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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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相撞的巨响在五番队队舍弥散开，引得尚且留在队舍中的死神们纷纷来到了这块空地，探头围观青葱草地上的激战。
叶莺横向挥刀挡住了对方的斩击，又一挑刀头朝对手的门面斜刺而去。虽对方也以白打阻拦了攻势，不过她如今的斩术，较之一百年前也提高了不少。——但是，她的王牌始终都不是这两个。
此时，她果然举起了一条手臂，将其就按在对方的额头上。
四肢都勉强抵挡着她的攻势的人没有任何办法从中挣脱，原本还游刃有余的笑容立刻崩坏溃散，换上了因为绝望而惊恐的扭曲神色。而叶莺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启唇：
“破道之三十三——”
巨大的火球在高处的天空中爆裂，她掌下的死神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骇人的神情还未褪去。叶莺却已放下了手，将其握在白檀刀柄上，转身，慢悠悠地朝不知何时也到了现场的平子走去。
她的鬼道还是如此威力惊人，不，是更甚从前。
这场挑战就这样走向了结局，一直到她站到平子身旁，那人的情绪还在刚刚在鬼门关走过的崩溃边缘。而叶莺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完全没有移动一步，不只是否因为她根本没把面前的挑战者放在眼里。
“什么啊，最后那个赤火炮有必要放出来么？万一炸到队舍要怎么办啊？”
平子真子还是老样子半眯着死鱼眼老不正经地掏着耳朵。
“放心，不会。”
叶莺斜了他一眼，头都没抬，
“我这是以防万一。如果放水太多，天天都有没事干的人来找我挑战不是很烦么？”
平子没再接话，只敷衍似地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便又回到了队长室，对方才的骚动没有多做评价。
五番队在队长空缺之时并没有代理队长，囤积的公文十分惊人，至少我看见就觉得没有想动它的欲望。叶莺显然跟我的想法相同，所以她只是给平子泡了杯茶，就往队长室的沙发上一坐，并没有任何帮忙的打算。
很明显，叶莺口中的“平子的左右手”肯定不包括公文方面的内容。从这方面看，我实在是很同情他，然而，平子都不说什么，我又有什么必要自作多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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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莲到了十一番队后便轻松了许多，因为不像十三番队那般要靠队员替队长分担工作。据他说十一番队素来不为难想要娱乐的人，反而一个人越是刻苦努力，越容易被更木剑八坑去做这些无聊的事。因此，他便不吝啬地天天找我出门闲逛，只是有时顺带替写公文的可怜仁兄将要交到五番队的文件带来，以博得对方的人情。
我几次进队长室时叶莺都躺在沙发上，前几次看着一本漫画书，当我第三次进去的时候，刚关上队长室的门回过身，就见平子真子对我摆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才发现叶莺已经抱着书睡着了。
平子正拿了条薄被盖到她身上。然后他直接转身从我手里接过了文件，便朝我挥了挥手。
我是个识相的人，他都如此表示了，我便不再多做停留。恰好草鹿副队长邀请我去朽木白哉家中的秘密……哦不，女性死神协会的基地吃点心，左右也没什么事，我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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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叶莺这一觉睡得大好，醒来的时候已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分。她前几日在九番队晚间总是毫无睡意，偶尔有了也睡不着，因此近日一直欠睡。——也不知五番队的沙发和床是不是有什么魔力，这随随便便的一觉似是将之前的缺憾补了大半，虽然刚睁开眼的时候仍是有些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上午解决了队员的挑战后便跟着平子真子进了队长室，他坐于案上写公文，她就翻翻漫画书打发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现在……
想到这儿，女子欠起了身，顺着沙发朝后方的队长办公桌上望去。
居然还在写……
平子真子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大约是过于认真所致，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志波叶莺于是轻手轻脚地晃到了他身后，稍稍扫一眼掂量了一番他这天的劳动成果。正欲说话，突然不知哪儿来的风将桌上的薄纸吹起了一角，她便下意识伸出手替他按住。
再侧头时，志波叶莺对上了平子真子已然移到她身上的目光。
女子愣了愣，一时忘记了已到喉中的话，慌张地回忆时，只见眼前的男人略一动作，她便跌入了熟悉的气息包围间。金发男人一只手环着她的背，将她横放在他腿间，另一只手慢慢摩挲着她的脖颈脸颊，先开了口：
“醒了？呆子你以前没这么懒啊，怎么睡了这么久？”
原想回答“不懒就不能多睡会儿了么？”，余光瞥见他指腹之下暧昧的浅红色。他手指轻按着时，那微妙的触感使得深夜中的云雨之欢重新在脑中回荡开来，加之今日双腿发软，甚至于她在和人对打时都无法使用白打。
思绪如此周转了下，几秒后，志波叶莺看向别处，摆出愤愤然的样子开口道：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折腾我到大半夜的？今天补觉久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音落下，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呵笑声。声音不响，却夹杂着愉悦和宠溺。
