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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死神守则之讽刺出潜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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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接到邻村的来信说有书送错了,松阳带着假发和寸头君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银时最近因吃甜食过多导致牙疼而村里的医生回老家探亲去了所以卧床休息,那么问题来了,谁做饭?
我看向晋助:“你胸大你来做。”
后者的羞愤表情很好地诠释了“卧槽”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喂喂,难道没人关心脆弱的银桑吗!”银时痛得在地上打滚,“这酸爽你们来感受下!”
我们瞄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大眼瞪小眼。
晋助的手艺是私塾公认的不能直视,连饭团都捏不好更别说负责大家伙的一日三餐,我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那一类,从小到大蹭吃蹭喝或者叫外卖,总而言之就没下过厨房。到现在为止我才意识到,原来私塾的饭菜一直是假发在准备。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晋助蹲下身来舀了一勺米饭在自己手上,接着揉捏,直到那些糯白的饭粒渐渐染上了诡异的黑色……
“呕——”五十岚抓住北宫惠子开吐。
“我们已经连续三天顿顿都是饭团了,”晋助把手中打着马赛克的东西扔掉,“虽然有材料但没人做饭的话会死人的。”
对此我表示赞同,看看银时悲痛欲绝的表情就知道了。
忙着夏日祭的事情前几天确实无心做饭,恰好做饭团不费时不费力,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但现下夏日祭结束了,大家没有理由继续吃饭团,不沾点油星什么的的确很难受,人之常情。
我拉开门,探头向天空望了望。此时太阳已深深地藏在云后,它褪去了光芒,整个天幕看起来阴沉压抑,树叶杂草之间涌现出一股阴凉的气息,把手伸出去,还能接到几丝飘落的细雨。
我把手在衣摆上擦干净,对晋助说:“马上就要下暴雨了,来不及去村里买新鲜的果蔬,我看在松阳回来之前还是先将就两天吧,毕竟邻村离这儿挺远的。”
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只能吃白饭,还是夹生的那种。
这日子没法过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且松下私塾里唯一的巧妇已经离开了,剩下一群手残自力更生。其实我们还算幸运地,就着几片腌菜叶拌饭至少可以填饱肚子,不像即将嗝屁的坂田银时,由于蛀牙的缘故只有眼馋的份。
我帮五十岚把碗收拾干净后坐到他旁边按住他的肩头,说道:“赶紧跟甜食断绝关系吧,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你懂什么,”银时努力从牙缝里挤出字,“不,不想当甜食控的学生不是好武士!”
“松阳要是听到你的豪言壮语一定会哭的。”
和室的门被拉开,只见浑身被大雨浇透的晋助走了进来,淋湿的浴衣紧紧贴着身体,袖口还溅上了泥泞,跟个落汤鸡似的毫无美感可言。
我随手丢了块布给他:“没看出来矮杉竟然有喜欢在雨天漫步的癖好,走廊上接漏水的盆应该满了,我愿意把它倒扣在你的头上填充你的脑洞。”
“切,啰嗦,”晋助用布草草地搓干头发,然后从袖里掏出一个半透明的小袋子扔给银时,自己去隔壁房间换衣服了。我好奇地凑过脑袋——小袋子里装的是白色药片。
隔着拉门传来晋助的声音:“治牙疼的药,我在门口捡的。”
我和银时对视一眼,秒懂了那厮又在欲盖弥彰。
晋助吃完饭后就跑了,五十岚以为他是不想洗碗所以提前溜了,现在看来是个误会,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惦记着银时那糟心的牙特地跑去加藤太太家拿药,连伞都忘记带了。加藤太太的小孩也爱吃甜食,牙疼的次数不比银时少,有经验了就把药长期备着,今天银时算托了她孩子的福。
袋子很干,想必是晋助把它护在袖子里才没有沾上雨水。
银时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卷发,嗫嚅道:“矮杉到底几个意思……”
“管他呢,”我给他倒了杯水,“要吃饭就把药喝了。”
他接过水把药抛进嘴里,咕咚咕咚喝完了:“有点苦。对了,把榻榻米上的水擦了吧,免得五十岚看见了又要骂人。”
我应声,可没找着抹布。
“栗花落柚希——!!!!”
