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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龌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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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平静的生活不再。
"还说什么我是她们赵家唯一的儿媳妇,会把我当女儿疼呢!"丽娘在房里怨气冲天的。
五儿听着心里也不好受,别人家都是女人贴娘家贴弟弟,他家倒好,爹娘对女儿比对他这个儿子还要好的。
其实这个五儿当真不了解他爹娘,上面几个姐姐哪儿个不是往娘家拿了银子的,赵金夫妻又这么省吃俭用的,还种着田地的,手里的银子当初为了五儿成亲花了差不多了,再留一点也是想着孩子出世了,留着花的。
他赵五儿一月挣的那半两一两的银子就是她们夫妻小两口花也不够的了,一分也没落到赵金夫妻手里的。
但他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正是二十多岁,年轻气盛要面子的年龄,总不好跟爹娘开口要姐姐们的补贴他吧。
再说了他心里也明白的很,几个姐姐家里还真比他强得多。
他也只能暂时闷着不作声了。
但丽娘却没想那么多,眼看着孩子就要出生了,丈夫每月拿回的哪一星半点儿的银子,她心里那个急啊。
再看看姐姐们回来的排场,远的就说嫁到青州城的二姐和四姐,那身上穿的衣料,就是马头镇也未必买得到。
更别说三姐了,当初不过是跟个戏子私奔,现在回了娘家穿金戴银的,看的她眼珠子都瞪掉了。
再说就是马头镇守寡的大姐,虽然家里条件一般,可那大姐的公爹是个老先生,教出的孩子春花看着多体面啊,是哦话一套一套的。
再看看赵家垸的这些个孩子,一个个黄皮寡瘦,鼻涕满脸的,看着都闹心。
这样两相对比下去,丽娘心里自然不舒服了。
再想到连家里的棉絮都要给了出嫁的姑娘带走心里更不好受了。
当着三姐三姐夫的面儿她肯定不好说什么,但等到了晚上她们一家三口回房睡下了,丽娘跑到灶房当着赵金和香枝的面儿摸着肚子说到,"爹,娘,下半年你们的孙子就要出生了,孩子的小被子是不是该备下了?"
赵金有些莫名其妙,儿媳妇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但香枝一听,已经猜到了她估计是知道自己在村里找人做新棉絮的事儿了。
香枝也不说别的,直接说到,"我昨个儿在村里托人置办些棉絮,你三姐要带回江城的,但这置办东西的银子是你三姐拿的,足足十两。"
"然后看着丽娘就不说话了。
丽娘一下子惊着了,妈呀,十两银子置办棉絮棉衣的,这也太阔绰了,她眼珠子瞪得还没合上,就听香枝又说道,"孙子出世的棉絮按说应该是家公家婆备礼的,但我们家也不是那么挑理的人,再说了,小孩子的棉被还是用旧的好,吉利。"
香枝说的没错,乡里的习俗,家公家婆施药送刚出世的外孙新棉被的,当初春花的棉被就是赵金夫妻送去的,上面还绣了个福字,可喜庆了。
但这也就是个礼数,一般人家刚出生未满月的孩子是不会用新被子的,因为据说用旧被子孩子不容易夭折。
特别是家里小孩子以前用过的旧被子更好。
就像赵金和香枝养的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满月之前盖的都是同一个小被子的。
听婆婆讲这样的话丽娘再不作声了,她也心知肚明,她娘家人未必按礼数给她的孩子送小被子的,她那爹娘不要她往娘家送东西就是万幸的了。
悻悻地回到房里她越看五儿越来气,觉得自己跟着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倒是五儿毕竟是从小生活在女人堆里的,对女人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忙讨好的说到,"媳妇,等我赚了大钱我也给你买城里人的衣服,让你也穿金戴银的回娘家显摆去-------"
两人搂在床上唧唧歪歪卿卿我我一番-------
再说春花跟着大兰回了李家这才得知李老爷子病倒了。
估摸着是最近天气热了,中了些暑气。
老爷子自己说不要紧的,但把家里人可急坏了,毕竟也这么大年纪了。
阿九和大兰轮番守在李老爷子床前,寸步不离的。
春花也很担心爷爷。
一来,这个爷爷对自己对家里人和爱和亲,关爱有加的,这么些年大家相依为命,自然感情深厚,尤其是春花,也很有多疼她她心里清楚得很,二来,自她爹去世后,李家之所以这么平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李老爷子的威望和名声震着的。
要是爷爷去了,而她春花还年幼的,她娘又是那样温婉忍让的性子,她们李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第二天王强就得了信儿也过来看李老爷子了。
王强现在已经是个年轻力壮的好后生了,听说镇上好多人家惦记着他,想和王师爷攀亲家呢。
还好王强的爹娘已经搬到青州城去了,王强在马头镇县衙当了捕头,所以这才一直留在马头镇的,不过每月休沐三天假的时候还是会回青州城的。
"春花妹妹,你也别着急,散了暑就好些了。"王强看春花挺急的连忙安慰她。
"要是药罐子他们家还在马头镇就好了。"春花嘟囔着。
前些日子齐家医馆搬到青州城去了,现在马头镇就省两个半吊子医术的郎中坐镇呢。
大片的院子都腾空了,听说最近正有人看上了想买下来呢。
"要不,我把师傅送到青州城去瞧瞧?"
