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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卅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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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久原本以为东方不败得了令狐冲的消息,要找到他应该很容易,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天鹰教在确定令狐冲并非盗取屠龙刀的人以后就放弃了尾随,所以等东方不败赶到的时候,令狐冲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东方不败倒是有一个优势,她知道剧情的走向,就算最后实在找不到令狐冲,她只要知道任盈盈的位置就可以了,在令狐冲与任盈盈“命定”会合以前打乱令狐冲的命运,阻止二人想见,
令狐久虽然被东方不败带在身边,但知之甚少,东方不败没有找到令狐冲差点又拿他发脾气,最后还是日月神教的人前来替他受了这份罪。
令狐久有些担心:“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肯定因为我的失踪被吓死了吧?”
“你娘托人去找你了,就差没有报官了。”阿喜道,“要是你到处留下纸条给她就好了。”
“……我有时间留才可以啊,”令狐久叹了口气,“希望她老人家不要活受罪就好了。”
阿喜想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看令狐久这种样子,他还是决定啥都不说。
“我身上的穴道可以解开不?泥马东方不败去哪儿了?”
东方不败离开,令狐久就被锁在这个屋子里了,除了给他点穴,还在他身上加了锁链,外带房门的锁,三重保障就怕他跑了。
想东方不败给他礼遇似乎是不可能的,这个院子应该是日月神教在这个市镇的联络点,东方不败栓着他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这个地方最破了,放着一堆又一堆的柴和禾杆草,黑压压的一片,还有一阵霉味,简直被虐成狗。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知道东方不败去哪儿……也什么都不能干吧?除非阿喜有自救系统,不然他只能等其他人来拯救他了。
“你身上的穴道可以解开啊,体力恢复会在你身上血气不通的时候给你恢复。”
“等等,别告诉如果我在东方不败没有回来之前没有逃脱的话,她就可能发现我身上的穴道自然解开了……”那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他的鼻子已经习惯房子里的味道,比起把他拴在茅房里是真的好多了。
“也不是……”阿喜拽着自己的耳朵,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但是我好像没有办法帮你解开身上的锁……”
“等等,逻辑不对,我还是不能逃脱,万一东方不败回去搞我的铺子和我娘,我还不如留在这儿当她的人质。”久哥的大脑啪啦啪啦转,“阿喜,你现在赶紧告诉我东方不败在忙什么吧,我不是还有隐身和瞬移的功能么,反正我被锁了,只要在她回来我还在这里,或者她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我这一块……这样我就不需要那么被动了。”
好在东方不败虽然把他塞在这样的地方,但这魔头还是有给他饭吃的,还管饱,为了阿喜能够顺利转动,令狐久就算吃不下也硬塞给阿喜吃。
阿喜赶紧把关于东方不败不管有的没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地捣腾给令狐久。
东方不败最近除了要找令狐冲之外,最大的事儿就是指挥日月神教的人去纠缠五岳剑派,曲洋和刘正风之前因为五岳剑派而死,曲洋是日月神教的长老,日月神教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在东方不败要找五岳剑派讨要说法的情况下,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最近颇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意味,各方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甚至到了碰面就打起来的地步。按照这样的势头,双方再挑衅下去,很快东方不败和五岳就会来一次决战了吧?
“这个时机是不是太早了?”东方不败教唆教众去给曲洋报仇,好像没有这一段吧?
而且一般都是五岳剑派招商东方不败,当然五岳也是各种内讧,左冷禅和岳不群也是各怀鬼胎……
东方不败纠结魔教去讨伐五岳,五岳势必要同气连枝,之前的事情都得放下,岳不群和左冷禅肯定会借这个机会整合五岳的势力,不过这个思路不太对。但这个思路可以让令狐久知道五岳剑派最近在搞什么,五岳越是硬是结合,距离五岳盟分崩离析的时间就更近了几分。
内斗就像是中国人的传统,因为权力、利益、付出、收获的分配不均衡导致的落差让斗争开始,其实这么说也不公平,这其实是人的劣根性而非中国人独有。所谓知足常乐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久哥,你这感慨的确挺对的,但是……你跑题了。”阿喜提醒道。
令狐久:“没事儿别窥屏,窃取别人的思考是不太对的。”
回归正题,东方不败让魔教去搞五岳,是什么原因?
如果她要去拆散任盈盈和令狐冲……
如果将这事儿联系起来……令狐久的背后一阵恶寒。
五岳和魔教最近风头火势,如果真的打起来,五岳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日月神教的圣姑,这样一来,年纪轻轻的任盈盈未必能干的过五岳,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除掉了任盈盈,只要她之后再打着要给任盈盈复仇的旗帜,回头干掉了任我行,她在日月神教的地位就再也不会动摇了,顺便让令狐冲看见五岳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好一个恶毒的连环计!
