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的马甲掉了》战褛过时

23、第 23 章

　　“哎哟不行不行……”

　　第一遍，前奏刚开始，乔修刚出个声就笑场了。

　　“笑场了笑场了重来重来。”

　　乔修去拿了水喝了一口，冷静了下来后重新放伴奏。

　　前奏响起，乔修刚喘了声就差点喷了，咳嗽起来。“不行不行不行，我老笑场喘不出来啊……救命……”

　　公屏：“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男神要把我给萌傻了！！！！”

　　“笑也笑得好好听！！！”

　　“hhhhhhhhhhhhh书辞老师萌碎了！！！”

　　“可爱哭了有什么笑场的啦！！”

　　“我觉得是需要一点刺♂激♂。”

　　“你可以开个小黄片，一边看一边用心去感受，自然地喘出来。”

　　“哈哈哈哈楼上那个是战以天大大吗？？？”

　　“战以天男神调戏得一把好书辞！！！！”

　　乔修终于停止了笑场与咳嗽，伴奏都不知道放到哪了。“战以天我看到你刷的了啊，凑不要脸的。”

　　关了伴奏，乔修故作为难道：“怎么办呢，一喘就笑我也没什么办法啦。不如我们先请下一个嘉宾吧？下一个嘉宾是谁咧让我看一下……啧，是不燃哟，已经在麦上了怎么不说话呀？”

　　公屏早已摸熟了乔修的拖延尿性，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不准！！！就要现在喘！！！！”

　　“男神一定是又想糊弄过去，我们不信！！快喘！！”

　　“喘喘喘！！现在！马上！立刻！”

　　“对对对！！现在现在现在！！”

　　乔修没法子了：“你们怎么这样啊……”

　　公屏轰轰烈烈，一幅讨伐恶霸的凶残嘴脸，仿佛每个手里都拿着把大旗，挥舞呐喊：“现在！就要现在！”

　　是祸躲不过。乔修说道：“那我最后唱一次了，尽量不笑场啊，要是还是笑了你们就勉强听我的笑喘吧。”

　　战以天又不要脸地来了一句了：“笑喘？？233333是滚床单的时候谁挠你痒痒了吗？”

　　乔修炸：“禁言！禁言！”

　　能不能好好唱首歌了真是的。

　　乔修点开了伴奏，这次终于能正常地喘出来了。

　　大概是乔修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太多都是高冷、气质，喘起来，气息间的暧昧，细小的呻吟，格外让人血管膨胀。

　　乔修看着歌词，唱道：“引诱谁去大胆摘下禁果，甜美滋味闭眼偷咬一口……”

　　“神经末梢拉起警报响彻，自内而外逐渐变得火热，现在无须再遵守规则……”

　　“停下来，已经快停不下来，还想索取更多，踩碎那PRIDE 。忘记毫无意义的理智存在，让暧昧因子在四处的徘徊。给我收起你那，太虚伪的STYLE。直白赤裸的爱，最原始的DIVE……”

　　公屏已经濒临炸裂，尽管管理设置了很长的时间限制，依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手打字……双手打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修自己唱得面红耳赤的，可算是熬到了最后一句：“将不安的情绪碾至粉末，尽情涂抹，抹在你胸口印上最鲜艳的红，抛弃所有只想拥有此刻。”

　　整首歌结束后，乔修灌了十口水下去，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上YY了。

　　暴民，简直是暴民。

　　公屏的语言已经不忍直视了：“以后每天早晨听一遍，中午听一遍，晚上听一遍，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困了{微笑}”

　　“以后考语文前听一遍，考数学前听一遍，考英语前听一遍，老师再也不用担心我脑子不清醒了{微笑}。”

　　乔修只想静静，不想说话。

　　突然，麦上出声了，低沉好听，自带苏死人的能力。

　　“喘得不错。”

　　乔修“咦”了一声，心里想着，这谁啊怎么说话的？

　　他放下水杯，想起下个嘉宾是不燃，他还在麦上，怪不得。

　　“刚刚你怎么不说话呀看我被调戏得那么惨。”乔修开玩笑道。

　　不燃笑了一声说道：“想让我说话一起调戏你吗？”

　　乔修顿时一愣，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他心跳如雷，隐隐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这声音……这笑声……有一点……有一点耳熟？

　　乔修一个没注意，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哐当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好大一声。

　　一黄懒洋洋地凑过去。

　　乔修吓了一跳：“一黄！不准舔玻璃会割到的！”

　　他回到麦上跟大家说了一声先去扫下玻璃渣，不燃追了一句道：“小心点，别割到手。”

　　乔修一个激灵，他，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耳熟了。

　　因为。

　　这个声音。

　　应该是。

　　……

　　祁彦。

　　事实证明，人唱歌和说话的声音其实差别还是蛮大的。再加上后期的处理，隔着一个屏幕，从耳机里声音传出来，加上和声混音以及耳机质量等诸多不定因素，即使是生活中认识的人，在网络上你如果没有特意留心或者往那方面想，是很难听出来的。