"那也不好,我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春花又犹豫了。
大兰和阿九采取的还是老办法,拿了薄荷叶子熬水给老爷子喝,再用薄荷叶子泡开水在身上推拿一番。
一家人一直担忧到傍晚时分,老爷子似乎精神了点儿,这才安心下来。
但大兰和阿九仍旧不敢松懈,晚上也守着。
春花和悄莲坐在院子里忧心忡忡的,想想爷爷可以说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春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招个上门女婿分担一下呢。
可上哪儿找上门女婿去呢。
忽然就想到王强来,虽然春花对王强没啥男女感觉,但好在王强对她言听计从的,为人也正直,但想想不禁又摇摇头,王强虽然是知根知底的,但王家就王强这么一个儿子,上门女婿肯定是不行的,更何况他娘一直防着春花呢。
前几年春花刚大一点儿,她就以孩子现在大了在一块儿玩儿不太方便为理由,再不让王强来李家了。
这些春花心里也有数,本来她也就把王强当哥哥当朋友一样,反正她是无所谓的。
再说了,她家里一无产业二无钱权的,别人凭什么上门呢。
就算是有人愿意上门当女婿娶了春花,春花觉得自己未必过的开心。
有了上一世的失败婚姻她把感情看得似乎更挑剔更谨慎了。
有时候想想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或是这个男人并不可靠还不如一个人呢,现在最难的是尽管她现在身体是这样的年龄,但实际心理上已经是两辈子人了,再难以相信男人相信婚姻了。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不应该想着借婚姻来改变李家呢。
她这脑子里想得十万八千里了,悄莲却一副少女样儿,还在王强哥哥长王强哥哥短的,俨然把王强当着妹夫了。
春花不置可否,由她瞎想去。
夜色更浓了,两人最后还是熬不住回房间睡下了。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春花就醒了,想到她娘和姑姑肯定一晚上没睡就想起来赶紧去爷爷的房间看看,也好把她们两人换下恕一会儿。
不想刚一出前院准备刷牙洗脸,就看到一个男人的人影鬼鬼祟祟地往灶房摸。
春花一下子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悄悄拿起门口的柴刀,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大兰,大兰!"那人憋着气儿唤着。
夏天的天色虽然亮得早,但灶房里还是暗一些的,春花摸到门边儿就听到这个人影儿呼着气儿喊她娘的名字。
春花举起的柴刀一滞,转念想到,这人不会是她娘想好的吧。
一想又不对,她娘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她娘对陌生男人那是退避三舍,生怕惹了闲话,怎么可能敢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儿呢。
再说了,这个男人显然对她家的情况一知半解的,既知道每天她娘大兰天不亮就来灶房开始做饭,又不清楚昨天她爷爷病倒了的事儿。
那这个人的身份就有些可疑了。
春花还想再观察观察,就听到这人又苟着嗓子说到,"心肝儿,你把爷想死了,你是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心有多痒啊,别再躲着爷了,象你这么个俏人儿硬生生守寡这么些年多亏啊,爷会好好疼你的!"
春花再听不下去了,已经确定这就是个窥视她娘美貌的流氓。
看她今天还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王八蛋。
对准眼前的身影,她论起柴刀背对着这人后背就是一记闷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