“我还有一个事情没有报告。”阿喜赶紧说道,“我觉得她可能没有打算自己去干五岳,刘正风之前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朝廷的官职吗?虽然还没有上任,但他已经是朝廷命官,东方不败把这个已经捅到了朝廷的人那儿,我估计没有多久,官府就会就这件事情介入,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自己动手去对付五岳了。”
令狐久:“……碉堡了。”
“你这是在赞扬敌人吗?”
“我这是在感叹她的人脉她的布局,不过这样令狐冲真心未必会鸟她啊。”如果是他,他真心想不到这样的计谋。“于是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破她的计谋……”
还真是感觉无处插手……
“朝廷,这个跟我八辈子打不着干系,不过从计中计来看,五岳是必定要干掉了任盈盈以后,朝廷的人才会来,所以这个事情可以缓缓,最好能让五岳与日月神教正面对上……”令狐久继续分析,“也就是说我必须让令狐冲遇上任盈盈,也必须让任盈盈赶紧离开?”这样东方不败这一步就散了。
他现在是人质,只能瞪着眼睛看。所以又是个死循环。
令狐久不太礼貌地问候了一下东方不败的祖宗。
“有没有办法让我娘亲安安稳稳的,不要受到牵连,”虽然他是个小人物,他娘更是无辜的,他跑了,东方不败可能也不会追上来,也不会去弄他的娘亲,但还是有一定的几率。
谁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发展?就是阿喜也不知道好吗?
既然想不通,令狐久决定就呆着先不跑了,不过他不跑,不代表东方不败不带着他跑。
令狐久还没有在这个柴房里呆上一天,东方不败就拉着他跑了。
阿喜说是东方不败有了令狐冲的消息。
“她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魔教教主,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小小的令狐冲……”这一点令狐久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东方不败要找的人,随随便便就应该找到了。
“因为令狐冲怕被人追杀所以隐姓埋名了呗,而且他也非常小心,还有一点,你不也说他是‘小小’的吗?现在的他压根就没有成名啊,除了五岳,谁能知道一个华山派的大弟子长什么鬼样子。就算东方不败在五岳有卧底,也不是这样用的嘛。”
令狐久:“这逻辑还算严密,不过你绝对漏了一点,令狐冲有狗.屎.运。”
阿喜:“……”
虽然东方不败在室内就把他给囚禁起来,但是在外头她不会这么干,而且还会允许令狐久与她同桌吃饭,招摇过市什么的。
两人不太搭的造型也频频引得其他人侧目,但东方不败的眼神怨毒阴狠无比,三两下就把打量的人给吓回去。
阿喜:“大家都在心里吐槽,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看起来辣么凶残,怪不得你像个鹌鹑一样管不住个女人。”
“滚他丫的蛋蛋!”
识时务者为俊杰,生闷气也无用……现在令狐久就恨不得东方不败赶紧找到令狐冲吧他放出去,这样他还有可能阻止东方不败的奸计,不让其得逞。
阿喜:“别这样,你还有任务,你也知道东方不败一旦抓住了令狐冲,令狐冲就逃不了啊……”
“好过现在拖拖拉拉的,我整天被带着跑,我娘在家里担惊受怕的的,而且你这个思路不对啊,就算我接了任务,我让那个令狐冲落在东方不败手里,但只要任盈盈没有死,‘冲盈’还是有希望的好吗?死了就彻底毁了,我任务都不用做了。”
TAT问题是就算他知道令狐冲在哪儿,他也不可能直接告诉,万一人家东方不败以为他之前一直不说是为了拖时间,那他这条小命肯定不保。
这两天东方不败一直嫌弃令狐久动作迟缓,时不时就鞭挞他一下,此刻令狐久思路影响了他的行动,引得东方不败不满。
女魔头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一股力道推着令狐久往前走,用力之猛,差点让他直接扑倒在地。
“赶紧走,你以为我有时间予你耗?”
“……还有多远,”烈日当头,毒辣辣地黏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体力恢复暗暗支持着他,他早就缺水中暑倒下了。“能休息一下吗?前面有一个茶寮,进去坐坐喝口茶,真不会耗多少时间,我真走不动了。”
“你死不了。”东方不败冷笑地看着令狐久,“还差得远。”
令狐久:“……”
“放心,在找到令狐冲以后,你只要为我们做媒,待本座与令狐冲大婚后,本座自然把你给放了。”
令狐久:“……”
看着令狐久一脸受到冲击的模样,东方不败颇有有趣地看着他:“怎么,你不会以为本座让你来,只是以为了拿你做人质,引令狐冲出来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狐久复读机模式,“你们这样不合规矩。”
“本座与令狐冲无父无母,拜过天地,便是姻缘,他早就被赶出师门,也是无牵无挂,”东方不败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收到线报,他就在此地,我们再走两圈,只要他看地见你,自然会出来。况且你之前不也给那对狗男男做了婚嫁之事,也合乎规矩?”东方不败开嘲讽也是随口道来。
令狐久:“……”
阿喜:“她就是吃定你了。”
令狐久不太礼貌地问候了一下东方不败的祖宗。
令狐久认命地继续走,阿喜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只不过一开口又是支支吾吾:“不过……其实吧……你也不是就这样了……好吧,主系统不让我剧透……”
令狐久:“?”
