了她避之不及的巷子里。
“二夫人,对不住了。司令说他下不了手,让我来送送你。”
严副官说完,抓住了粉红色丝巾,两只手掌各自绕了一圈,再同时用力收紧。
程娉娉两条白皙细嫩的腿乱蹬乱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没过多久,两腿开始阵阵地抽搐,然后软绵绵地向下垂直了。她的尸体被拖走了,巷子只留下一个带有蝴蝶结的红色高跟鞋,孤零零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