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二章 ...
-
这家婚纱店的人一致穿着淡粉白色的正装,虽然各款设计不一样,但看上去却异常和谐。
刚才那对男女引着她看了几十款样式各异的婚纱,刚开始喻延和李伟智还和她一起看婚纱,可能是婚纱设计师的设计太有创意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们俩也插不上什么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些漂亮的词语,最后竟然开始谈起了他们工作上的事。
晨辛知道喻延其实对看婚纱毫无兴趣,他只是想借她选婚纱这事,趁机谈生意、签合同什么的,或者他丫的就是来搞基的!真他妈疯狂,当做未婚妻的面搞基!还要不要人活啊!
她心里有些气,就说想一个人慢慢看,选好了再叫他。喻延礼貌性地回绝了一下,然后和李伟智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来,长聊了起来。
那样子啊,和他相处的时候截然不同,看来他真的是来搞基的!
她余光瞄着他们,随便挑了一件高腰线型婚纱,到试衣间里换了出来,那个女婚纱设计师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陆小姐,太漂亮了!你简直是我梦想中的模特,穿出来的效果比我原本设计的还好。”
她干笑两声,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真不错,不愧是婚纱,一个女人一生穿不了几次,不过腰间有点紧,就道:“还有大一点的吗?觉得有点紧。”
那设计师在陆晨辛身上拉了拉,“陆小姐,你这个松紧度还算松的,再松就要掉了。”
选婚纱的事算搞定了,这次轮到化妆了。那个男化妆师拉着她坐在化妆台前,笑道:“陆小姐没化妆吗?就不用卸妆了。真不敢相信,您皮肤这么好,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过奖了,我平时也没怎么保养。其实我不太习惯别人帮我化妆,你们就帮我弄一下头发吧,化妆的事我自己解决。”
她不是有意为难那化妆师的,她只是无法忍受别人的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的。
那化妆师先是愣了一愣,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片刻又笑道:“陆小姐放心,我们服务的宗旨就是为了让顾客满意,满足顾客的意愿。”
他叫来两个帮手,帮陆晨辛打理着头发。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开始收工,陆晨辛盯着镜子里打量了一翻,不就是吹吹扎扎吗?也要半个小时,不过好像有变得漂亮一点。
在那化妆师的指点下,她自己完成了化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化妆还有那么多的讲究。那化妆师很细心地指导她完成每一步化妆,还颇有耐心地为她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陆晨辛看了看他的工作牌,“杨跃”,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他,她绝不是不相信他的化妆实力。
穿好婚纱走了出来,看见喻延和李伟智聊得很high的样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活力四射,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笑得很开,很好看,很帅气。
他们看见陆晨辛从化妆间里出来,边笑边起身向她走来,李伟智道:“Wow~~Perfect!陆小姐还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现在应该叫喻夫人了吧。”对着喻延笑道,“喻总真是好福气啊!”
喻延对李伟智笑笑说了一声“谢谢”。
陆晨辛说:“李董真是过奖了,这都要归因于您这里有这么多优秀的婚纱设计师和化妆师,李董真是卧虎藏龙啊!”
装模作样谁都会!
喻延走到她身边,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构造出一副幸福和谐的画面,旁边有人惊叹他们为啥如此般配。
喻延对李伟智道:“李董这儿果然名不虚传啊!谢谢您给我这么漂亮的新娘。”
李伟智哈哈笑了两声才道:“承蒙喻总看得起,我无比荣幸!”
李伟智安排车把他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李伟智介绍说这里是他们婚纱店的拍摄主场。这里百花争放,绿草幽幽,有一条清澈透底的小溪盘旋在四周,小溪上几座木桥相互环绕,杜鹃花是这里随处可见的花,主要有云锦杜鹃、海绵牡鹃、马银花……
杜鹃花花期不是3—6月吗?虽然地区不同花期会不同,但怎么说现在也是九月,这些花难道是假的?为了考证她所怀疑的,她走进一颗开得很盛的锦绣杜鹃旁仔细地打量起来,竟是真的,百分之百是真货,这个李董,还真舍得投资啊!
喻延以为她很喜欢这里的花,也没察觉到这些在不寻常季节里开放的杜鹃花。
果然是学经济管理的,对植物一无所知!
她之所以知道,主要是受她爸的影响,她爸只要看到植物,就会说这是什么什么,是哪一个科的,主要特性是什么,怎样辨认……
李伟智担任婚纱照的拍摄,安排他们摆这样那样的动作。陆晨辛在心里嚷嚷:这么麻烦,有必要吗?不就是拍两张照片而已,但表面上还是乖巧地配合着喻延。
喻延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轻轻地为她抚了抚被风掀起的头纱,深情地看着她。她真是佩服他的演技,他不过是接到李伟智传来的“深情对望”的指示,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人才啊,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这时李伟智又下命令了,笑着对喻延使了个眼色,“新郎试着去吻新娘,动作要慢。”
喻延点了点头,转眸看着她,眼里含着一丝笑意,慢慢靠近她。陆晨辛心惊肉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禁向后斜身。
喻延察觉到她的反应,在她耳边柔柔地说:“就吻一下而已,你也不用这样吧。”
她缓了缓,平复了下来,“我...有些...不太习惯。”
喻延听了眼睛一眯,扬着嘴角,“也就是说,是初吻?”
