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之后（瓶邪）》疯子小艺

1、01.

　　01.
　　人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细碎的黑发垂至眉眼，唇角平直没有弧度，只能从侧面看见被衣帽遮去一半的白皙脸颊。

　　以及，他身后那把标志性的黑金古刀。

　　只需一眼，吴邪就确定了那人的身份——那个救了他无数次、身受重伤还对他说“还好我没害死你”、给他玉玺代替本应进青铜门的他守护终极十年的人。

　　他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小…小哥。”

　　似是感觉到，又似是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呼喊，那人缓缓扭过头，清冷平淡的目光从那人半遮的眼眸露出。

　　他想上前揪起他的领子冲他吼：“我的事我还没有选择，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代替我，让我要挂念你十年很好玩吗？！”

　　何时他吴邪也会如此暴躁地质问别人，更何况那人还是给了他十年的人。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衣袖，张了张口，想呼唤那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他慌张抬眼朝面前人看去，却看见那人周身景象愈发模糊。

　　他的意识渐渐不清晰，眼皮沉重睁不开。他看见那人神情淡漠，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吴邪模仿他的口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是谁……么？”

　　“张起灵！”

　　吴邪喊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看了看周边的摆设，一桌一椅他都很熟悉，是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他怔愣地看着自己手掌中的纹路。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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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每每都在梦里遇见那个淡漠的男子，每每都大喊着男子的名字从梦中醒来。

　　自那闷油瓶进了青铜门，他回来后便反反复复做这个梦。一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变看见闷油瓶站在那里。

　　日复一日，持续了九年多。

　　就算是午睡，他也会做这个梦。王盟开始在楼下看店时听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之后也学会了充耳不闻。他三叔在知道这件事后，只是沉默地抽了支烟，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吴邪并不知道这个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在过去漫长的日子中他们交替出现，他无法确定哪个是真三叔，哪个是假三叔，不过不论是谁，他都要称一声叔。

　　他望着他三叔离去的背影，觉得他老了。

　　他二叔对此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老爹也奇怪的没有催他这个奔三的人成个家。

　　全家人都绝口不提。默契，又或者是心照不宣。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结束了，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太多，参与的人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什么。没有人愿意再回忆。

　　他现在想起也觉得太过沉重令人窒息。不论是老九门背后的秘密，还是那个一贯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的男子独自所承担的压力。

　　他做那个梦，从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的麻木。

　　可不管梦过多少次，他都会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袖，张口呼唤他的名字。

　　“张起灵！”

　　每次从梦中醒来，吴邪都会看着自己手掌中的纹路，自问——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