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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任保镖×监视录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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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将要举办的新酒会的安全事务,回到房间,库洛洛又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上次的宾客名单,的确没有见到卡布其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果然是化名。
库洛洛淡淡的笑了,他所料不错,这个女人肯定是有目的的接近他。
首先,如果她不是这里的客人也又没什么身份背景,她是无法混进这么戒备森严的酒会。第一次遇见是在克鲁奇的游艇聚会上,第二次是在蒙巴顿的晚餐聚会上,按照他们周密的保安制度,她一定和□□有所牵连,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混了进来。
其次,如果她真像她自己所说的只是想接近他,或者随便找人玩玩,不会那么有警惕性的使用假名。
再退一步说,如果她真的只是想找人玩玩,为了怕人知道而用假名,应该不可能事先调查过他,那也就无从得知他的身份。又或者知道了也不敢找他,怕惹上麻烦。
所以,她知道他是团长,化名来接近他。无论怎么看,这个女人都是有预谋的。
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妆虽然浓,但是应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另外库洛洛专门观察过,她不是个念能力者,所以就算她想要杀他,也不太可能得手。
他在脑中过滤着,回思着什么时候跟这样的一个女人有过交集。但是都没有结果。
所以,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会有什么惊人之举或者布下一个缜密的陷阱,也就可以断定她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而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接近他的棋子。
她究竟是王将还是弃子,现在也无法判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他――旅团团长。
这么一想,他隐约觉得其中应该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了。
因此,他比较在意的是她接近他的动机。
卡布其诺的事情先暂且搁下,他又看了那天宴会的监视录像。虽然监视器有不少,但是能够清楚看到他坐的位置的只有一个摄像头。
仔细研究画面,事发前十分钟,画面上有他一个人喝酒,直到枪响,大厅乱作一团。之后又出现了他离开以后的场面,林帕尼开枪维持秩序,指挥大家收拾残局。
奇怪,怎么回事?
他和卡布其诺聊天,追出大厅的镜头,录像上竟然都没有了。
怔忡了一下,仿佛完全无法相信。他重新倒了回去,他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中间有断掉重接的痕迹。然后他有大概看了其余部分,没再发现改动痕迹。
他把手慢慢的放在下颌上,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
原来如此。
这盘录像带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从昨晚的事故到现在,才不过12个小时,看来,竟然有人抢在他前面了。
难道还有人想要抹掉什么证据吗?但是为什么其他部分都是好好的,独独是他这段被抹掉?
霍然起身,他径直走去监控室。
首先表明自己是蒙巴顿的人,他接着问道,“昨晚值班的是谁?”
两个人站出来,一头雾水的看他。
他二话没说,直接问道,“昨天监视录像还有谁看过?”
“没有了。”其中一个保安想也没想的说道。
另一个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但是没开口。
库洛洛看到那个人的神情,又缓缓确认一遍,“真的没有人看过吗?”
那个人终于忍不住撞了撞答话人的手肘,“你忘了那个吗?”
“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
“到底是哪个啊?”
库洛洛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两个人对话。
“啊!”终于,头一个人像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刚发生事情不久,有个女人进来说是躲一躲,她又说外面非常混乱,加上监视器上看到的场面,我们知道大厅的确出事,然后就出去维护秩序。”
库洛洛缓缓道,“也就是说,有段时间,有个人单独在监控室是吧?”
两个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又有点尴尬的对望了一下。
他目光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为什么这么大意?”
其中一个人为难的开口,“来得都是老板的朋友,我们实在...不敢得罪。”
库洛洛沉吟了半晌,又问道,“那个人什么样子?”
一个人笑,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棕头发,皮肤很好,是个漂亮女人。”
另一个也偷偷笑,“看起来挺辣的。”
他们两个都笑了,互相碰碰肘挤眉弄眼了一番。
听到两人的描述,库洛洛不发一言。
从他们描述的特征来看,那个人竟然是卡布其诺?!
真是好极了!看来竟然是卡布其诺做的了?
原来他去追猎那个暗杀者时,她也没闲着,把录像带抹掉了之后,又回到旅馆等他。
她居然抢在他前面,而且当时事发之后,那么混乱的场面中,她还居然知道要去涂抹录像带。
究竟是她自己要这么做?还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
另外她又想要掩盖什么呢?为什么要抹掉他这一段?