　　乔修觉得自己人生都能升华了，这般传奇与狗血，堪称一出年度好戏。

　　他玻璃渣也懒得扫了，坐在椅子上，思绪陷入一片混沌。

　　祁彦=不燃，意思是，他所配的耽美，他所发的微博，他所有自认为洋洋得意的调戏，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入对方眼中。

　　而且这个对方，前天刚把他按在沙发上强吻了，可怜巴巴地和个小狗似地被赶回了家，三步一回头，看得乔修那个小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乔修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好险还没有一秒白头。

　　他坐回到电脑前，屏幕的光把他映得像个不真实的木偶，眼神放空，没有表情。

　　逆光而立的那个少年冲他扬扬下巴：“嘿，麻烦捡下球。”

　　不燃唱了他主役的《彻骨留香》的ED。

　　祁彦与他在gay吧遇到，少年像个性感的小野豹，和乔修对上了目光。

　　不燃在YY上说，他唱广播剧ED是为了书辞。

　　祁彦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你再喊我一声彦宝宝。

　　不燃和他微博互fo，关注了唯一的一个他。

　　祁彦用他的眼睛看到了风景，讲给乔修听，用他的声音给乔修构造了一幅世界。

　　不燃承包了他所有的ED。

　　祁彦在厨房里忙碌着，只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背心，却给了乔修一种家的温暖。

　　不燃在微博下回复：“有机会下次喘给你听。”

　　相机举高时，祁彦凑过来在乔修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故事终止。

　　当这两个人的模样重叠在一起时，英俊的面孔，好听的声音，重合，慢慢重合。

　　……

　　YY上，不燃，或者说祁彦已经开始唱献给书辞的生日歌了。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不然乔修也不会注意到。此时，他唱了首中文歌，声音虽然低但带着清澈，像是夜晚夜静无声时，窗外静静刮过的一阵风，卷起了窗口的窗帘，漫天飞舞，留下个让人无限遐想的影子。

　　乔修趴在了桌子上，一闭上眼，眼前全是祁彦那张脸。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著你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的拿给你。”

　　现在的祁彦该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是那样，对着电脑，眯起了眼睛，微微笑着，优美的唇形一张一合。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音符落下，音乐结束，祁彦慢慢说了一句：“爱是用心吗？不要说话。”

　　不比唱歌时，祁彦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嘶哑，更给人种无限深情，像是刚刚哭过带着种伪装的平静说出来的。

　　这样深情而安静的气氛，像是不用言语就能感受得到，一直刷着飞快的公屏慢慢停下了，嘉宾唱完歌就会准时出现的主持人甜蕊也没有再说话。

　　祁彦是一定知道了，乔修想，祁彦知道自己认出他了。

　　可他依然坦诚而执着，哪怕得不到丝毫回应。

　　乔修鼻头一酸，一滴冰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祁彦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什么突然直戳入他心底，形成了一股由内到外由外到内扣合在一起的巨大的触动。

　　祁彦藏起来的秘密，是对于自己同性老师的爱恋，是禁忌的，是不被伦理所接受的。他也知道乔修有太多的顾虑，有太多的犹豫，所以他说:不要说话。

　　就在对乔修说——哪怕你不给我半点回应，我也会爱下去，爱在心里。

　　这么久建立起来的一切防备与城墙，随着他那一句话，轰隆碎了一地。

　　乔修心里是明白的，其实祁彦在他的生活里一点点渗入，融在每天的细枝末节里，像是害人于无形的蛊，进入血液骨肉，成为他身上的一部分。而自己，对于这样迷人的蛊，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乔修在这时想明白了，祁彦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他唱歌，他又有什么不能回应的呢？

　　其实早在高中看完蓝宇的那个晚上，他就想明白了。

　　世界上有多少份爱，就有多少种感情，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他们都将得到祝福与救赎。

　　为何磨磨蹭蹭，各种思前虑后踌躇不定，说到底，所有的一切的矛盾都因为那个是祁彦。

　　是他……早已喜欢上的，二次元的，三次元的，宝贝得不行不行的祁彦。

　　同样，唱完歌的祁彦，此时心跳如雷，在电脑前深深吸了口气。

　　乔修久久没有上麦说话，那肯定是，听出自己的声音了。

　　而祁彦这次，无疑是再一次的告白。

　　他不管粉丝们懂不懂，他只知道乔修会懂。

　　王灏阳曾跟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漫长的时刻就是你上课打哈欠打出双下巴了，恍恍惚惚中与老师惊鸿一眼地对视。

　　当时祁彦笑过就算，现在才知道，漫长的等待，是会激发出人无限创造的灵感的。

　　祁彦觉得自己跨过了一个千秋万代，又越过了一段万年无疆，时间却依旧过得像是偶像剧里男主亲到女主的一瞬间，一分一秒都挑出来了算——而明明时钟上的秒钟只转了一圈。

　　在他熬得坐立难安几乎是恨不得一秒飞到乔修家里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他期盼的那个声音。

　　乔修开了麦：“不燃。”

　　祁彦没料到他忽然说话，声音有点不知所措：“恩？”

　　乔修又在那里顿了许久，这才说道：“你这次数学考试没及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