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48、旧时英豪

　　萧峰忍不住赞叹道：“好，说得好！”耶律陵颇为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可是今天要是没有萧大哥，我命都要给搭进去了！”萧峰道：“耶律兄弟，你太过谦虚了，你这武功可真是奇了，我是见都没见过。”刚说完，萧峰自己也忍不住自嘲：萧峰啊，你是百年前的人，又如何识得当世的武功！

　　待四人分别坐在桌子的四个边时，耶律陵才道：“唉，我这武功怕是只有我一人会了，转瞬百年已过，英雄与传奇不论当时多么惊天动地，却最终被湮没在茫茫的尘世之中，还会有谁记得。”说完，举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周芷若与萧峰俱是历经世事之人，心中不免落寞了起来。殷离见三人沉默不语，笑道：“你才多大，说出来的话倒和老头子一般。耶律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耶律陵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们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殷离道：“我们的身世你一清二楚，我是明教白眉鹰王的孙女，周姐姐是峨嵋派掌门。可是我们对于你却一无所知，这不公平啊！”

　　耶律陵一愣，道：“原先我对于你们的身世真的并不知道，要不是你刚刚开口，我还真不知道。”突然看见殷离好奇的神情，便道：“你们知道郭靖黄蓉吗？”

　　周芷若道：“当然知道，我峨嵋派的祖师郭襄便是郭靖黄蓉之女。”

　　耶律陵道：“那你可知道郭靖黄蓉还有一女，名叫郭芙？”

　　周芷若回想灭绝师太遗言：“可是，我师父从没提过。”

　　耶律陵道：“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殷离急道：“你快说啊，别吊我们胃口了！”

　　耶律陵慢慢道：“郭靖黄蓉有一长女，名叫郭芙。郭靖想把女儿嫁给曾经的拜把兄弟杨康之子杨过，无奈这两人相互相互看不顺眼，却成了一对冤家，郭芙竟砍断了杨过的右臂！”

　　殷离惊呼了一声，周芷若也道：“这女子倒是有些狠毒。”

　　耶律陵叹了口气：“虽是事出有因，可砍断人右臂，确实不该。”

　　殷离道：“哼，要是有人对不起我，砍他右臂算是轻了。”

　　耶律陵摇头道：“杨过并没对不起郭芙，只是杨过夫人带走了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郭靖二女儿郭襄，被郭芙所误会，况且郭芙原就讨厌杨过，大错因此铸成，杨过却不计前嫌，多次舍命相救。”

　　萧峰道：“方才你说杨过与郭芙二人相互看不顺眼，那为何杨过又多次舍命相救。”

　　耶律陵摇头道：“这我也不知，许是念及两家情分。之前，我听山上有和尚说来了一位姓杨的黄衫女子，终南山下，活死人墓，想必便是杨过的后人了。”

　　“十六年之后，郭襄长大，与杨过相识，哪知便误了终身，可是杨过已有夫人，其后，她一直云游在外，寻找杨过，无奈杨过并不相见，多年后，襄阳城破，郭靖一家皆为国捐躯，只有郭襄不在城内，因而得以幸存，她最终大彻大悟，出家创立了峨嵋派。”

　　殷离忍不住道：“这郭襄倒也是，家里人一直驻守襄阳，可她倒好，竟然在外寻找一个有妇之夫。”

　　其实萧峰也有同感，但念及周芷若在场并未出声。周芷若心道：蛛儿说的也在理，祖师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家国大事，确实不该。

　　耶律陵道：“人各有志，不必勉强。唉，我虽为郭靖黄蓉夫妇后人，却从没想着打退胡虏，想当年，中神通王重阳为了击败金人，一生奔波劳累，此等境界我哪里能企及？”

　　“我倒希望世间再无战争，人们不用流离失所，夫妻不会分离，父子不会天人永隔。”

　　萧峰叹了口气，道：“要是人人都像耶律兄弟这么想，天下可就太平了，可是人的野心有时候大过天，为了自己的皇图霸业，牺牲多少无辜生命，每个士兵都是从看到死人都恶心的单纯少年变成杀人恶魔。”

　　周芷若道：“耶律公子，你虽一心向善，可是世间各种矛盾屠杀最后还是要靠战争来解决，以武求和。”

　　殷离突然道：“慢着，你说你是郭靖黄蓉的后人，怎么回事？”

　　耶律陵道：“郭芙的丈夫名叫耶律齐，他曾是丐帮帮主。郭芙在守城中受过伤，极难怀孕，但耶律齐并不介意，夫妻恩爱甚笃，没想到经过十几年调养，郭芙竟怀孕，生下一子，取名耶律渊如，耶律齐本决意与襄阳共存亡，但中年得子，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幼子与自己同死，就将耶律渊如送到他师父周伯通处扶养，周伯通武功早已当世第一，他虽是耶律齐师父，可是年纪却和郭芙的外公相仿，他日食蜂蜜，保养甚好，完全不像是个老人，和他同住的还有两位高人前辈，耶律渊如一直和周伯通生活在一起，得他传授武功。耶律渊如便是我爷爷了。”

