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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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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里,风满山觉得男子是不该抛头露面的。别说是身为新娘子的魏赟,便是其他那六位内室,也应该退居后宅,不得外出。他们完全是沾了这个世界风气开放的光,才能坐在这里。
但风满山又自认为是一个心胸开阔尊重男人的好女人,偶尔入乡随俗一下,也是可以的。
所以,尽管心里对自己的大小一众夫郎坐在一群女人中间觉得很不舒服,她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
众人吃吃喝喝,一时热闹非常。时不时的会有男男女女来主桌上敬酒,魏赟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每个都很给面子的喝了,但都是沾沾嘴唇而已,并不贪杯。
主桌上,七男一女。七个男人之间少不得要互相打量,偶尔开口互相试探一番。对于其余六人来说,魏赟是初来乍到,他们对他的了解最少,因此魏赟接到的打量和试探最多。
对于男人们间你来我往的试探,风满山看在眼里,心里却并不在意。
男人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一个好女人是不该掺和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自然就是送入洞房了。
因为两位新人并无父母在世,拜堂的时候没有“二拜高堂”,但其他项目都是保留了的。其中,“送入洞房”乃是重中之重。
一群人闹闹哄哄,前呼后拥地将两位新人送到喜房。
喜房不是魏赟醒来时的那一间,毕竟里面放着棺材呢,没有谁家办喜事还把棺材停放在新房里的。
喜房离拜堂的大厅距离很近,里面挂满红绸,喜烛的烛火烧得很旺。
魏赟被推坐在喜床上,柔软的被子下面早早地放上了红枣、核桃、花生等果子,膈得人特别难受。
有人端来合卺酒,风满山笑盈盈地把其中一杯递给魏赟,看魏赟端了,她便曲起手臂,示意魏赟搭上来,好喝这交杯酒。
魏赟看似通红着脸,低垂着眼,含羞忍怯地勾上她的手臂,实则故意把手臂贴在她的手臂上。
果不其然,即使隔着衣服接触,风满山也登时变了脸色,眼中一下子溢满痛色,表情也有些扭曲起来,却强忍了把酒一饮而尽。魏赟确实不急不缓地把酒喝了,他喝完的时候,眼角瞥见风满山手上的杯子都开始抖动起来。
魏赟一喝完,风满山就急忙把手臂扯了回来。她的手臂不自觉地颤抖。风满山压抑住快脱口而出的痛呼,强作镇定地两手托起酒杯,将酒杯翻过来,杯口朝下,杯底朝上,以示自己喝得干干净净。
其后吃生饺子就是魏赟一个人的保留节目了。
魏赟起初还没意识到,有人递了饺子给他,一直递在他嘴边,他就张口咬了一口,接着就意识到这饺子根本没熟,这时有人问:“生不生?”
魏赟下意识地就说:“生!”
一下子满堂喝彩。
魏赟这下是真的脸红了。
倒没有人说什么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的喜庆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新娘子是生不出来的。即使这样,2号还是觉得没眼再看这个残酷的画面了,在他脑海里连连哀叹:“自甘堕落啊!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认识本系统,和你认识我都觉得丢系统!”
好在吃完饺子所有仪式就结束了。由风满山的第一夫郎出面,将大家都赶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新人。
魏赟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头翻涌的是无数的不舍。
所有人都走了,岂不是要留下他自己面对接下来那可怕的事情???
魏赟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因为主持大局而落后众人一步的第一夫郎一鸣身上,却见一鸣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入了门,以后便好生侍奉大当家。大当家平时事情多,人很忙。你若有什么缺的,就来跟我说。”
魏赟:“……”
这是啥啊???
大婆的训话?!
2号鹦鹉学舌一般地在脑海里瞎起哄:“哎呀呀,七儿,好好侍奉大当家哦!”
魏赟:“……”
破系统不学好,学得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一鸣走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只剩下风满山和魏赟留在新房里。
风满山口中不住地称赞着:“得郎当如一鸣啊!”她自己称赞还不够,还要拉着魏赟一起,对魏赟说:“你以后得向一鸣学习,做一个三从四德宽容大度的男人,为我打理好内务,这样我在外面拼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打劫别人也叫拼命???
魏赟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很感动似的,“大当家说的对,以后您在外拼命的时候,不要忘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等您回来呢!一定要以自身性命为重。”
抢不到就跑呗!
风满山对于他的贴心很是满意。她上前一步,正想揽着小娇郎深入沟通一下内心,突然僵住了。先前喝交杯酒膈着衣服被扎得差点儿痛死的记忆袭上心头,她不自觉地把手缩到背后,咬牙道:“你这身衣服,就没有脱下来的办法吗?先前喝酒之时,若不是我极力忍耐,早就甩手痛呼起来!这衣服真真可恶至极!”
