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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软弱可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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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锦浮浮沉沉地,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温暖的海洋里,又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
千锦的母亲是一位极温柔贤淑的女子,对千锦十分宠溺,从未责骂过千锦一句,总是温柔地抱着他,亲着他的小脸,告诉千锦:“你是娘最疼爱的人。”
千锦的母亲死于山贼之手,这是千锦心头难以平复的恨。手刃亲仇是千锦儿时至今深埋心底的渴望。
当日千锦被其叔护在身下,躲过一劫,大部分山贼也被过路救了他们的英雄杀死,只有那个额头上有着圆圆的烙印的山贼不知所终。
梦里无数次,千锦用尖刀刺进了这个山贼的心脏,看着鲜血涌出。
只是千锦到底不是江湖人。即便他为了替父母报仇,刻意习武,但是天资所限,只学会了一些花拳绣腿,聊以强身而已。
千锦并不放弃,曾悬赏重金搜寻仇人下落,最终为千锦祖父千晓生劝阻。在千晓生看来,千锦是千家惟一的根苗,不该以身涉险,而且茫茫人海之中,那山贼刻意逃遁,又上哪里寻得呢?
千锦虽然答应了爷爷,只是手刃亲仇的想法却一直埋在心底。他对父母亲的惨死,无法释怀。
有时候,恨也是让人活下去的勇气之一,因为不甘心,不情愿,因为要报仇雪恨。
千锦也必须活下去,无论身上有多痛,心里有多苦,如果闭上眼睛,这些痛也就白痛了,这些苦也就白受了。
千锦不知道人还可以承受这样的痛楚,当云轩在他体内纵横时,每一次贯穿,他都以为自己会活活痛死,可总是在昏迷眩晕之间,又清醒过来,再痛晕过去。
千锦在心底里呼喊着母亲:“娘,你那么疼爱的儿子,如今在受着这样的痛苦,娘……你在哪里……娘,救我……”
千锦以为是在心底的呼喊,其实已经痛呼出声,像梦呓一般地断断续续地声音,反倒让云轩更无法克制他的贪欲,他的动作几近疯狂,似狂风骤雨般,将千锦摇曳得如大海中的扁舟,上下起伏,完全不能自己。
千锦潜意识中想要挣扎而起时,云轩一声长鸣,在映照在室内的月光忽然全部转为血色的一瞬间,几乎勒断了千锦的骨头,用尽全力,深刺进千锦的体内,直达灵狐“内丹”,并刺入进去,释放。
云轩终于功成,受阻要穴全部冲开,仿佛猛烈的洪水,终于找到一个能容纳百川之地,从山顶直泄而下,而未有一丝溢出。
云轩从未感觉似今日今时这般舒畅。他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内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强大的力量,似乎今日才真正臣服于他,为他所用。
再缓缓运行了几个周天,云轩才暂且停下调息。
千锦已是昏死过去了,身下的血也正一滴滴滴落。
云轩不由蹙眉。他伸手探上千锦的脉息,心中略宽。千锦虽是伤了,却并不严重。果真也是个性子拧的,云轩有些叹气,他只能缓缓为千锦输送内力,以助他复原。
过了盏茶时分,云轩才缩回手来,又跃落温泉池中,随意冲洗了一下,再腾空而起,落在罗汉床上,继续盘膝行功。
一周天后,地上的千锦呻吟了一下,缓缓醒来。云轩不由扬眉,果真是灵狐之体,本以为他还要再睡上几个时辰的,却想不到这么快便苏醒了。
只是千锦醒了,必定又是疼痛难忍。而此时的他,因伤了内息,倒是不宜立刻移动。云轩扬手点了他的昏穴,让他再休息一刻,免他不知死活,强要移动。
不过看着千锦在地上的模样,云轩竟又有些兴趣渐浓。他传音凌墨,让他过来侍寝。直弄到凌晨,才离去。
凌墨却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千锦。
千锦勉强自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凌墨俊逸却又冰冷的面庞。
但是千锦的第一个想法仍旧是羞愤和屈辱,对凌墨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你……干什么?”
凌墨蹙眉:“丞相免了你的责罚,我替你取出体内的鸣玉锁和万年寒晶。”
千锦听了,就更是羞愤,以为凌墨是故意要来羞辱于他,好不容易才缓上一口气道:“凌公子……是想故意……折辱……千锦吗?”
凌墨淡淡地道:“我没那种雅兴。”
千锦气得要吐血,他一晃动,身子离开水面,飞泉环立时发出叮咚的响声。
千锦羞怒之下,这才发现自己已是身处温泉之中的玉石台上,身上依旧不着寸缕,而凌墨,一袭青袍,也站在齐腰身的泉水中。
“你不会武功,我若不帮你,你取不出来。”凌墨缓和了语气,他想起千锦所受的痛楚,自己也曾受过的,心里自然涌起一丝怜惜。
千锦咬了牙不语,却亦是不敢动:“你为什么要帮我?”千锦声音颤抖着问,他不相信凌墨。
“凌墨是奉丞相之命。”凌墨的声音还是很冷:“风儿、雨儿并没有这种功力。”
风儿、雨儿都不行,千锦这种三脚猫功夫的就更不成了。
“你若喜欢戴着,那也随你。”凌墨不耐烦起来。
“等等。”千锦话一出口,便是脸也红透了。他只能低头妥协,即便他不想让凌墨帮他,非常不想。但是他更不想的是身体内一直含着那些东西。
“麻烦你。”千锦咬了唇:“我该如何做?”
