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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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牧殇伸出机械臂朝趴在光甲膝盖上的少年屈指一弹。
正在发呆的叶重猛地向后折身，比他脑袋还粗的机械手指擦着他的额头划过，带起的劲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成了鸟巢。一截精瘦的腰身因为动作暴露在空气中，牧殇的手微微一顿，便被叶重瞅准时机用双腿盘住机械臂，腰胯发力猛地一荡攀到光甲的小臂上。
踩着机械臂一路向上，几个跃身，叶重坐到光甲的肩膀上，脑袋一歪，抵着牧殇冰冷的脸部外壳抿紧双唇，在脑中对牧殇道：“牧，如果你是人类就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忽然消失，连去那里找你都不知道。”
“叶子……”牧殇微怔，他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纹路，眸色渐深，“从你唤醒我那刻，我们就已经绑在一起，直到你拥有更先进的光甲。”
“不可能！”叶重拧紧眉，“谁都不能代替你，牧！”语气十分认真。
“好的，我记住了。”牧殇脸部锋利的线条柔和了一瞬，“训练计划表上的内容都记下了吗？杰砂区北部有片无人区，常年沙尘暴肆虐，又有干扰定位系统的因素，是有进无出的光甲禁区，你可以去那里熟悉霜之咏叹调，特别是那把古武长*枪的操作，那把武器算是那架光甲上最有用的东西，你先将就着用。”
“啊？”叶重有些惊讶，霜之咏叹调的那把武器名叫蓝霜，也是他最不感兴趣的东西，除了穿透力惊人，还不如超频磁荡刃来的实用。
牧殇拿出那块从姬家基地劫掠来的矿石，“蓝霜的枪尖上掺入了这个，虽然不是最佳配比，但足以穿透市面上95%以上的光甲。”
“多昆石？！”经过前段日子的补习，叶重一眼认出了这块矿石，随即大喜道，“牧，看来很快就能补好你了，我会好好学调培的。”
“嗯。”牧殇淡淡的应声，高大的光甲忽然凭空消失，主动回到次空间，“叶子，你可以开始训练了。”
支撑物忽然消失，叶重猛的从半空坠下，他在空中快速调整了姿势，错开双腿屈膝落地，随后利落起身，愤愤道，“牧，你又偷袭！”唇角却已经勾起。
“这是突击训练。”牧殇懒懒道。
之后牧殇就专心呆在光脑空间修炼精神力，和叶重交流的次数直线下降。
叶重除了去无人区训练光甲操作之外，几乎很少出门，埋头训练和学习，看上去变得更加沉默，只有牧殇能听到少年丰富的心理活动。
“在无人区训练了一周，霜之咏叹调已经变成一个大泥球了，花了我好长时间清理。”
“晚上回来的时候碰到钱爷爷，帮他把食材拎回面馆，他给我煮了一碗海鲜烩面，好吃。”
“药剂学上的符号和公式怎么那么多，每次看到都想打瞌睡！”
“今天去许爷爷家，他又提起你了牧，还叫我不许敷衍，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精神力修炼必须心无旁骛，一丝小差都不能开，牧殇在这方面拥有绝对的理智，在修炼时虽然能听到叶重的倾诉，但并不会出声，只有凑巧在休息时间才会给予回应，少年也不介意，每天记日记一般说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光脑空间。
一望无际的荧蓝色方块不断向下倾泻，将精神力无限蔓延，抛开对形体的认知，悬浮在半空中的牧殇身体渐渐透明，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裂纹，像是无数小方块在挣脱这具身体的桎梏。
无声的挣扎不知持续了多久，面无表情地牧殇忽然睁开双眼，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利光，他的身体轰然炸开，变成无数向外飞溅的透明小方块。
很快，这些透明的小方块像金属被磁铁吸引似的从四面八方飞快靠近，彼此保持一定距离地集合在一起，如鱼得水般在无数荧蓝色的方块中遨游，然后毫无预兆地凝聚成光甲牧殇的样子。
幽蓝的电子眼微微闪烁，机械双手在身前握起，光甲自爆般兀地变成无数碎片。
碎片们在光脑空间漂浮了很久，缓缓组成一只七指赤尾兽的模样。
集中发散的精神力，牧殇甩甩箭尾，猩红的眸光一闪而逝，以赤尾兽的身体在光脑空间活动了一番，身体渐渐如化雪般缓缓融化。
于此同时，卧室中，叶重趴在书桌上睡得香甜，握在手上的空间钮微微一闪，一个不稳定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他身边。
