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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委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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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新房子,天天在外面吃快餐也不是办法,徐染决定自己在家开火。所以下班后她去超市买了菜,打算回家煮。洗好青菜,打开煤气灶,准备开始炒菜,她才发现自己忘记买盐了,多么糟糕的记性!
她想了想,决定上楼跟学霸借一点盐。
她按了门铃,学霸很快来开了门,他换了家居服,身材修长挺拔,脚下穿着一双男士拖鞋。徐染讨好地笑:“是这样的,我忘记买盐了,可以借我点盐吗?”她还举了举手上的小勺子,证明自己真的是来借盐的,而且只是借一点点。
季寒北侧开身体,说:“进来吧。”他往室内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徐染。
门口没有拖鞋可以换,徐染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了,免得踩脏人家干净的地板,季寒北又走出来,奇怪地看着她。
她低头指了指鞋子,说:“我鞋子脏,你帮我舀一点盐就够了,我明天一定记得买!”
季寒北说:“没事,进来吧。”
有了主人的允许,徐染这才嗨皮地进了房间,听季小北说学霸的厨艺超级好,光是闻一闻味道就要流口水,像季小北那种吃货,既然能把学霸的厨艺赞美得那么厉害,那肯定是货真价实了。
果然好香!她贪婪地嗅着空气里的香味,心里面简直要流下悔恨的泪水,早知道就不来借盐了,闻得到吃不到,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餐桌上摆放着四个碟子,一碟糖醋排骨,一碟水煮鱼,一碟炒青菜,一碟荷包蛋。
菜品这么好,餐桌好像都上了一个档次,徐染站在旁边挪不了脚了。吃不到还不能闻一闻么!季小北果然诚不欺我!
不过学霸真的很浪费,季小北说学霸总是这样,煮2、3个人的菜,吃不完又全部倒掉。
季寒北用勺子舀了盐出来,徐染搓了搓手,站得离餐桌远一点儿,免得暴露出自己贪婪的内心。
徐染接过那勺盐,眼睁睁地看着学霸在餐桌前坐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学霸开始动筷子夹菜,她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季小北总是吃冰箱里的剩菜,而不是出门觅食。
学霸夹起了一块糖醋排骨,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徐染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煮排骨,徐母总是把排骨肉给煮老了,咬下去会有一种钝钝的感觉,难嚼。但是眼前的排骨,仅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很美味,色香俱全,学霸绝对是大厨级别!
徐染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试图离开这个充满诱惑的餐桌。
也许是看见徐染一直还没有走,季寒北抬头奇怪地看她,说:“你还有事?”
徐染尴尬地搓了搓手,说:“呵呵,没……”
季寒北用筷子在空气中点了点几个盘子,有些苦恼地模样:“我好像煮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一起?”
徐染“唰”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动作之快令人感叹,仿佛担心对方会反悔一样。她感激地看着盘子,说:“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我听季小北说你煮的菜超级好吃,我还暗自膜拜了许久。”既然人家邀请了她,她肯定要表达出感谢,赞美一下主人的厨艺。
不过听到这个由衷赞美的话,季寒北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徐染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厨的脸色,自顾自地夹菜,吃地非常嗨皮。如果要她给出评价,那就是太、太、太好吃了啦!水煮鱼的鱼肉去过腥,没有丝毫的鱼腥味,里面放了一些辣椒、葱花、香菇、豆芽。荷包蛋也很美味,鸡蛋和肉的味道很好地混合在一起,一口咬下去全是蛋香和肉香味。她一边吃一边羡慕地想,她什么时候能练就这样的厨艺就好了!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会天天下厨喂饱自己刁钻的胃。
很快,盘子里的菜就差不多被吃光了,她意犹未尽地又添了小半碗饭,决定再努力一下。
不过是不是她吃得太多了?学霸好像都没有吃多少,菜就快被她吃完了……
徐染不好意思地把夹在手上的最后一块荷包蛋放进了学霸的碗里,哥俩好地说:“你多吃一点。”
季寒北:“嗯。”
吃饱喝足,徐染不舍得马上就走,而是像领导视察一样巡视了一圈学霸的房子。巧的是,学霸的房子和她租的房子结构是一样的,打开客厅的窗帘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江景和古镇。
徐染把窗帘拉开,满足地叹息:“我租的房子也有这样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江景,晚上我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书。其实一个人住还是挺寂寞的啦,不像住在学校的时候,有舍友们一起聊天。”
季寒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只是安静地倾听,没有说话。
徐染又说:“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季小北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他以前总是跟我抱怨自己无聊。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季小北就总是说自己是不该出现的,他应该也很高兴。”
季寒北含糊地说:“也许吧。”
徐染回头,身后的男人离她很近,他的视线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徐染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说:“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季寒北送她到玄关,跟她道别:“徐染,明天见。”