这瓜娃子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什么剧透啊,赶紧说清楚……”
但无论令狐久怎么追问,阿喜还是打死不开口。
——阿喜特别委屈:不是我想坑久哥啊,是我一开口系统就屏蔽我不让我和久哥沟通TAT
于是直到日落西山,两人就这么“不知疲倦”地转悠,但这样转了好多圈,令狐冲还是没有出来。
根据阿喜的确切情报,令狐冲的确就在这个镇上,而东方不败选择的路线总是与令狐冲所走的路线相冲突,而且令狐冲也只是在下午的时候出来买了一点东西就已经离开了,所以东方不败这招实在有点昏。
——是的,他还不能告诉东方不败这种简直烂透了。
当然还有最让人头大的阿喜——
“到底什么剧透你倒是说啊!!”
“我不——唔唔唔——”
“天都这么晚了,谁没事儿还在这里转啊,”令狐久小声嘀咕,“今天肯定找不到令狐冲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此时若非一旁有昏昏沉沉的街灯,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令狐久本身也不灵敏,一直磕磕碰碰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就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想,本座的情报有误?害你白走了一天的冤枉路。”
“我没这么说,”令狐久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东方教主位高权重,我怎么干质疑您的决定,我就是……舍命也要陪着您找到令狐冲。”
东方不败挑眉:“你这人真是有趣。”
令狐久身体一僵:“我就是比较会见风使舵,你们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这才是一个好的冰人应该做的事情,和有趣无趣无关。”
东方不败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只管领着他往小路走:“你当真会与给本座和令狐冲做媒?你是他的恩人,他应当会听你的话。”
令狐久心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东方不败半是威胁:“怎么,你不愿?”
令狐久:“东方教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管试试,但这事儿主要还是看令狐冲的意愿不是,你若是好好待他,真心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令狐久苦口婆心。
“你又怎知本座不是好好待他,真心对他好。”
令狐久赶紧道:“我知不知不重要,重要的是令狐冲知晓便好,这和我真没太大关系。”
东方不败似是满意这个答案,没再凶神恶煞的,也没用言语和精神攻击他,平安来到某个小院的令狐久简直要哭了。
晚上饱饱地吃了一顿,东方不败这次也没有安排他进柴房,而是将他放在了一个简陋的房间。
好歹也是有一张床!令狐久累了一天,整个人看到床就趴在了上面。但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脑袋里却千思万绪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昨天他在小柴房里强迫自己睡着了,然后阿喜帮着他把最后一点的笑傲江湖学完了,今天本来应该巩固练习,完成最后一点记录的,可是……
半晌,他睁开了眼睛,问阿喜:“老子还在想你之前说的剧透,是不是令狐冲已经发现了我们,准备来救我们?”
阿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令狐久想了想,“也对,现在的令狐冲与东方不败的差距太大,就是令狐冲之前和风清扬学了几招剑法,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就算他偷偷来,也容易羊入虎口。”
阿喜点点头。
“你还是不要问了,主系统根本不让我说,不过……那是好事儿,是——唔唔唔——”
既然阿喜被强制不能说,令狐久勉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心,“你跟昨天你一样把我强制入眠好了。”
令狐久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却传来了模糊的响动声,似乎是从头顶上传来,令狐久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屋顶的瓦片似乎穿了一个孔,月光从瓦封间漏了下来。
上面的人动作很轻,似乎没有打算惊动别人,但他动作很快,一片又一片,三两下就弄出了一个大洞。
令狐久慢慢地坐了起身,阿喜此时就像死机了一般死寂。
眼见来人敏捷地跳了下来,屋里没有光,月光也暗淡,令狐久只看见一个人似乎还蒙着面。
下一秒,冰凉的手掌一瞬间捂着他的嘴,与那人呼出的灼热的呼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令狐久的脖子被吹得痒痒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人一把箍着他的腰,正准备带他出去,被他这样一个动作给卡了一下,于是下一秒,那人索性点了他的穴,带着他从房顶飞了出去。
令狐久浑身不能动弹,就这么被那人扛着跑了好远,面上被夜风吹得刺疼,只能问阿喜:“马丹这人是谁?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剧透?”
阿喜:“唔唔唔——”
——令狐久:说好的再也不坑爹呢?!
“好人坏人能说了吧?”
“唔唔唔——”
——泥马!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久,就在令狐久的胃差点被颠得下垂,那人终于把他放了下来。
令狐久还晕乎乎的,有人立刻走了上来,把他接过来,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这人用带着愧疚的声音道:“久兄,你受苦了。”
令狐久:“!!!”
这个声音他听过。
令狐冲!!!
“冲弟?”令狐久总算适应了光线,找到了焦点。
旁边把他抢过来的人似乎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令狐冲点点头,眼睛红润,神情激动,“久兄!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