一个含着太多情感的笑慢慢在她唇边荡开,眼神黯然,“我也想是初吻。”
她这个笑如一颗尖针插在了喻延的心里,有些难受,伸手挡在她眼前,“把眼睛闭上。”
脸上全是他不紧不急均匀的呼吸,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晨辛凭着感觉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他会吻她,但等了好久,始终没有任何触感。不一会,喻延说:“已经拍好了哦。”
她恍然睁开眼,满是不解,不是说要吻她的吗?
和喻延一起去看拍好的照片,一共拍了30几张照片,每一张都很漂亮,特别是最后那几张,照片上喻延柔情地吻着她,看上去很唯美。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察觉到,尽管她闭着眼睛,可喻延靠她那么近,她连他的呼吸、气息、气味都没察觉到。
是不是她反应太过迟钝?
回到婚纱店换了婚纱、卸了妆,出来的时候又看见喻延和李伟智在愉快地笑谈着。
喻延这个混蛋!是在分秒必争的和李伟智聊天吗?他到底是来拍婚纱照的还是来搞基的?
他今天就没有认真看过她,亏她还穿着婚纱和他拍婚纱照。她这样一想,心里竟有点气愤,走过去和李伟智告别之后,和喻延一同走出了这家婚纱店。
公路两边华丽各式的商店向后飞奔而去,她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睛却没有焦距。
喻延开着车,并没有看她。
直到到了岑桥路汇景新城门口,陆晨辛才说:“今天谢谢你了,照片都很漂亮!”
喻延停好车,瞅了她一眼才道:“你又在生气吗?”
“怎么会呢?有事没事就生气,我可没那么大的肺活量。”她尽量抑制着情绪,我就是在生气,怎么着?
“今天我借着拍婚纱照的事,和李董拉生意,怠慢你了。”喻延本看着前方,突然转过头来,很有诚意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喻总您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我甘愿听从喻总的安排。”
她有些吃惊,喻延竟这么诚恳地向她道歉,不过更令她吃惊的是,她竟会说出这种有讽刺味的话。不过她不明白的是,李伟智看起来挺好相处的,而且对喻延也很客气,拉生意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还要需要做这么多,骗人的吧?
搞基就是搞基,还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李董这个人有些比较奇怪的癖好,喜欢帮别人拍婚纱照,我听说他开这家婚纱店并不是为了盈利,只是他的一个兴趣。”
“是吗?”
刚才那些盛开在这个季节里的杜鹃花已经证实了他的话。
“这次算你帮我,下次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你。”
“哦?那太好了,我刚好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呢。”
反正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交易,再来几桩交易也不错。
喻延松开了微皱的眉头,心想太好了,还以为她一定会生气呢,笑道:“帮一件还两件,真是亏本买卖,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从了你,说吧,是什么?”
“我老爸和弟弟要回来了,他们要我们俩一起去机场接他们。”
“不是说两件吗?还有一件是什么?”
“我老爸明天回来,我弟后天回来,到时候都得麻烦你了。”
“就这事?”这也太简单了,根本说不上是帮忙,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嗯,我爸是明天上午11点的飞机,我弟是后天下午2点的飞机,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会向他们解释的。”
从今天的状况来看,喻延绝非闲人。
喻延轻笑,“刚巧我都有时间,就算没时间我也会请假陪你去的,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大人和小舅子。”
“那谢谢你了!”
这家伙话说得漂亮,可到底在想些什么还真是个迷,绝不能被他的话蛊惑,想想今天拍婚纱照的事就足够了。
“应该的,不必客气!”
陆晨辛说了一声“拜拜”就下车了,忽然又想起什么,又打开车门坐了上来,神气地说:“忘了问你,你想不想见一见你口中的慕漆女士?”
喻延霎时变得聚精会神,小有激动地问:“慕漆女士?真的能见到她吗?”
“嗯,感谢我吧,我知道你很喜欢他,特地把他从澳洲请了过来。”
喻延抑制着他心潮澎湃的心情,消化着陆晨辛的话,片刻才问:“你说的我口中的慕漆女士是什么意思?”
陆晨辛得意地笑了两声,“因为你口中的慕漆女士是男的,不知道他本人听到你这么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看喻延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下结论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会乱说话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就能断定慕漆是个女作家。
喻延一开始就怀疑过陆晨辛的身份,那本《遗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但陆晨辛从未和他谈论过这事,也好像不太喜欢谈论与他们结婚无关事,所以他也没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晨辛嫣然一笑,摆出很幸福的表情,“他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喻延抿嘴浅笑,“在你老公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你爱别的男人,知不知道我可是会吃醋的。”
“哦?是吗?既然你对他没什么兴趣,那我打电话叫他不用来了。”
喻延一把拉住她,“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又是交易!
“你介绍他给我认识,以后跟踪狂的事我都帮你解决,怎么样?”
陆晨辛听到“跟踪狂”三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那天是谁说保护老婆是老公的职责来的,现在来跟我做交易,我好伤心啊!”
“难道没听说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喻延学着她的口气。
“是、是,真是受教了,那好,成交。”陆晨辛略顿了一会儿,“他是我爸!现在就算你不想见,躲也来不及啦!”
“是你爸?”
“嗯,我也不是特意要瞒你,只是一直没时间和你好好谈谈。再说你这个星期累坏了吧,又是工作的事,又是婚礼的事,辛苦了!”
而她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