回到房间,库洛洛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下子,疑团越来越多了。
不过,他知道,只要他在下次的晚会上好好安排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傍晚,西索梳好头发,化好妆,穿戴整齐。
每次出任务之前,他都要沐浴更衣,像进行一场仪式一样。
这是习惯。
一个把杀人当成一种戏法,或一门艺术的习惯而已。
和他的一个不喜欢看到流血的杀手朋友不同,他最喜欢看到别人流血,越多越好,然后倒在血泊中痛苦中挣扎的样子。
所以,杀了人之后,他也必须沐浴更衣。
他望着镜子里那个看起来很危险同时又浑身上下充满魅力的人,微笑了。
嗯,很满意。
如果看他的装束,就应该知道其实他是一个有点自恋的人,他一点也不否认这一点。因为他觉得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他也绝对不会输。
只有他自己,才是最强的。即使,.......对手是那个男人!
修长的腿刚要迈步,就看见客厅里的沙发上趴着一个人,无精打采的。
他愣了愣,“我说大小姐啊!你在做什么?”
克鲁奇小姐一动不动,然后慢慢把眼皮掀开一点,看到是盛装打扮的西索司空见惯了,又合上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无聊~~我好无聊啊!西索,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阴阳怪气的笑了,“真是抱歉呢,我今天有任务啊!”
“你也要走了吗?”她差点没哭出来。
西索的眉毛挑了挑,“大小姐,今晚有酒会啊。你不是无聊嘛,怎么不去吗?”
她小嘴一扁,“你还提,爸爸他今晚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现在连你不陪我......我无聊死了~~~”
不-让-她-去?
听了她的话,又想起今晚老板下达的任务,西索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原来如此!
“你叫你的arvid陪你好了,他不是老像个跟屁虫似的整天在你旁边,跟前跟后的?”挑眉,西索出主意。
他想起克鲁奇小姐身边有个黑皮肤的年轻人好像对自己那轻佻的态度很不满意。
大小姐继续唉声叹气,“唉,好像他也忙什么去了,几天不见踪影。”
其实西索才懒得管那个似乎有点吃他醋的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只不过有人牵制这个娇贵的大小姐,他才好脱身。
没办法了。
他笑了,语调温柔的说道,“放心,我的任务很快就能结束。然后,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真的?”克鲁奇小姐的眼睛终于恢复神采,闪闪发亮的看着西索。
“嗯。”他很肯定的保证。
呼,这才能走了。
西索离开房间的时候,阴柔的一笑,一想到马上就要执行的任务,他浑身的细胞不由得开始亢奋起来。
是啊,他的任务就是杀一个人而已,如果不出意外,五分钟就能解决了。
而且,也完全可以不用担心会招惹到麻烦,因为一切的后果都有他老板承担,他会替他解决杀人之后的麻烦。
终于,可以不受约束的杀人了。
――这是他喜欢这份工作的最大的原因。
毕竟,还是这种任务适合他。
谁也猜不到克鲁奇女儿的保镖实际上是克鲁奇身边真正的杀手。
替克鲁奇杀他想杀的人…
这才是保镖身份掩盖之下――他真正的工作。
在库洛洛的刻意安排之下,新的酒会又召开了,而且排场比起上次的有过之无不及。
库洛洛特意的让这次酒会形成外松内紧的形式,方便让杀手进来,然后瓮中捉鳖,一举抓住,再逼问出幕后主使。
晚上9点,晚会正式开始。
客人们陆续到场。蒙巴顿满面红光的站在门口迎接。
慢慢的,晚会的气氛被推向高潮。
好熟悉的糜烂场面。
又是灯红酒绿的晚宴还有纸醉金迷的人们,这些人在库洛洛眼中和行尸走肉没两样。所以他要杀他们的时候,也不会有一点感觉。
不仅是他们,很少有人能让库洛洛在下手时,会有“感觉”的。
从出身于流星街开始,他的生命的起始就是不纯洁的。幼年时代就从未享受过人情温暖。而后,他又成立了旅团。长期处于危险之中,有时每分每秒都是血雨腥风,他对于人的生命早就看得很淡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的命自然不必提。如果按照有些杀人抵命的观点,他都不知道要死几百上千回了。所以,如果有一天什么人来杀了他,或是为了悬赏,或是为了复仇,他也一点不奇怪。而且,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是会死在某个人手里。
想想看――他?旅团团长啊!会是慢慢老死的这种死法吗?
呵,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团员的生命也一样,他们统统没有旅团存在的价值高。如果其中一个死掉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资格成为蜘蛛,那他很快可以找人接替那个人。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杀了旅团团员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团员的这种一般团体里根本不会有的奇怪规定。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呢?更加没有什么价值,有些人连杀的价值都没有,他连提都懒得提。
是他冷血吗?
库洛洛双手交握,放在下颌边,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意,在心里回答自己――
或许是吧。因为,
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条人命,会让他觉得…
有非留下不可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