——从平子真子的口气中听出他的心情，志波叶莺有这个本领。
她重又看向他：
“话说回来。我一百年前就想跟你说了，即使公文很多也不能写这么久啊，总该休息一下。”
“嗨，所以我现在不是在休息么？”
“你……”
被说得找不到了回复的台词，志波叶莺语凝了半晌，闷闷地啐道，
“秃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她觉得自己的形容是有问题的，因为这种形容完全不足以表达她悲愤、但……额，其实有些喜悦的心情。
不过好在，他没有借此吐槽她。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再次对上那双熟悉的灰褐色眼眸时，志波叶莺只觉得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平子真子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譬如他从不对日世里的拖鞋攻势予以还手。尽管有时她真的过于任性下手过重，他也不过是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句吐槽了之。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他对待世人时，眼神总是或慵懒或严肃，因为心思深不可测，心中盘算甚多，便更不可能将其表现在脸上，轻易露了自己的底。因此，世人所看见的他，也不过限于那么一些而已。
更别说是这种，将所有的温柔都从神色间传递出来的时候。
“真子……”
将莫名其妙的痴迷转换成呢喃而出的姓名，志波叶莺闭起眼，感受着熟悉的唇齿在口腔间辗转流连。
——一切，都是属于她一人的。
……
暮色时期队长室外还偶有队员走动，平子真子之后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将女子在旁边的座椅上放正，侧头瞥了眼窗外泛红的天幕，漫不经心地道：
“虽说是补眠，但是呆子，都这么晚了……”
“说起这个，有件事我之前就在想了。”
志波叶莺不想就他的话题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直截道，
“既然已经回到了这里，和涙也好久没见了，等下找她一起吃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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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大战过后的静灵庭百废待兴，但基础的修复工作完工后，整个十三队终究是又闲了下来，加之近期队长级变动过巨，本就身在高层的那些人没什么感觉，队员之间嚼舌根的谈资却是多了不少。
譬如现在，我和田原莲正往润林安喝喝茶消磨时间，从十一番队往流魂街走的路上，就听到了不少队员的窃窃私语。诸如对新任队长的猜测和腹诽，认为他们是“外来者”。
热血少年田原莲起初还血气方刚地想冲上去反驳，但我拉住了他。
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就有所察觉，大约叶莺也是，否则她不可能在上任副队长那天特意将其拿出来明说——然而，平子本人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虽说他为人素来大度，但我想更多的原因大约是……这种事早已被踢开了他所在意的范围。
叶莺来五番队的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听她说虚化、听她说那一百年，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但从她的描述中，我感觉到了如今的他们对静灵庭的寡淡。至少，曾经那份事事为了这个番队着想的心已经随着时间渐渐烟消云散。
虽说听着不免心中发寒，当她告诉我若不是牵挂家人，根本没想过回来时，我还是能理解的。
“知道你正义感强。但现在像我们这样做了一百多年席官的毕竟是少数，你要和每个人都辩一遍么？”
看着田原莲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叉起腰，
“况且，他们自己都不是很在意。”
他蹙起眉，未几，闭口收回了动作。
对我们而言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我们一直平安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毕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这个静灵庭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不可割舍的故乡，我们也无法说出它多少的不好；但另一方面，我们也确确实实为挚友所不平。
所以，干脆不去辩，不去听。
田原莲好像也认可了我的做法。
后来我们在十二番队内某个实验室的门口看见了微微闭着眼靠在围墙边闭目养神的叶莺。当然，她也在同一刻发现了我们的灵压，朝我们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本想进去和她闲聊几句，但碍于出入十二番队实在太过麻烦，我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在继续朝流魂街走的路上，我们也聊起了这个话题。
叶莺和平子一直形影不离，虽说她有时不会掺和一些事，但一定会跟着他。如此推断，平子必然也在附近——或许就在她身后那个实验室里。
我们五番队和十二番队素来没什么交情，最多也就是现任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也算是一百年前的老熟人，但绝对没有熟到他们特意去打招呼的地步。不过……
我听说雏森桃在空座大战中内脏受损，伤情惨重到四番队都无力回天，只得通过十二番队的内脏恢复技术保住性命。但她对蓝染蓝染惣右介执念过深——不留情地说，甚至到了无可救药的脑残地步。
如此，平子和叶莺此行，很可能就是……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