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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金屋藏娇 ...

  •   左擎苍输了,清虚略胜一筹,当他的拂尘正要扫过左擎苍的天灵盖时,沅罗忽然跳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左擎苍面前。她不能让清虚伤他一根汗毛,前世,她可以为他而死,这一世,她依然会这样做。

      清虚愣住了,及时收回拂尘。他已经没有留她的必要,她的心并非向着他。清虚重新审视左擎苍,这位名垂天下的三王子,他的眉头总蹙着,眸底既狂傲又哀伤。

      他无话可说,带领其他道士进入道观。还是他的清虚观安静,他差一点就让沅罗打破了平静。

      沅罗见清虚要走,便追上去。

      左擎苍板着脸拉住她:“你就这么想跟他走吗?”

      沅罗咬了咬朱唇:“在这里等我。”她进入道观。

      清虚就在丹房里,继续炼他的丹药。这种日子从未停止,既然出家,也将永远不会结束。

      “为什么还不走?”他收敛了所有情绪,以最平静的心态面对她。

      “谢谢二王子多日来的收留。”沅罗跪下去,向他磕了一个头。当她明白他的身份后,在她心中,他是可敬可畏的,一个出了家的王子,一个前世从未遇到过却待她很好的男人。

      清虚站起来,从天师塑像后面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包裹。他把包裹给沅罗背上,温和一笑:“拿去吧,我知道你需要它们。”

      “是什么东西?”她摸着包裹里,是一本书和一个小型丹炉。

      “既然你是我徒弟,做师傅的,怎么能不教徒弟自保呢?”他又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吃下去,丹药有助于打开你全身的经脉,到时候你按照经书去练功,不敢保证能练到何种程度,但自保肯定没问题。”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她拣起丹药,二话不说吞下去。

      左擎苍在湖畔等了很久,终于见到沅罗从道观里出来。他见她背着包裹,也不管包裹里是什么东西,他说:“跟我走吧。”便转过身,没让沅罗看清他原本焦急的神情。

      沅罗默默跟着他,离开清虚观。左擎苍的背影充满魅惑,他的脚步十分坚定,沅罗跟在他身后,永远都不必担心迷路。她记起前世,她和南宫琴就这样跟随他,三人在雪地里玩了一整天的雪。他堆了一个雪人,等到他堆完了,她俩才看出这个雪人竟然是花千树。

      这一世,她不要他喜欢花千树。沅罗奔过去,像个小孩在寻找依靠一样,从背后搂住左擎苍,紧紧搂着他。

      左擎苍错愕地回过头,吃惊地望着沅罗。

      她冲他粲然一笑,该对他说什么好?她那么唐突,是不是让他觉得她很放纵、胡闹?“你能不把我送给你父王吗?”她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是在交易吗?”他轻轻捏住她尖嫩的下巴,冷笑地讥讽她。

      左擎苍带她进了擎苍宫,将她安排在他房间的密室,让她换了宫女的绿衣裳:“你暂时先住这里,不准去别的地方。”

      沅罗窃喜,问他:“你答应我,不把我送给你父王了吗?”

      他顿了顿,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地打量她,他的眼神里弥漫着复杂的感情,复杂得连沅罗都看不懂他的心思。他说:“咱们不是在交易吗?”

      “交易?”沅罗的脑袋一轰,心里很受伤,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凑得越来越近的嘴唇,在他将要吻到她时,她坚决地扭过头,躲闪开来。

      他吻个空,不由得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懊恼,仿佛抱怨自己不该对沅罗不敬。他一向谨慎小心,怎么今天就情不自禁呢?“我刚才这样对你,不准你泄露出去,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放心,我不会的。”沅罗自然不会说出去。

      临走前,左擎苍似乎不放心,当他将沅罗藏在擎苍宫,意味着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她绝不能出任何意外。他一狠心,回头扯下沅罗绿衣裳上朱红的腰带,只要衣冠不整,她要逃出去也很难。他厉声命令她:“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走。”

      绿衣松散,露出沅罗的雪胸和细腰,她红了脸,急忙用双手拽住衣襟。她揣摩他的心思,明白他一直在防范自己,她只好给他吃定心丸,说:“你别担心,就算死,我也绝不会连累你。”

      就算死也绝不会连累他,左擎苍听到这话,手顿时僵住,瞳孔里的冰雪在融化,只是他将心事隐藏,不肯被沅罗瞧见。朱红的腰带掉到地上,他没有捡起来,转身出门而去。

      沅罗在擎苍宫的日子,比在清虚观过得慢。每天都是左擎苍亲自为她送饭,所以等待他的时间就是一种煎熬。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冒险把她藏起来?难道真为了交易?可是,他并没有对她怎样,他到底有何居心?