　　“至于刚刚周姑娘说灭绝师太遗言中并未提及郭芙，想必是郭芙为人娇纵，又砍下杨过右臂，郭襄只怕是一时赌气，便未提及。唉，我曾听爷爷说过，郭襄聪慧通透，没想到却耽于执念而不得出，而她也被称为小东邪，做事必定出人意表，如此为事，也非我等能猜出来的。”

　　殷离呵呵笑道：“也许郭襄是气郭芙砍了杨过右臂，两家交恨，自己便没希望嫁给杨过了。”

　　耶律陵沉思了一会，道：“如果郭芙真变得善解人意，那么杨过就成郭襄姐夫了！”

　　殷离兴致勃勃，缠着耶律陵讲了许多前人的故事，周芷若和萧峰也听得津津有味。

　　耶律陵道：“黄蓉常说郭芙蠢笨鲁莽，郭襄豁达聪慧，可是一个有丈夫宠爱，甜蜜幸福，一个却到处奔波，孤独终老。唉，造化弄人。”

　　周芷若却道：“方才听你所讲，郭芙虽然单纯，可是本性并不坏，无论是挑选一个待自己好的丈夫，还是守城多年，她做的也不差。虽然心高气傲，可是在丈夫面前却体贴温顺。”

　　萧峰突然想起了段誉和慕容复，道：“太执着于一个事物，并非好事。”心里又想：不知二弟和三弟现在何方，真是好生挂念。

　　殷离听了这话，半晌沉默不语，心道：我喜欢上阿牛哥，沉溺其中，被情感所困扰，我便不自由了，只有我真正将他放下，我才能幸福安宁。

　　耶律陵见到殷离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道：“殷姑娘，你怎么啦？”

　　殷离颤声道：“耶律大哥，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耶律陵不明所以，只道她真的是累了，便道：“那殷姑娘赶紧去歇着吧！”

　　周芷若在殷离对面，看得分明，只见殷离眼中荧光闪闪，暗自垂眸，平时看惯她泼辣的样子，现在如此文静秀雅，倒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芷若将殷离扶了回去，刚出房间，只见萧峰也站在外面。

　　萧峰微笑道：“芷若，我想和你说件事。”周芷若也道：“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二人走到附近的大堂，周芷若道：“萧大哥，让我猜猜你要和我说什么，是不是丐帮那群人让你当帮主了？”

　　萧峰微笑道：“不错，但是我今天遇到了耶律兄弟，既然他是丐帮帮主之后，我有意将丐帮帮主之位让给他，我们便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周芷若想了想，道：“萧大哥，耶律公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初入江湖，没有半点经验，更别提统领丐帮这么一个大的帮派。再说，耶律公子能否服众也尚且不知，还有史红石，又该如何处置，这些都是棘手问题。不如，你先将丐帮上下整顿，带着耶律公子多多处理丐帮事务，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帮主之位给他。”

　　萧峰道：“恩，现今也只有如此了。对了，芷若，你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周芷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道：“本来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当皇帝的，不过我现下已经知道你的答案啦。”

　　萧峰惊道：“皇帝？我之前在丐帮听龙头长老提过，明教势大，以后能得天下的，怕是明教教主了。你又有什么办法？”

　　周芷若道：“我本是峨嵋派掌门，师祖传下的武穆遗书可助我们排兵布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明日，我们可联手破那金刚伏魔圈，等捉到谢逊便以此来要挟张无忌，张无忌本人优柔寡断，他又娶了蒙古郡主，已然不能服众，朱元璋那些在外领兵之人其实早有反叛之心，只要稍加挑拨，明教必然四分五裂。我们便有可趁之机，到时候，揭竿而起，称霸一方。”

　　萧峰虽知周芷若素来都是有主张的，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吐露计谋，他既感激周芷若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却又觉得她太过功于心计，一时间神情复杂，不再言语。

　　周芷若看出萧峰心意，抿嘴微笑道：“萧大哥，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了，如此一个善于谋划之女子，当然不可爱，不过，萧大哥，你总得清楚，我从来不是灵儿那样的女孩子。”

　　萧峰怕她误会，急道：“芷若，不是这样。”

　　周芷若笑道：“萧大哥，我和你说着玩呢，虽然我刚刚说的一段话听起来容易，可是真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其中尚有不少变数，既然你无意称雄，那我们便可放下一切，云游四海，岂不更好？”

　　萧峰一时激动，捉住周芷若双手，喜道：“如此甚好，做个南院大王已经要了你大哥的命了，一群人阿谀奉承，我还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