啊,刚才貌似把它丢给晋助搓头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上面还残留着腌菜叶。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雨像筛豆子似的往下砸,有的被风刮进屋里,激起一阵寒意,有的落进汩汩的溪流里,天地间充满了氤氲轻雾……
道馆内。
说实话晋助现在双目赤红的样子像极了恶狗扑食,不巧,鄙人就是那个食。
对方的竹剑挥来时我身形一闪,来到了他的侧后方:“别太小瞧人啊晋助,前几天松阳已经亲自指导过我了,所以现在很难在你手下延续我光辉的败北记录。”
大雨天的谁也不愿意到道馆里来陪我们疯,观战的只有牙疼刚缓和一点就抱着红豆饭狼吞虎咽的坂田银时。
“加油啊短腿,别被打得皮开肉绽银桑就很欣慰了~”
“废话,”我跨步冲到晋助身前,俯身,挑开他的竹剑。晋助的反应能力也不比我差,只是双剑相击后身体微微一晃。
坦白地说我和晋助很像,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即便这只是个小小的练习。
两人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全力相搏,见招拆招没有丝毫马虎,看得银时都捏了把汗:“你们两个是要把屋顶掀了的节奏么!”
打败弱者不叫本事,越挫越勇才是真英雄。我在厌烦一直败在晋助手下的同时他也在厌烦一直赢我,很多时候他上剑道课都是在与银时和假发对打,我只有和五十岚切磋的份,这种被嫌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目光一凛,用力挥动竹剑,我抵御了几招震开竹剑后从右边绕了过去,手一抬,剑刃险些划破他的后背。
晋助腿下一个踉跄,我便趁机把竹剑架上了他的左肩。
“73:21。”
虽说是微不足道的成绩,但也很值得高兴,至少我没像以前一样出些阴招巧取胜利。
晋助把竹剑扔到旁边,咬牙切齿道:“嘁,这次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我挑眉:“我记得你夏日祭去祭拜过天照大神了吧,运气好的不应该是你么?”
眼瞧着我俩又要来一发,银时赶忙上前打圆场:“喂喂,与其有力气在这儿挥洒青春的汗水不如考虑下我们晚上和明天吃什么,以及这无聊的两天该怎么过。”
好问题。
期间我提出了相扑和能剧,不过都被否决,甚至还被晋助吐槽“你的脑洞可以灌篮了。”
……算你狠。
三人沉默着,脑海中无一例外地浮现出假发的身影,俗话说东西要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做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没了假发,等于没有人愿意不辞辛劳地去村里买菜,没了假发,等于没有人愿意去厨房里炒一碟热腾腾的饭菜填饱大家的肚子……
假发你快回来,大家都承受不来,你快回来……
“短腿,你的想法都可以具现化了,”银时挖了挖鼻孔,弹——
“别弹在我身上,脏死了白痴!”
商议无果之下,我们只有选择继续练习剑道,弹三味线我和银时不愿意,看书银时还是不愿意,睡觉晋助又不同意,唯有剑道更符合心意,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我昨天被松阳秒杀了,临了他还对我说“你的剑,是触及不到我的。”
咽不下这口气,首次被人类这么评论,真是各种心塞。
面对着同样不肯认输的高杉晋助,我果断举起竹剑冲了上去。
人一旦面临着别无选择的情况,往往就会努力挖掘自身的潜能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下午结束后雨还没停,众人无法,只能在饭里浇上酱油将就一顿。虽然怨声连连也是没办法的事,松阳他们后天才能回来。
银时钻出被窝,吃完药后问道:“短腿,今天怎么这么拼命?你不往矮杉身上吐口水戳他眼睛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咱能不提那茬么?”
风和云不断翻动,奏响了独属于夜晚的镇魂曲,不知道远方的松阳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