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 有幻觉|270690【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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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瓶中，昼夜不分的魔鬼虔诚起誓，“谁要是在这一世里救了我，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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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面
对里世界的人们来说，新任教父是个相当奇特的存在。
这当然不是说教父的性情有瑕疵，作为黑手党，残忍贪婪冷酷已是常态，无论是多么黑暗的教父，所有人都能适应良好，何况，彭格列家族并不出这一款。
包容，几乎是历任彭格列教父的标签。
哪怕是号称恐怖的二代，某种意义上同样是个“包容”的人，跟在他身后，只要不背叛便可以无所畏惧。
这种“包容”特质在十代教父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致。然而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情”也就凸显出来。
相比历任教父，十代不解风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二十五六本该是欲望强烈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却过得像个苦行僧，纽扣从第一个扣到最后一个，规规整整不露一丝半点皮肤，让人只能通过剪裁合度的衣饰揣度那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五官完美融合了亚洲人与欧洲人轮廓的优势，那既不过分鲜亮又不沉郁的蜜色短发，如醇酒蜜糖般的琥珀色眼睛，时常微微勾起带笑的浅色薄唇，所有的特性一起糅杂成年轻十代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气质。
强大，温和，包容，年轻的教父无疑和善地令人喜爱，但他既不喜爱权势财富，也不青睐美人珠宝，更没有特别的爱好，却也很难讨好。
晚宴即将结束，东道主笑吟吟地送上两个“小礼物”。
或许是过于年轻的缘故，总有人相信教父难过美人关，乐此不疲地对他使出“美人计”。
制止了笑容泛黑的雨守，教父微微凝神，无可无不可地留下了其中一位。
“祝您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男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一边示意手下带人下去准备，一边暗自评估教父的喜好……比较倾向于熟女吗?
被选中的女性名叫爱丽丝。
女人来自于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爱丽丝”是她的花名。那张扬艳丽让人无法克制的美貌，加之容貌之外的聪慧与八面玲珑，让女人成功成为了上流社会受人追捧的交际花。
而成为“小礼物”，自然是爱丽丝自己要求的。
谁都知道这位交际花心慕年轻的教父，而年轻有为相貌英俊无不良嗜好，并且没有正妻或情妇的十代目，显然是许多名媛贵妇的梦中情人。
哪怕无法捕获十代的心，能春风一度也是足以炫耀的谈资。
何况，这位教父可纯良着呢。
瞧着男人前行的背影，爱丽丝微微低头，懂得待价而沽的女人不会轻易交付身心，她等待的正是这个最大的买家。
十代下榻的酒店自然是顶级的，整个酒店都在彭格列的布控之下，首领居住的顶层更是守备万全，连只别家的苍蝇都进不来。
与其他酒店千篇一律的标准配置不同，十代目的房间倒有几分生活气息，显然在入住前，十代那位贤惠的万能秘书已经将房间好好收拾过了，并将一切电子设备过了遍筛子。
爱丽丝跟着一路走进卧室。
似乎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人，年轻的首领扯松领带，解开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赤脚朝浴室走去。
“大人……”
眼神微闪，爱丽丝疾走几步，纤细漂亮的指尖搭上十代的手臂，娇羞兼之期盼道，“您不需要我服侍您吗?”
“……”
盯着女人渐渐泛了绯色的白皙脸庞，沢田纲吉叹气，空闲的手按住那头绚烂的金发揉了揉，“别闹了，乖。”
喝了不少酒，沢田纲吉自觉连呼吸都透着浓郁的酒气，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一洗。
不解风情的十代，可没有酒后乱性的情调。
成功摆脱那双毫无威胁力的手，沢田纲吉舒了口气，转身走进浴室。
不一会，浴室隐隐传来水声。
……门没锁。
发了会呆，爱丽丝解开纽扣，拉下裙装的拉链，浅蓝色的衣裙落在地上，当她迈步走出时，凹凸有致的惹火娇躯上只剩一层薄薄的衣料，半透明的质地，似遮非遮欲迎还拒。
撩起金色长发半遮住呼之欲出的胸脯，爱丽丝轻轻走到门边，“大人……”
白色的雾气漫不经心地飘了出来。
被水雾遮掩着，背对着爱丽丝站在浴霸下的身影蓦然僵硬了，温润低沉的嗓音仍是无奈而不含怒气的，“……出去。”
“我可是来服侍您的呢……”
爱丽丝不退反进，大胆地抱住男人的腰背，丰满的部位似乎不经意间碰触挤压，侧头蹭了蹭，她发出满足的喟叹，委屈道，“我就这样入不得您的眼吗?”