牧殇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十分虚弱，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叶重，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般。
不得不说，隔着屏幕的感觉和在现实遇到真的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他目光停留的太久，叶重眉毛一动，像是要醒过来，牧殇移开视线，少年呷了呷嘴，嘟囔了一声‘牧’。
牧殇转头，发现少年依然停留在睡梦中，脑袋下面枕着地是一本关于药剂的教科书，因为趴着睡的原因，嘴角还流了一小摊口水在书上，想起叶重之前念叨过的话，他不由莞尔。
他抬手抚了抚少年额前的碎发，身形逐渐散去。
仿佛被一阵微风拂过，叶重揉着眼睛迷瞪瞪地醒来，发现留在书上的口水耳根微红，赶紧抽了纸巾擦掉嘴角可疑的痕迹，接着抹掉书上的水迹把纸巾一团丢到垃圾桶毁尸灭迹，挺直腰杆继续攻读这本让人看得头晕的药剂学，却不知有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幅画面记录下来。
*
“牧，今天海蓝学院开学，海蓝星上忽然多了好多人。”
“我觉得选择光甲机械系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一个星期了，讲的全是基础，我翻了翻教材，全部都是我小时候就会玩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听说半个月后学院会举办师士竞技会，我报名了。”
“今天上第一节调培课，我连那些调培器皿都没认全，头都大了，好在有人主动和我组队，那些杂七杂八的活总算被人接手。”
“今天学院开师士竞技会，人比开学那天还多。因为知道比赛过程会被直播，我刻意控制了手速，竟然还是破了纪录，那些人也太弱了吧。有个好消息是我总算不用继续听光甲机械系的课，蓝校长聘请我当机械系的老师，有薪水，不但免费提供学院里最顶级的改装室，还提供了住处，不过我没住进去。”
“第一次在虚拟网上给人上课，没什么感觉。”
“今天的调培课，我亲眼看着一种生长周期需要十五年的植物被人只用了几小时就从种子培养到成熟阶段，那画面太震撼了！牧，我发现调培也不是那么无聊。”
“准备改装霜之咏叹调，学院的改装室配置太棒了！”
“牧，你怎么还没完成升级……”
其实牧殇早在叶重开学时就差不多已经完成升级，后面的时间都在恢复精神力以及巩固能力。
叶重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调培课和叶重组队的人就是那个对叶重有意思的腼腆美女阿秀，也看到了叶重在师士竞技会上的精彩表现，甚至知道叶重第一次和海蓝学院的蓝校长握手时没控制好力道差点捏断对方的手骨。
叶重当老师的第一堂课，他进入虚拟网像和其他学生一起听的，还有没被叶重放到心上所以也没提起的，和到导播系副系长芮苏之间的绯闻。
《昔日情人，今日冷漠相向》、《姐弟恋对爱情发展之我看》……这些空穴来风的绯闻报道源于叶重和芮苏之间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故事里有鼻子有眼的描述，要不是牧殇全程围观了，恐怕也要信上几分，不禁对写故事的人升起几分佩服，明明是充满杀意的漠然目光，能脑补成爱而不得也是厉害。
叶重在学院里就是冷漠的代名词，从不和人多说废话，除了上课时和他组队的阿秀，没人能靠近他，对调培系那么多美女都视而不见，实力又是有目共睹的强悍，在学校的课余时间都呆在改装室，惹得学院的一帮男生都十分佩服他，女生也觉得他冷酷地非常有魅力，只是摄于他的气场，只敢远观，要知道连出生格斗世家，被众人所畏惧的‘魔女苏’芮苏，也没能在叶重手下讨到过好。
遇到那么多人，发生那么多事，叶重心中却从来没有产生过一丝动摇，再一次听到少年的充满念想的呢喃，牧殇决定结束考察。
叶重已经去上课了，因为牧殇说过不喜欢次空间，光甲牧殇就被放在学院提供给叶重的住处。
此时，空无一人的房间凭空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着得体的正装，五官深刻，面部轮廓分明，一双湛蓝的眼眸深邃如海。
他整了整衣摆，抬手点开通讯器，从容地走出独栋小楼，“蓝校长，我是宁宣，对，是我……”阳光下，男人的影子渐渐拉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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