徐染说:“明天见。”
深夜,季寒北冷汗涔涔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梦里挥之不去的情景还留在脑海里,他梦见自己手上拿着薄薄的刀片,划开了一个人的胸膛,他的手上全是血,接着他又挑断了刚才那个人的手筋和脚筋,血留了一地。
然后是徐染,他梦见徐染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里,她一直哭一直哭,整个房子都回荡着她悲伤的声音。她抬起头望向窗子外,以前似乎会发光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死气沉沉的。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失魂落魄地走下床,翻开床头各种各样关于精神病、人格分裂的书籍,哗啦啦,卧室里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他修长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以前看过的一页上。上面写着,有一定现实联系却又没头没脑的激烈梦境,也许是你内心深处潜在的欲望反应,说明你的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渴望它,依赖它,只是还没有被你的身体诚实地表达出来。那么你要注意了,去熟读法律,去看心理医生,千万不要犯罪。
季寒北紧紧地盯着这几行字,头脑里似乎出现了一台计算机在分析着相关的数据。季小北的年龄:14岁左右;性格:温吞柔软,和他截然相反。这一定不会是平白出现的人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患上人格分裂症,一定和他14岁左右经历过的事情,有一定的联系。他努力去回想,头脑却像炸开一样难受,这不得不让他放弃了回忆。
夜,越来越深了。
早上,正连律师事务所,楚姐难得的来了个大早,坐在办公室里似乎在等待客人。九点半,一个打扮时髦、四十五岁左右的女士,来到了事务所。
半个小时以后,楚姐把徐染和季寒北叫进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女士把自己的委托讲述了出来:“我怀疑我女儿的舍友想害她,先把我女儿的舍友叫做小娜吧。上个星期,我女儿无意中发现小娜在网上浏览许多□□的资料,□□有剧毒,你们说学跳舞的学生查□□,不是想下毒是想干什么?!其实这事也是有原因的,我女儿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而这个男的刚好是小娜的前男友。我女儿吧,有时候也缺跟筋,我都跟她说过不知多少回了,在宿舍不要和小娜闹矛盾,她就是不听。小娜那个女孩和她妈一个德行,特别记仇。很多年前我就认识小娜的母亲了,当时我是不知道,也是像现在这样,交了一个男友,而这个男友刚好是小娜母亲的相好。如果当时我知道那男的和小娜她妈好过,我是怎么也不会跟他的。后来小娜的妈就记恨上我了,到我单位去闹,我不得不换了工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旧事尘封,不会再有事了,后来我女儿和小娜被安排到一个宿舍,旧事重演,小娜绝对是受了她妈的影响,记恨上我女儿了。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我怀疑小娜要杀我女儿,可惜我手上没有证据,不然我早就报案让警察把小娜抓起来了。我希望在接下来两个星期,你们事务所能帮我找到小娜有谋杀倾向的犯罪证据,这次我一定要告她们!”
徐染听完了这个故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也许楚姐只是叫她进来旁听?
楚姐说:“这位林女士是我发小,本来这种业务,我现在一般不接了,麻烦,也不比商业纠纷的案子挣钱。不过既然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觉得能帮的还是应该帮。你们觉得呢?”说完看向徐染和季寒北。
季寒北说:“女生自己宿舍的事情,即使我们想帮,也不好插手吧?难度很大。”
林女士说:“我女儿确定,小娜在这两个星期就要下手了,宿舍的水和食物,我已经交待我女儿,千万不能碰,凡是吃的东西,都要小心谨慎。我女儿还发现小娜和一群社会青年联系比较频繁,你们只要在这两个星期,去学校里跟着我女儿和小娜,保护我女儿的同时,找到有利于我打官司的证据,就行了。只要有证据,后面我就继续委托你们帮我打官司。这是三万块的定金,后面打官司的费用我会另外给,拜托你们保护好我女儿。”
楚姐询问季寒北:“这桩委托你们接不接?三万的定金你们收着,事务所不收提成,如果到了后面走法律程序,可能我会收一部分钱做必要的开支。”
林女士竟然拉住徐染的手,语气恳求:“姑娘,我听小楚说,你会功夫,一个能打三个。我女儿像你这么大,上大三了,这么多年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把她养大,教育她,呵护她,我不能让别人伤害我女儿!姑娘你帮帮我吧,我找过私家侦探,学校管得紧,私家侦探的人年纪大,根本混不进图书馆、跳舞房,我女儿的学习要紧,我也不可能让她不去上课,你帮帮我吧!”
徐染:“……”
楚姐说:“季寒北,你呢?你是什么想法?”其实楚姐心里是没有底的,季寒北成绩太好了,来到这个别人看起来很小的律师事务所,总让人觉得怪怪的。虽说他是老周的助理,跟着老周在外面接业务自己干,但他几乎天天早上准时来公司报道,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点啥。
季寒北说:“我是没问题,只是我一个人的话,跟不了两个人。”
全部人看向徐染,等待她的意见。
徐染望向众人,有些忐忑:“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啊,没有经验。”
楚姐说:“没事,季寒北做组长,你听他的。我有个亲戚也是学法律的,刚好明天来实习,到时候我叫他帮你们忙。小染,你和季寒北两人分三万块,不少了哦。”
的确,定金三万块钱的业务,已经算是报酬很丰厚了。徐染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
这就算正式委托了,林女士又把一些详细的情况跟他们讲了。不过最让徐染惊讶的,是楚姐拿出了一套设备,蓝牙、录音笔、窃听器、针孔摄像头、微型相机、微型望远镜,还有一些细小的可能用上的配件,季寒北对这些东西倒是很感兴趣,一样一样东西拿起来看。
徐染对楚姐突然有些好奇和佩服,她甚至怀疑楚姐以前做过私家侦探,太专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