      当她清醒时,左擎苍送完饭很快就离开,而当她睡着了,他逗留的时间就比较长,所以她学会了装睡。“如果你不是前世的你,而我也不是前世的我,那么我的执着还有没有用?”沅罗不愿去想,她很明确这一世的目标,所以她迫不及待拿出清虚给她的武功秘籍和炼丹炉,开始她密室里的修炼。

      《无相经》虚无飘渺、高深莫测,沅罗虽没有武艺根基,但两世的悟性,还有清虚为她打通奇经八脉,她的修炼进展很快,体内仿佛有一股真气在游走,令她身轻似燕,能飞檐走壁。

      就在这天早上,左擎苍给她送完饭后,说:“接下来几天,我不会来给你送饭,但会吩咐人将饭放在房里,你出去拿进来吃。”

      “明知我是你父王要找的人,你干嘛还要冒险将我藏在你房里?”沅罗十分不解。

      “你不必问那么多。”左擎苍并不想告诉她。

      等到隔天吃完饭后,沅罗萌生了出外走一走的念头。

      “我总在密室里呆着,虽安然无恙,却也虚度光阴,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沅罗打开机关,悄悄离开密室。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沅罗思忖着要去哪里,心想还是去找一找左擎苍,看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她装作清逸殿的宫女,低垂着头,从左擎苍的卧室走向花园。花园里春花灿漫,百鸟争鸣,忽然,一阵婉转的琴声传来,沅罗清晰地记得这首曲子,乃是南宫琴最拿手的《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琴声中窥听得出女子对恋人浓浓的爱慕之情。

      沅罗提着裙子,慢慢接近琴声。她偷偷躲在假山后面,望见亭子里坐着的正是南宫琴和左擎苍。

      南宫琴依旧是一身蓝衣,素银簪子,菊纹玉佩,她坐在石椅上抚琴,人比花娇,琴音比鸟声还脆。

      一曲终了,她从丫环手里接过茶壶,亲自为左擎苍斟茶。明眸善睐,她轻声细语地唤道:“三殿下,请用茶。”

      “不必客气。”左擎苍的眼眸里弥漫的雾气,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三殿下何必见外?我……将是你的妻子。”南宫琴羞得满脸通红。

      左擎苍一声不吭,他垂下眼皮,只是默默喝着茶。

      “三殿下,你不会责怪南宫家,顺便讨厌我吧?”南宫琴揉着裙角,满腹委屈地说,“都怪沅罗,她既然能入宫侍奉陛下,就该好好珍惜,却胡闹地逃命。她若只连累南宫家就算了,但累及三殿下,却是大大的不该。”

      沅罗听到南宫琴暗地里指责她,心中不免痛苦。她本以为南宫琴是她最该信任的人,是她的姐妹和朋友,但今日看来,南宫琴似乎不跟她站到同一阵线,不然不会不为她说话还责备她。难道这一世,所有人的命数都在改变,包括南宫琴和左擎苍,沅罗忧心忡忡。

      左擎苍仍然一言不发,连南宫琴和沅罗都难以猜测他心头所想。

      侍卫急匆匆走来,向左擎苍禀告:“三殿下,花姑娘在柳树下等你。她见你有客人在此,问是否择日才来与你比剑?”

      “你让她进来。”左擎苍变得容光焕发,似乎普天之下,也只有花千树的到来使他恢复朝气。

      花千树穿着一身如血绯衣,发髻高高挽起,右手拿着一柄金黄的寒烟剑,她的纤腰细如灵蛇,走起路来,步步生莲、婀娜多姿。

      “三殿下,你今日有佳人相陪,我难道不会扫了你们的雅兴?”花千树还是前世那副伶牙俐齿。她的眸光流转,就算女人也会被她勾了魂。

      沅罗抱怨原来这两天左擎苍不去给她送饭,却是为了要花千树陪他练剑。

      “本殿下只是莽夫,比起听琴,我更喜欢比剑。”左擎苍命侍卫递来宝剑,手指花园里的草坪,“花姑娘请吧!”

      “啊,我有个提议。”花千树轻蔑地瞟了南宫琴一眼,“你我二人比剑,不如请南宫姑娘弹琴助兴,这样也不会怠慢了客人。”

      左擎苍面无表情,眼光看向南宫琴。

      南宫琴明知答应了就是让自己难堪,可是离开擎苍宫,放任花千树和左擎苍双宿双飞,在一起练剑,却不是她心中所愿。

      “若三殿下和花姑娘不嫌弃我琴艺不佳,我很愿意为你们助兴。”南宫琴看向琴台,黯然神伤。

      沅罗大失所望,蹲坐在假山后面,心里不停骂道:“岂有此理!花千树,你好不要脸!”

      琴声渐起,剑影飞越,沅罗忍住性子看他们比剑。她看到的不是二人在切磋,却是他们眉来眼去在传情。

      南宫琴似乎看不下去,琴声变得生硬,她的手有点发抖,却勉强地弹着。

      花千树舞剑并不过瘾,如果对付男人没有新鲜的招术,可贬低了她俘虏男人的手段。她的眼光闪过一丝妩媚和疯狂,就像罂粟花一样妖毒,她故意在左擎苍避开伤她之时,还跑上去给他喂招,逼得他伤害自己。他的剑割破了她的绯衣,划伤了她的右臂。

      “唉呀!好痛!”花千树丢下寒烟剑,摸了摸伤口,一手的血。

      左擎苍跑过去,焦急地问:“你怎么样?干嘛这么傻?”

      花千树抬眼望他,深情款款得说:“我被你所伤,这样你不会忘了我,我也永远不会忘了你。”她忍痛咬紧牙关,整个人扑入他怀里。她的血染红了他的华衣,凄艳如同她的疯狂。

      南宫琴惊呆了,花千树对左擎苍的爱,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她是那么敢于争取和不择手段,自己的素淡与花千树的浓烈相比,根本毫无优势,南宫琴停止了弹琴。

      沅罗满心沮丧,如果不是为了不被南宫琴和花千树知道她的行踪,她早就冲出去教训花千树。可是即使冲出去,就真的有用吗?凭她的鲁莽和吵闹,就能阻止左擎苍对花千树动情吗?沅罗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到大厅里去,我帮你包扎伤口。”左擎苍搀扶着花千树,离开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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