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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   盖勒特·中间名不详·格林德沃,男,生理年龄17岁,心理年龄不详,性取向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在他遥远又漫长的第一世,这个时候正和阿不思一起在戈德里克山谷。两位都是天资卓越又由于主观或客观原因陷入“郁郁不得志”状态的青年人,进行了一番“创造一个只属于巫师的纯净世界”的美好设想并草拟计划,预备将这个设想和计划付诸实践,同时顺便发展出一段超越友谊的感情。

      一百余年的一生中,属于他们共同的时间只有这两个月。后来他在决斗中负于阿不思,被囚禁于他亲自设计打造的纽蒙迦德,而阿不思则将自己囚禁在了霍格沃茨。

      他已经忘记了老掉牙的旧日圣徒向他汇报,阿不思被在英国兴风作浪的那位没鼻子小朋友的手下杀死时的心情,或许当时他已经老得不觉得生死有别了。阿利安娜之死,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自从那个累赘的小姑娘——是的,即使重生这么多世,将似是而非的人生重走这么多回,盖勒特·格林德沃对阿利安娜的评价依然如此——死去,他与阿不思就再无可能。

      相聚只有短短两个月,他已经足够了解阿不思。阿不思的出类拔萃就像钻石一样,不论怎样蒙上尘土藏于沙砾,只要稍加拂拭,便会熠熠生辉。

      世界上唯有一个盖勒特·格林德沃,即使存在一千个重名的存在,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也只会是他。

      独一无二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也只有同样独一无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有资格与他并肩,君临……算了,谁的少年时代没有几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重生过不止一次,建立起符合期待的巫师世界也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站到世界的巅峰,俯瞰他的王国,他的秩序,他的成为现实的理想乡,除了第一次成功的时候充斥着一种不可名状却又无比愉悦的满足感,以后总觉得空虚。就好像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巫师的乐园,不过是积木堆出来的童话园,纽蒙迦德则是沙子垒起来的城堡。

      青年时代和阿不思一起,为之热血燃烧的理想,怎么突然就成了小孩子的玩具了?

      现在的老魔王陛下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解决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阿不思的女朋友”,告诉阿不思他累世的思念与爱意,两个人在这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的好时候重归于好,胼手胝足建立起他们共有的、符合期待的新秩序——

      英国的没鼻子小朋友用阿瓦达索命咒给他一个痛快之后,他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不料却发现自己重生在了1945年,赢得了那场决斗,把身败名裂丑闻缠身的阿不思关进了纽蒙迦德,身边睡着有鼻子的英国的没鼻子小朋友……

      不得不说,在漫长的、波澜壮阔的一生中,本以为大概不会有什么事能令他感到惊讶的盖勒特先生,被深深地震慑住了。经过一番试探,盖勒特判断出他重生的世界,和他死去的世界存在着不少微妙的差异——举例来说,老魔王陛下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的择偶标准、审美和眼光都死得透透的。

      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各种不值一哂的小问题后,第一次重生的老魔王陛下立刻去迎接他的旧时恋人。死去时的遗憾有的是,千头万绪,他选择了从说难最难说容易也最容易的那条线先入手。现实却太爱开残酷的玩笑,这个世界的阿不思和他熟悉到骨子里的那个,除了一模一样的皮相,几乎没有任何相似。

      心胸气度、眼界格局、智慧知识、最终底线、性格品德……如果谁敢说这个红发的颓废中年男人就是他上一世的挚爱年轻版本,十六岁就敢炸学校的盖勒特毫不介意免费赠送一次眼部手术让他正确认识认识这个世界的真实。

      阴谋夺#权、掌控欲强、嫉贤妒能、口蜜腹剑,对出色的学生防备到骨头里。桌子上永远摆着一杯待客用的吐真剂,摄魂取念和“很高兴遇见你”一样随便对人使用,将魔法部部长当做傀儡,自己在幕后肆意弄权。心中永远只有自己,利用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拒绝承认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是他自己)的爱与痴迷恣意妄为,设下陷阱只为阴倒爱他的魔王谋取名利。

      这个人是谁?

