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四爷》碧水连天

134、繁华落尽

　　胤禛也不多说了，想了想，最后说道：“朕可以短暂地让额娘清醒，听听她的意见吧！”
　　看着允禵惊疑的眼神，胤禛苦笑道：“别忘了，她也是我娘！可是，在她的心里只有你才是她的儿子吧？你不来，我没法做，毕竟只有一次机会！”
　　还不待允禵问个究竟——什么叫一次机会，空气中一阵波动，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带着医药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着德妃行了礼，说了句‘得罪了’就刷刷，金针飞舞起来，然后就又消失了！
　　允禵看得一愣一愣的，同时时也是彻底服输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还好还在，随即瞪了一眼胤禛，早知道老四你有这样手段的手下，自己还玩什么呀？
　　“小十四？我的儿，终于见到你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接着允禵就被德妃抱住了！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胤禛眼神黯淡了下来，可很快就被惊喜填满了，因为，德妃看着胤禛竟然也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别看我疯疯癫癫的，可是现在清醒了，之前的一切都有印象的，包括你那个可以使我能清醒几天的药丸！”
　　这下轮到胤禛惊愕了，磕磕巴巴地说道：“额娘，那天说的话，你听到了？”
　　允禵看着打哑谜的两人没有多想就说：“四哥，既然有那种让额娘多清醒的药丸，你就给额娘服用呀！”
　　胤禛看着这个什么都不知的十四，再一次听到‘四哥’这个称号，以及额娘的抚摸，突然不想让十四承担这种惨无人道的抉择了！
　　德妃如何不知胤禛所想，要不她也不会能拿捏住这个四儿子那么多年了，可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是错呀，这么好的儿子，自己为什么就为了所谓的‘心结’一直伤害他呢？结果好了，差点害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呀，摇了摇头，说道：“禛儿，你呀就是太重情，什么都要自己背！”
　　说完看向允禵笑着说：“你四哥犹豫是因为我吃了那药是清醒了，可那是以生命为代价！”
　　允禵一听，如何不懂，立即摇头，说：“那咱就不吃了，我养您一辈子！”
　　胤禛竟然也难得地点头赞同！
　　可德妃却像是大彻大悟一般说道：“你们额娘我这一辈子也够了，出身包衣，后有幸伺候先帝爷，虽磕磕碰碰，可也成了四妃，丝毫不输那些满族贵女呢！更是有了你们这两个孝顺儿子，如今还成了太后，这是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可临了，你们难道忍心让我不能过一把太后的瘾？而且禛儿需要我呢，如果我还是那疯癫的样子，也就是说我将会还有可能被人控制做出什么伤害你们两兄弟的事情，你们即使不放在欣赏，可那正是我承受不起的呀！”
　　看着沉默地两兄弟，德妃突然挺直腰膀严肃地说道：“哀家即日前往慈宁宫！”
　　如此，胤禛二人还则能不明白德妃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能都跪下来——谨遵懿旨！
　　花团锦簇，雕梁画栋被胤禛装饰一新的慈宁宫，此时的病床上，太后乌雅氏面对必死之局毫无恐惧，两只手，一人一个，看着这两个她都为之骄傲的儿子，笑着说道：“你们都要好好的！别难过，额娘这辈子真得没有白过，看看这后宫，有哪个能最后走到额娘的高度？小十四，以后，娘不在了，你不要再和你四哥别扭了可好？还有老四……”
　　胤禛一把握紧德妃的手，眼睛通红，点了点头说道：“额娘，我会照顾好小十四的，朕虽不能让他高官福禄，可朕保证那受陵只是在世人眼中而已！”
　　德妃点了点头，知道这是这个耿直的儿子所能做的最大保证了，用‘我’和‘朕’从哥哥和皇上这双重身份都作了保证了！
　　她放下心来，瞳孔开始扩散，可是徒然她笑了，盯着两人的身后，幸福而又幽默地说道：“没有想到成为太后最终的好处是你来接哀家呀！”
　　看着笑着逝去的德妃，胤禛和允禵对视了一下，都跪了下来，说道：“恭送母后！”
　　春日正浓，随着太后逝去悲伤的远去，八王等人的‘病逝’，皇上对大清掌控力度的提高，紫禁城的街上渐渐恢复到往日的繁盛，甚至比康熙盛世还要繁华，这不，马上就要到端午了，到处都能闻到棕香，家家都喜气洋洋，并为着端午节做准备，可是这热闹的氛围却没法进入怡亲王府，因为怡亲王胤祥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了。
　　此时胤祥看到胤禛，出于一直的自律就想起身请安，可是却有心无力！
　　胤禛哪舍得自己的弟弟这样，一把按住了他，心疼道：“你就是太较真了，累垮了呀！早知，你就应该听我的呀，可是，现在……”
　　可胤祥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条命都是四哥的，你让我丢下四哥，为了躲避所谓的命运就独自逍遥快活？弟弟实在做不到呀，十四已经潇洒去了，我怎能丢下你呢？”
　　胤禛嘴角抖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你就让四哥黑发人送白发人？”世人都知自己对这个弟弟比亲弟弟还好，可是也不看看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掏心掏肺呀！
　　思绪回到额娘去逝没多久，自己推开养心殿的暗格，里面的装饰和年羹尧的书房是一个样的，就连那宣纸和笔都是一样的位置。
　　自己拉开了抽屉，里面躺着一张被揪成团的纸，这正是年羹尧那天胡乱写的纸，也是‘天机’，其实内容自己早就知道了，现在，再打开看着这一个个名字，一个个最终下场，身上的冷汗还是冒了出来！不行，既然自己知道这个下场，自己一定要挽回什么！
　　于是，胤祥被匆匆忙忙叫了出来，可是令人没有想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胤祥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安排，并斩钉截铁地说：“如果那时臣弟的命，臣弟倒是觉得那时我最好的归宿了！现在别看朝廷肃清了，可是臣弟怎不知皇阿玛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让臣弟享福却看着四哥一个人辛劳？”
　　接着大概看出了自己还想说服他吧？他竟然调侃道：“再说，四哥的办法不就是一个‘遁’字？先帝时期，臣弟就已经‘遁’了十年了呀，逍遥够了，实在不想要再‘遁’下去了！”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可是自己还是有侥幸的，毕竟自己提前知道他将要‘病故’的天机，自己可以给他调养身体，不让他‘累’倒呀！
　　可是如今，胤禛看着不久于人世的胤祥，知道这‘天机’不是自己等凡人能逆转的了了！
　　看着眼前的四哥，胤祥笑着自讽道：“本来，臣弟还想能多和四哥并肩几年呢，可是无奈命不由己呀！不过，四哥，你可要把握好‘天机’呀，别想逆天改命呀，你看福惠和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最最尊敬的皇阿玛，嘟哝着：“阿玛，你没有看错呢，小十三真不适合皇家呢，这不连条小命都给自己折腾完了！”
　　接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八个和九哥，一脸愧疚，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没有想到人生最后一刻还能看到他们，歉意满满，笑着说：“八哥、九哥，对不起，可我想以你们的骄傲，一定不愿意死在那些你看不起的奴才手中，既然爱新觉罗给了你们生命，那就有姓爱新觉罗的我来亲手了结吧！可，可，可我真不想啊，可，我又不能看着你们伤害四哥，伤害大清呢，不过，现在这样真好，我老十三这条命也算还给你们了！但愿，但愿，来生咱们都不入皇家门，再做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