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用是深情》薇紫满楼

20、【十一】时间与他（3）

　　私心什么的，余情未了什么的，莫婷谖像他的妹妹一样，再无其他。凌素的气性大，真的生气，要费尽心思去哄才能好。彭译打了几次电话没有结果，让巴黎的朋友带了一千朵玫瑰送去公寓才好不容易消气。后来再通话，就是让他去巴黎参加party。彭译手里有工作自然走不开，可好不容易和好了，他不想再让素素不开心，如是加班熬了两个通宵，这才空出时间飞巴黎。
　　出门前还和二叔打了个照面，说要飞趟国外，二叔明显不爽，却也只是一挑眉，没有责难。
　　凌素自然欣喜，接机的时候几乎整个人贴上去，大有小别胜新婚之势，彭译便笑着吻了吻她的面颊，他还不适应在公共场合旁若无人的亲热。
　　聚会上的人他都不怎么认得，只跟着凌素打招呼就好。埃德加.库珀看上去可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那种气场和莫新谷如出一辙。时间总是让人变得更加沉稳，他笑起来，和素素的其他几个同事打了招呼。凌素被埃德加叫走的间隙，他才脱身。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闲逛，竟注意到角落里还有熟人在。
　　庞远、莫婷谖。
　　男人捏着莫婷谖的发卡，逗弄着要把它拔下来。莫婷谖仰起头一脸的鄙视，那种熟稔绝不属于刚刚相识的陌生人，而庞远腕上还戴着那块手表。这下彭译终于想起他为什么觉得那东西眼熟了。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和莫婷谖心平气和的逛街。当时没有凌素，他们还可以参加彼此家长的生日聚会。莫婷谖为莫绍云挑了一款手表，付账的时候彭译才发现她买了两块。
　　然后就困惑的去问，莫婷谖神秘的把其中一个礼物盒塞进自己包里不再让他看。
　　“怎么，我就不能有一两个你不知道的朋友吗？”
　　彼此的圈子重合的地方太多了，彭译只当她在开玩笑，后来真的分开，就把这件事忘了。
　　竟然是她，真的是她。
　　其实心里一早就有了答案，庞远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理由。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被拼命的否认掉。
　　是不想亏欠那个人，还是隐约困惑经常想起婷谖的自己？彭译有些难堪的转过身，人情往来太过平常，欠人一两次也无所谓，只是感情永远都亏不得。拿起一次，就再也放不下。
　　稍晚的时候，在洗手间门口遇到庞远，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可礼数还是在的，彭译就笑，“庞先生也在？”
　　庞远露出一副你脑残么的表情说，“有什么好奇怪的，鼎盛旗下有自己的品牌，埃德加是我们的名誉顾问。他的生日我来不行么？”
　　盛气凌人，彭译点点头，他预料到庞远不会给他好脸色，所以并不生气。只道“上次的事，多谢你，还有婷谖。”
　　“要谢就亲自去说，我是莫婷谖吗？”庞远无语的按了按额头，“不过说实话，我认识她五六年，她从来没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来求过我。你大概是唯一一个例外。”
　　庞远并不爱管闲事，彭译看得出来，可终归是朋友，在某些方面，他一定是站在婷谖的立场生自己的气。无可厚非。
　　话不投机，各自说了两句无聊的应酬，便告辞走人。
　　宴会结束的很晚，彭译最终没能和莫婷谖说上话，双方身边都有不相干的人在。他不知道婷谖究竟有没有看见自己，或也是抱着不想惹麻烦的态度没有相见。在巴黎呆了两三天，与素素温柔缱绻。回国之后才敢在MSN上留言给莫婷谖，来回回复了几条也就没有下文。
　　“投资案的事我知道了，真的多谢。”
　　“谢自己吧。你的案子还是有可取之处，否则你以为就凭你个垃圾创意他能把十几亿都砸在你身上？他又没病。”
　　“好，回来请你吃饭。”
　　“不必，只要你别像上回一样跑到我爷爷面前告我黑状就谢天谢地。这么大个生意他要知道我给了别人，估计我就得直接进山修行去了。”
　　那时候的事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此后再无联系，婷谖一定是臭着脸写下这些话，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自己的感激。
　　彭译仰躺在沙发椅上，头上四角的吊灯影影绰绰，他不能自制的回忆着这些年的往事。莫婷谖，离开的那天，你曾说过会让我后悔终生，若你真的那样恨我，若你真的觉得我负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你身边明明还有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