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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怎样补上,错过的时光? ...

  •   程家阳在T镇一共待了五天。
      爸虽然吃程家阳的醋,但其实挺喜欢他。过年虽然家里忙收拾、外面忙人情往来,还是抽出两天,请他在家好好吃饭玩了一天,另一天亲自开车载他还有我和我妈一起逛了我镇著名风景名胜区——民俗游乐园。
      荡个秋千,走个梅花桩,划个小船,让我们荡起双桨。
      没办法,我们这旅游业真心不发达,实在没啥可玩的。
      唯一的民俗游乐园是我们镇中心城区全体少年儿童美好的童年回忆。
      然而我爸,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做了功课,没走到一处,都能拽出一段历史。而程家阳居然就跟小学生一样认真聆听,还提问题……一老一少,教学相长,各得其乐。
      二十多年没看出来,我们家老乔同志还有当人民教师的天赋啊?
      “跟着叔叔能学好多东西。”程家阳真心实意拍着马屁。
      老乔同志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谦虚,我和我妈在后面已然笑喷了……

      还有一天,我带他偷偷溜进我们高中和初中——本来也想偷偷进小学来着,未遂,只能隔着护栏看一眼。还是老样子,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教学楼还是那个教学楼,“实验小学”四个大字掉了漆也没换,操场四角的四棵大杨树掉光了叶子,巍然矗立,日日复年年。
      这些就是我曾经成长过的地方。
      那时,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我还不认识的程家阳在进行着他的成长。
      然后现在,我们在一起。世界真奇妙。

      “高中生初中生小学生都没放假,真是为他们感,到,难,过。”混进高中校门,我忍不住得意狂笑。
      “现在的学生,穿得那么时髦,想想咱们上高中的时候,清一水儿的绿色化纤校服,啥都不懂,一心向学。”
      “老前辈,谁跟你‘咱们’,”我嘴角一抽:“我跟你可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啊,我们那时候校服已经变大红色了。”
      程家阳翻个白眼:“更丑。”
      “彼此彼此。”这家伙啥时候学会翻白眼了?半年前还是芝兰玉树,谦谦君子。

      程领导视察完高中初中小学,居然提出还要视察幼儿园……
      行吧,既然您想看看乔小爷当年奋斗过的战场……
      说是战场真不为过,我小时候像个男孩子,谁都不许欺负我,不管是谁打我,不管那个人年纪比我大多少、体格比我壮多少,我都要全部还回去,一拳不落。
      学会示弱,学会忍耐,学会换一种方式自保,那是后来的事情。
      不得不说,我和程家阳很像,小时候都不是省油的灯。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幼儿园旧址上,高层住宅楼直上云霄。倒是从前幼儿园门前的大斜坡还在,没有推平。
      小时候,我坐在妈妈自行车后面,妈妈费力地一下一下蹬着自行车送我。如今,我已经能自己挣钱了,我带着男朋友回来了。
      “我妈跟我说起,有一次骑车送我上幼儿园,我就在后座上问她:‘妈妈,咱们家是不是特别穷啊。’妈妈说:‘没有特别穷啊。’也不知道我那么小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可能是我听大人聊天听来的吧。后来聊起来,妈说当时确实是‘特别穷’,家里为了买那套房子,找人借了不少钱呢。爸妈结婚其实就是‘借钱结婚’,家里只有一样电器是电冰箱,那还是我姥姥姥爷给我妈的嫁妆——唉关键是我们老乔家当时爷爷奶奶都是农民,在城里实在是……”
      “但是你爸爸很爱你妈妈,然后他们有了你。你们过得很幸福啊。”他说。
      这倒是真的。
      家里虽然没钱,但是从来没因为没钱而不快乐。
      虽然没钱,但一家三口都没太把钱当成是了不得的东西。如果现在能让爸爸少工作、多休息一些,身体更健康一些,钱再少我也无所谓。

      带着程家阳吃了本地最有名的小炒菜。再跟着程家阳视察他在T镇的住处。
      这一视察就是一下午……当然,半推半就做了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我们都是年轻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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