      身边跟着一只长得和福克斯一模一样的火鸡,眼神是阿不思眼中从未出现过的阴鸷、卑贱与怯懦。

      只需见他一次,盖勒特就能确认,不过是一个和阿不思长得一样的、却没有阿不思的灵魂的“任何人”。

      第一次重生的黑魔王没了可以牵制他行动的人,也没找到可以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投契者,于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圆梦”上。用一生缔造一个梦中的王国,为这个世界没有的“那个”阿不思,也为不知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自己。虽然偶尔会闪过“以巫师如此贫瘠的人口统治人口庞大的麻瓜、并辖制巫师们不需要的所有资源”这种念头,他的计划是进展顺利得不合常理,他的行动阻力无限趋近于零,可是从来不去深想。

      这种“王者归来,君临天下”的模板叫做“主角光环”,盖勒特还不知道这个名词,就先享受了一下主角待遇(的一部分)。

      第二世、第三世、第四世……一次一次地重生,每一次他醒来时身边都睡着不同的人。有男有女,外貌条件都堪称绝色,一些还有着匪夷所思的奇葩血统,由此衍生了无数奇葩能力——哦,他不是在指桑骂槐,影射“阿不思的女朋友”。暗中诋毁不是盖勒特的风格,他更喜欢当面指出,也正准备这样做。

      极少数的几次,他也能找到“真正的阿不思”而不是被普遍称为“老蜜蜂”“白魔王”的冒牌货。每到那种时候,他都会排除万难,拼尽一切、甚至放弃到手的权利,争取一个和阿不思的HE。遗憾的是在那种世界里,他是魔王不是勇士,没有主角光环笼罩。在阿不思的智商正常、人品未偏移的前提下,中间横着“阿利安娜”的两位强大巫师之间HE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个家伙还有若干世是和那一世的“人还不错也够出色总之没什么不好”的伴侣走过一生的,其实有时候他也不是那么渣。

      而这次,盖勒特第一次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还没有和阿不思相遇的17岁。他甚至顾不上处理学校一角的废墟,直接去“征用”了暂留格里戈维奇手中的老魔杖,马不停蹄地赶往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姑婆巴希达·巴沙特家,将与阿不思重新相见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万万没想到,他扑了个空。

      好不容易通过阿不思与姑婆通信留下的地址前往沃土原邓布利多家的故居,盖勒特完全没将姑婆和阿不思的信放在一起的“德拉尼穆”放在眼里,所以当阿不思表示已非单身的时候,重生这么些回,第一次看见阿不思有了他以外的伴侣的老魔王陛下简直感觉被这个世界欺骗了。

      是不是被世界欺骗先不讨论,盖勒特·格林德沃悻悻摘下在他脸上抽了两个红手印的白手套,决定哪怕违背绅士风度,也要应下对方随信附上的气焰喧天的决斗邀请。

      ——过于轻敌,导致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小意外发生的、重归年轻的老魔王认真起来,派遣手下调查了一番。根据调查结果,他琢磨着,原以为和他重生那些世界时常见到的、空有美貌或与心态不符的强大力量的那些小姐们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阿玛蒂拉女士,似乎是值得他当作“追求阿不思的道路上的对手”而非“拦在面前碍事的空心花瓶”来对待的?

      相信他很快就会推翻自己的观点,为自己在累世重生中越来越奇诡的眼光默哀,同时毫不犹豫地把德拉尼穆从“可与一战的对手”踢回“牙还没长齐的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队列。

      对此,我们的法师小姐的态度十分嚣张:不怕你耍狠,就怕你没胆子跟我正面交战:预言魔法告诉我,你曾睡过精灵、半精灵、凡人、法师甚至巫妖,对我的战斗模式存有类似模板。但是你不会知道作为“光明系的希望之星”的我,在这个低魔世界的几年,究竟干了些什么。

      她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定在明天下午六点、还是在这里,一场赌上尊严的法师与巫师之间的正式决斗,需要走的流程和手续。

      自视甚高真不是什么良好的习惯。正如德拉尼穆总觉得自己是高冷的高级法师,而事实上不算开着无敌模式重生回来的第一代黑魔王,就综合实力来讲,本位面就有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土著可以让她迅速“尘归尘,土归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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