“……你的动作可不是这样说的。”
擒住那只往下伸的手，沢田纲吉忍耐地按了按额头，反身将爱丽丝抵在墙上，膝盖挤进女人□□，“你真的期望我做些什么吗——”
热水不间断地冲刷而下，平日里不愿驯服的褐色发丝紧贴头皮，水汽将男人的眼睛洗得发亮，淡薄的唇被染成热烈的赤红。
薄唇总是薄情。
这个人却多情又薄情。
忍不住扬起头，爱丽丝向着那双眼睛伸出手，那双仿佛燃着火焰的眼睛——
“……骸。”
眨了下眼，爱丽丝、不，六道骸笑了笑，眉宇间刻意流露的柔媚烟消云散，“哦呀，彭格列，这都不会动心吗?难道说……”他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调子，“你不行?”
没好气地瞥六道骸一眼，沢田纲吉松开手，视线始终保持在水平线，“我在你眼里就是禽兽吗?”
要不是觉察自家雾守依附在这女人身上，他也不至于收下“礼物”，想到这里，沢田纲吉迟疑地看了六道骸一眼，“你……要不要变回去?”
被热水浸润的薄衣没有遮蔽的功效，偏偏六道骸全没觉得不对。
沢田纲吉知道，六道骸性别观念淡薄地很，在他眼中世人甚至是不分男女的，被他带着，当年的库洛姆也是如此。
因营养不良，少女时期的库洛姆发育地很晚，第一次生理期时被吓了一跳，沢田纲吉至今记得库洛姆和六道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最后还是他做贼似得帮忙买地卫生巾。
“kufufufu……怎么?”抬手圈住沢田纲吉的脖颈，六道骸似笑非笑，“你，起反应了，嗯?”
当然没有。
但对待雾守，如此直白的拒绝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早已熟悉如何拿捏雾守的软肋，沢田纲吉侧头轻吻颈侧的手腕，蜜糖般的瞳色中凝聚着深渊，用仿佛压抑着什么的低哑嗓音在他的雾守耳边道，“我再问一遍，你是在邀请我对你做些什么吗，骸。”
六道骸瞬间僵直了背脊。
眼疾手快捉住那缕不慎散落的靛色长发，沢田纲吉在他的雾守落荒而逃前把人捉了回来，轻吻那缕带着红莲香气的发丝，“留下来陪我，骸。”
“kufufufufu……你在开什么玩笑，彭格列。”
撇开头，六道骸狼狈道，“我可不是你的男宠。”
“你当然不是。”笑了笑，沢田纲吉主动打破了暧昧的气息，无奈道，“你总不能这样把我留在这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不想多出一位“既定事实”的情妇。
会因“十代目”这个名头找上门来的，从不是省油的灯。
所谓禁欲可也是被逼出来的。
关掉热水，沢田纲吉套上浴袍，拿着柔软的大毛巾问道，“要我帮你擦干吗?”见六道骸呆站着不动，他干脆把毛巾盖在对方头上，骸没有幻化出原本的模样，但只要知道壳子里的是什么人，就不会生出什么邪念呢。
……大概是被传染了吧。
忍耐着没有笑出来，沢田纲吉弯起眼睛，倒有些庆幸六道骸此刻不正常的乖顺了：被看到偷笑，他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人被串成凤梨干的。
B面
医疗室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静。
“Reborn先生，十代目还没醒……”年轻的岚守压低了嗓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焦躁感却透过字句的间隙透了出来，“已经两天了……”
不远处并排放着两张病床。
年轻的十代首领和他的雾守分别躺在那两张病床上，因同一个缘由昏睡不醒。
“不错啊，蠢纲，一会不看着就惹出这么大事。”
半晌，黑衣男人冷笑，“还有蠢骸，幻术师竟被幻术困住，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动了动嘴唇，狱寺隼人到底没能替心爱的首领辩解。
作为站在顶峰的存在，被暗算刺杀早成了家常便饭，它们大部分被护卫队挡住消弭，少之又少的情况也能顺利解决，除了沢田纲吉最初继任时，他们已经鲜少被弄得如此手忙脚乱。
这次情况却不同。
顶着最强幻术师的名头，六道骸时常受到幻术师的挑战，或光明正大，或奸诈偷袭，每次六道骸都来者不拒，这次也是一样。但谁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幻术师，能令他们的雾守陷入昏迷呢?
