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见 ...
-
暗战同人
——“我们不会再见了。”
——“这辈子而已。”
第一章
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题记（摘自《一代宗师》）
舒适的氛围，潮湿的空气，街头贩画老人手中熟练挥舞着的炭笔，教堂里沉闷厚重的钟声，富有英伦气息的建筑。
三月，在英国，万物复苏的时节，还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
何尚生在休假，这极有可能是他当警（和/谐）察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假期，Madam热情地拉了他来旅游，没半分国际刑警的样子，“我真是多女仔钟意”他自嘲又自恋地想。
英伦小镇，异国风光，惬意得很，他在街上闲逛，百思不得其解女人为什么会热衷于“逛街”这么无趣的事，虽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却又感到无比无聊。风，刁钻地钻进衣领，带着伦敦特有的湿意，何尚生紧了紧略显单薄的外套，后悔没有带上一条围脖。三月，果真不是适合来英国度假的时间，当初，不过是扫了眼地图的匆忙决定让他有些郁闷，郁闷得甚至忘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其实，度假这东西，本身就不适合他，他憋闷地只想找出个借口，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手头上的案件已成了习惯，不！准确来讲是爱好。
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哼着走调的不知名音乐，思绪散乱，“如果现在发生一出抢劫案，像四年前那样，该多好。”好在警（和/谐）察的职业道德及时扼杀了他的荒唐想法，摇摇头，他转念又想，“如果有场偷窃案应该也足够了......”
这样看来，黄启发将他从O记降到文员也是不无道理的。
“扑街！昨天有个扑街仔偷了我的酒王！61路易斯！几百万啊！”街头红酒铺子的老板正对着一无辜路人咆哮，路人兄半张脸裹在围巾里，看似耐心地听着，内心想必是早不耐烦了，而酒老板夸张的语言，滑稽的动作倒更像是一个蹩脚的喜剧演员，使得人们常常忽视了他所说的重心，忍俊不禁。何尚生自问不是一个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他急忙转身，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啊！何仔！乜点解会咁啱嘅？（怎么这么巧啊？作者：全用粤字我打着麻烦，也不太熟，读起来也不方便，后面都夹杂着来了。）”红酒老板一边继续骂骂咧咧，一边飞速赶上。功亏一篑！何尚生只想跺脚大骂，但良好的修养使他不得不认命地低下了头，“专心”听着老板长达半个小时慷慨激昂唾沫横飞的血泪史，“原来是被偷了...”半个小时只总结出这一句，他在心底默默哀悼了下自己的乌鸦嘴，真是说好事不灵坏事准灵，同时用“嗯”“啊”“说得好”“然后呢？”这几个简单音节阐述自己的看法。
老板是个香港人，为人不算很坏，但免不了商人的市侩俗气，又贪钱，很是令人讨厌。何尚生会认识他，纯粹是为了在异国他乡能听到乡音而已，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被老板当成“树洞”。
“唉......”一声长叹，老板以为他的“悲惨际遇”得到了同情，更加说得抑扬顿挫，却不知何尚生只是望着他手上的茶缸欲哭无泪，还要...多久啊...好在茶水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看来这场单方面会谈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从这点来看，他更可怜那位“无辜”的路人甲仁兄。
“呵呵...”是路人甲兄压低了声音在笑，“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何尚生有些恼火，狠狠地一眼瞪过去。
附近的低气压使男人的笑僵在了脸上，旋即，那笑容又再呈现，却是代表着抱歉。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四年前的记忆便如泉涌般浮现，原以为忘记的，不曾在意的，一举，一动，在这几秒钟像无声电影一样从身旁经过，在心间流淌，或许是因这段记忆本短暂，只得三天，才给了他足够的大脑空间去记住去美化，没有半分遗忘，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为了他的回忆，为了他的失神。
“赏面一起饮杯酒吧。”男子从老板的店里买了支颇名贵的红酒，成功摆脱了老板惊天地泣鬼神的“唐僧大法”，他笑着走出铺头，友好的说出邀请，笑得太过云淡风轻，友好得太不真实，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可这，不可能。
何尚生想起那日公交车上他安慰女仔的话，“说不定哪天他突然出现，吓你一跳。”苦涩的语调，苍白的谎言尚在耳边，分明是安慰的说话却没有一丝温度，或者说再怎么刻意编织出的温暖也无法掩盖他自欺欺人的可笑。
他缓缓接过那支红酒，只是说：“要你破费，不好意思。”
这不像是初见的陌生人所应说的话，可他能想到的也只是如此八个字而已。
他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即便是用来欺骗自己。他十分清楚那个人不会出现，哪怕从来没见到过尸体，他就是知道，他已经死了，除非这是个梦。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