魏赟觉得恰恰相反,这衣服可爱死了!
他拧眉,十分痛心地道:“这衣服乃是三年前一个道士亲自为我穿上的,他算出我命中有一死劫,须得有这身衣服,才能保命。”
他再一次旧事重提:“所以,便是几年不得洗澡,为了性命着想,我也只得忍了。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大当家,更没想到与大当家会有这样一段缘分,若早知如此,便是死了我也不穿这身衣服!”
风满山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感动不已,忙道:“你的性命也很重要。况且,你又不知道会有今日。我不怪你。”
魏赟立刻领悟到,哦,我的性命也很重要,只是没有你重要是吧???
你他娘的倒是想怪我,你怪一个试试?
现在这种情况,圆房是不可能了,连睡一张床都没有可能。一是怕扎,二是某人三年都没有洗澡了,他不怕她唐突,她还怕他唐突自己呢!
风满山是个大女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娇郎睡地上?
她自己抱了被子,在地上铺了,打算打个地铺。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其他娇郎睡觉,只是新婚之夜,若她骤然离去,以后这满山寨就没有小娇郎的立锥之地了。
她风满山既然娶了这个男人,就得对他负责任。
魏赟不知道风满山心里还有这些想法,他仗着自己有护身宝衣在身,看到风满山铺被子准备打地铺,一下子戏精附体。
他期期艾艾,泪光盈盈,自怨自艾地道:“都怪我这身该死的衣裳,咱们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我多想立刻就脱了这身衣裳,与大当家你……”
风满山听得对方这番情不自禁的真心剖白,内心动容至极,唯有一点不甚满意。
她轻轻拧眉道:“你是男子,怎么能口出如此孟浪之语?”
明明是个雏儿啊,难道她看走眼了?
不会啊,她的相人之术向来灵验的!若不是雏儿,她才不会把他带进山寨呢。
魏赟当然不知道大当家眼力非凡,还能一眼看出一个男人是不是雏儿。他把她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当下掩面而泣,哭叫道:“我也知道自己此话太过孟浪,不是个好男儿该说的话。可是我一见大当家,便情难自已,明明不该说的话,也忍不住说了。”
风满山这下心满意足了。
她就是说嘛,这小娇郎分明个雏儿,怎么会说出这般淫/浪之语,原来是因为她……
哎,实在怪不得他,都怪她魅力太大!
风满山看着几乎要羞死过去的小娇郎,含笑道:“我知道你的心就是了。你不是说一个道士为你穿的这身衣服,别人没有办法脱下,甚至你自己也不能,但他一定可以帮你脱下来。你可知道他的去处?”
魏赟眼睛微微一亮,继而有些为难道:“大当家有所不知,这道士是个有真本事的奇人,几乎近仙,平素四处云游,踪影不定。我就是听说最近他定居京城,才不远千里赴京师寻他,可惜还未曾见到他,便遭歹人所害。幸好遇到大当家你搭救……”
魏赟一番半真半假,还外带感激的话,立刻取信了大当家。
大当家笑道:“既然知道他在京城,要寻他还不容易?”
魏赟却有些苦恼地说:“听说他新近被陛下封作国师呢,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号人物。”
风满山霸气道:“管他天皇老子!七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叫他把你这身衣服处理掉!”
魏赟感动地红了眼眶,“那就先谢过大当家了!”
风满山已经铺好了地铺,翻身躺在被子上,双手垫在脑袋后,扭头望着他,自以为温柔体贴地说:“到那时,我就可以好好补偿你一场洞房花烛了。”
魏赟:“……”
那倒也不必!
风满山兀自畅想着:“将来我予你一颗生子丹,等你生下孩儿,有了这个孩子,不管将来你我如何,你就可以一生无忧了……”
她忧伤的想,对一个男人好,就应该给他一个孩子(当然是他自己生产的)!
这样就算将来她变了心,他也可以有所依靠。
毕竟,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群痴情的男人默默守候。但一个成功的女人,却不会独独痴情于某一个男人。
成大事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这种东西牵绊住脚步的!
生子丹这三个字太过可怕。
魏赟的一颗心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嗦着问2号:“她说什么?什么生子丹?生子丹是什么???”
2号冷静地跟他解释:“生子丹就是吃了不管你是男人、女人,是不孕不育还是天生是根草,哪怕是颗石头,都能立刻怀孕,然后平安生下孩子。”
它甚至还能很冷静地分析:“这是系统商城才有的东西,你要小心,她很可能是个攻略者。”
“你请的救兵到底什么时候能到?”魏赟已经心态崩了,抖着声音抓狂地跟2号说:“救……救命啊!我不要被关起来生孩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