“那名幻术师已经被关押起来了，Varia的玛蒙正在审讯。”雨守山本武表情严肃，“据他说，对方的实力并不强。”
玛蒙可是将六道骸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遍。
嗯，以曾经的手下败将的身份。想了想，山本武默默将这个梗记在心底，准备等六道骸和沢田纲吉醒了提一提，别看他面上严肃，心里却不觉得这两人会有事。
那可是阿纲啊，只要是阿纲，就绝对没问题的。
山本武始终如此坚信着。
“放心吧，狱寺，蠢纲不会有问题。”扫了一眼在场的唯二两位守护者，Reborn漫不经心地下了定论，“他没问题六道骸自然不会有事，这个废柴，可是我的弟子啊。”
而被如此笃信着的沢田纲吉，正望着臂弯里的“美人”，头痛不已。
在骸心中，我究竟是什么样的?
瞪着眼睛凝视天花板，沢田纲吉发出无声的叹息。
六道骸忽然昏迷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幻术师被幻术俘虏解决的方法简单又艰难，要将他从幻梦中唤醒需要对他施加暗示，偏因为六道骸本身的实力，等闲无法靠近，与六道骸精神波动最接近的库洛姆却在出差，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于是便只剩下沢田纲吉。
所有人中，唯独沢田纲吉的精神波动与六道骸最为接近，甚至连库洛姆都比不上，总被追着说“你的身体属于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玛蒙的帮助下，沢田纲吉进入六道骸的幻境，并立即被安排了合适的身份——幻境中的十代目。
只是目前他只能旁观，而没有改变幻境进程的能力。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次经历，他可想不到自家热衷于把他嘲讽地体无完肤，日常形象邪魅霸气神秘莫测的雾守脑内活动如此丰富——幻术师都是这样的?
目前沢田纲吉唯一的消遣就是由幻境自动匹配，时不时在他脑内响起的符合他性情的内心独白……个鬼啊。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被骸附身的女性睡在他旁边的。
试图往一边挪却没能成功，沢田纲吉叹息：套房里房间足够，他根本不必跟骸睡在一起。非要待在一个房间的话，他其实比较中意旁边的沙发。
“冷……”
许是被惊扰了，熟睡的人皱着眉咕哝了一句，沢田纲吉无奈地发现此前死活动不了的手自动自发地抬起来，为靛发男人掖了掖被角，甚至圈住男人的肩把他带到怀里，为他取暖。
——好吧。
沢田纲吉只能庆幸六道骸恢复了男性的外表，是骸的话，也就没什么好害羞的……大概。
他强迫自己想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骸或许是梦到被困在复仇者监狱的日子了。
被困在冰冷的营养液里那么多年，即使小心调养着，骸依旧不可避免地畏寒，在这个由幻术构筑的世界中，沢田纲吉或许是唯一真实的另一个温度。
或许此时的亲近正是因为骸潜意识里知道他是来唤醒他的?
沢田纲吉暗自揣度，不过——
骸，真的认为他会是美人在怀绝不动摇，毫无反应的家伙?
至今独身的首领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咽下一把辛酸泪：如果不是这帮自然灾害，他早就脱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0 有幻觉|27069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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