“我也被丞相罚过,我知道,很疼。”凌墨微垂下目光,声音虽然还是很冷漠,可是千锦从那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一丝与自己同样的委屈,和一丝淡淡的同情。
千锦本是最恨也不屑别人同情自己,只是此时,却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凌墨轻按下千锦的腰,千锦的脸像是要烧着了一样,滚烫,他咬紧牙关忍住痛,随着凌墨的手,屈膝在温泉的大理石台沿上。
其实没什么可羞耻的,千锦想起自己看过的“贤婢之规”,贤婢承恩时,妻妾都可以在旁监督的,又或与妻妾一起承恩。凌墨也不过是云轩的贤妾而已,自己受的这些,他未必就也没受过。
千锦再怎样刻薄地想着自己,想着凌墨,可是他依旧是被一种深深的羞辱感压抑到无法呼吸。
不论是鸣玉锁或是万年寒晶,似乎都喜欢藏匿在人的体内,不愿见到光明。千锦费了许多周折,才在一声惨呼中,在凌墨的内力助推下,将这两件东西排出了体外,落在温泉池中。
温泉池中哗哗地流水,几乎立时冲走了污浊。千锦趴倒在台沿上,无力起身。
凌墨将鸣玉锁和万年寒晶洗净,装在玉匣里,又拿了磁石,帮千锦吸出金钗。千锦本想自己取下飞泉环,只是手颤抖着,将那飞泉环弄得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自己也弄得极痛,却还是取不下来。
凌墨蹙眉,只是手轻轻一带,千锦只是感到两下刺痛,飞泉环已被凌墨取了下来。
千锦想谢谢凌墨,话到嘴边,实在没有力气说出,只对凌墨点了点头。
凌墨收好了东西,犹豫了一下,对千锦道:“丞相不喜欢人话多,也不喜欢人哭闹……”
“我没有……哭闹……”千锦哑着嗓子道。他千锦再是不懂武功,也是堂堂男儿,怎会似女子那般哭闹求饶,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凌墨不由一笑。
千锦瞪了凌墨一眼。这个凌墨,难怪会得云轩喜爱,笑起来是这样俊逸好看。千锦心底冷哼一声,却是更加恼恨云轩,你欺负我倒也罢了,似凌墨这样的男子,你竟也随意欺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惜福了。
“你好好休息吧。”凌墨伸手轻弹,墙壁上的一个小铃铛“铛铛”响起。
“丞相的武功已经大成,日后,你也不会再受这样的苦楚了。”凌墨淡淡一笑,转身进了暗门,暗门合上后,千锦的目光依旧落在那里,他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许多机关在。
风儿、雨儿又是抬了软轿进来,给千锦披上薄薄的锦毯,扶他入轿。
千锦想起凌墨的话,心底果真有一丝安慰,他实在累极倦及,头轻轻靠在枕木上,立时就睡着了。
云朗、云逸和云昭、小孟来给云轩请早。
云朗、云逸的差事都办得很稳妥,没有一丝疏漏。
昨儿云朗已经置办齐了全部彩礼,并向亲朋逐一发了请柬。
云逸也置办了好今日宴席和行礼时全部的器具,布置了场地,包括花卉、茶、礼器等等。
云轩问小孟:“你和昭儿,昨儿个没出什么乱子吧?”
昭儿的心立刻砰砰地跳起来,小孟却很镇定,欠身道:“小孟只是带昭儿去沈家转了一圈,送了些礼物,又带昭儿采买了一些物品,回孟家看看,都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云轩微微一笑:“今儿晚上就是你和昭儿的暖房之礼,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唯你是问。”
“不敢。”小孟欠身。
“今儿我要出一趟皇差,稍晚些时候回来。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云轩吩咐。
“灵儿姐姐身体好一些了吗?”云逸问道。
“好得多了。”云轩微微一笑:“我让宝儿、霜儿陪着她呢。你们一会儿都过去瞧瞧,只是不要多话就是了。”
“是。”云朗几个应了,告退出去。
凌墨进来时,已是着了公服,对云轩欠身道:“一切按丞相之命调度完毕,请丞相移步吧。”
云轩放了茶,起身,笑道:“今儿天气不错,确实适合出去走走呢。”
再看看凌墨:“东西带了吗?”
“是。”凌墨立时就有几分懊恼:“在车上的匣子里装着呢。”
云轩有几分遗憾:“就这么还回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好东西呢。”
凌墨冷冷地道:“丞相的好东西还少吗?”
云轩不由一笑:“只是含了两日而已,倒是现在还觉得委屈呢。走吧,今儿就给你出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