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御音阁(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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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得了新名字的云初月点点头，谢道：＂谢谢龙姑娘．＂说着就又要拜下去．龙空玥只是伸手一捞，云初月就又好好的站立着了，云初月抬头，听见龙空玥道：＂不必这么客气，我收你入书房自然是觉得你有过人之处，你以后当是好好侍侯着就好了．还有，以后我便唤你月儿，别人唤的话，却是不可以答应的，知道了么？＂
＂这…….？＂云初月听见，却是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忽然，她望见龙空玥暗如墨夜的眸子冷了几分，她被擒着的腕也被收紧，只听得龙空玥压低了声音道：＂这你不必多管，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云初月还想问，却看见新主人的神色有异，便也不说什么，只是又应了声是，便不说话了．却感觉到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颤抖不已，仰头之时，看见龙空玥的脸呈现的异常痛苦的神色，大惊之下，她大声地喊了出来：＂龙姑娘，你怎么了？＂
“不碍事，你把我扶到塌上就好了。”龙空玥吩咐着，并暗自内调气息，尽量不让人觉得她有多虚弱。云初月闻言，立即便扶着龙空玥上了软塌。并立即为之轻轻的拍打起来，说到力道可是拿捏的很准，舒服得龙空玥半眯着眼儿，问道：“你这手法倒也稀奇，是怎么练成的？”
“回姑娘。”云初月已经自动改了称号，“这是月儿以前随着带着我的老师傅学的，师傅经常让我给他按按，他说是有舒筋活血之功效，月儿对此也不了解，姑娘若是觉得舒服月儿也很高兴。”
真是个讨喜的好孩子。龙空玥张口又说道：“月儿，我这病可是没个头脑就要发作的，伺候着我呢，一定劳累不堪，再加上我这人要求也特别多，你若是觉着做不了，我当可以把你调去其他地方。”
“姑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能伺候姑娘是月儿的福分。”云初月说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鼻子酸了一酸，“月儿本就是跟着师傅走江湖讨着命儿过日子的人，今日若是有幸得了大小姐相助，又得了龙姑娘的收留，恐怕真是要从了那个恶霸了。”
“你以前的事？”龙空玥笑了一下，“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最近久不出门，人都闷成干儿了。”说着，突然又是一真绞痛，她才很勉强的笑笑，“可惜，今日是不成了。我现在身子疼得要命。就是你说了也未必能听得全，以后挑个日子你再与我说吧。”
与此同时，门外面飞进来一道白色的光。人未至，掌风就到，转眼之间已经一掌拍晕了软在了软塌之上的龙空玥。
原来此身影正是龙芸雪，只见那龙芸雪一到立即一手挥开云初月，一手急忙在龙空玥的身上翻找着什么．一会儿，找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一颗小拇指甲盖儿一般大小的药丸，送进了龙空玥的嘴里，做完后，手不停的顺着龙空玥的胸轻轻按压．
随后进来的二阁主穆旒清没有龙芸雪如此之紧张，进来首先观察了一下全局，便对吓坏了云初月道：＂姑娘先出去吧，这里有在下和龙大小姐便是足够了．＂
云初月略微一愣，脸儿一红，想到自己确实不合适继续待在这里，却又有一些担心龙空玥的身体，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穆旒清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上前一步微微笑道：＂小姑娘，龙姑娘这是旧疾．不碍事的，你先下去吧．＂
云初月一听，也不好再留，便告退了．
穆旒清确定门已经关好后，才转身，只见到龙芸雪已经将龙空玥扶上了软塌，右手执着龙空玥左手的手腕，好看的眉不自觉地凝在了一块儿。他问道：“龙小姐，这龙姑娘好些了吗？”龙空玥身有宿疾，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平时主要是阁主照顾，只是今日发作得十分怪异。一时之间阁主也不在，才让他见了龙空玥发病的样子来。
龙芸雪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叹息。穆旒清见是点头，便知龙空玥没什么事了，却又见摇头，便奇道：“龙姑娘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何意思？”
龙芸雪是捂着龙空玥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神色颇为心疼，好一会儿才道：“想来穆先生与我妹妹共事三年，一定是知道我妹妹身上有种怪病的，方才我点头，是因为妹妹这病暂时是控制下来了。”说完，停了一下，才又叹息道。“我摇头，却是因为我妹妹这病根，算是落得愈来愈深了。可怜我空空读了多年医书，研习医术，竟也不能替妹妹化解宿疾。”
“我穆某随师傅学医，确实没有见过龙姑娘这么奇异的症状。”他略一沉吟，又道，“想必龙姑娘的病并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龙芸雪点头接道：“妹妹这病着实奇怪，她幼时既被带去学武，身体比我这一直在养着人还要健康不少，不曾想三年前却回到家之后。慢慢的便被一位世交查出身体患有奇症，但医术高明如那人，却对这种病症束手无策。”
三年前？那不就是……穆旒清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龙芸雪看出他那一瞬间的怪异之处来。心中却千回百折。这三年之前，恰恰是龙空玥加入了御音阁的日子，照说一般人落下了这种顽疾，自然是不可能随意走动的，龙空玥为何却加入了御音阁。确实有些令人费解。
想到这里，穆旒清突然道：“不知道龙大小姐可放心放在下为龙姑娘号一号脉？”
“这……？”龙芸雪抬起眼睛，里面写满了惊讶。龙空玥加入御音阁统共三年，大大小小的伤病就是她也医过不少次，更何况这位二楼主呢。
仿佛是看出了龙芸雪的疑惑，穆旒清上前解释道：“其实不用在下解释龙小姐也应该知道，龙姑娘是不喜欢别人与她表示亲近的，就连近身也不可。所以，龙姑娘的伤病小伤一般由自己打理，大伤全交由龙小姐你。所以我是从未帮龙姑娘号过脉的。”
“原来是这样么。”龙芸雪点了点头，暗想，这穆旒清的医术成名已久，再加上师出名门，定会比自己更能看出龙空玥得的到底是个什么病症，这样一想，便让出了位置，柔声说道，“既然如此，还劳烦先生为我妹妹看一看吧。”
穆旒清执起腕，忽然反常的把眉都皱了起来。
“先生可也觉得我妹妹脉象奇异？”龙芸雪问道。穆旒清又凝思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想必姑娘也是知道了，龙姑娘这脉时而脉来急疾，一息七至八至，此之极像心有疾。但时而浮而无力而空滑，为阴不足，却有点像是寒症并发。时而却平稳正常，不浮不悬，不沉不迟。”
龙芸雪闻言叹了一口气，往塌上一坐，道：“实不相瞒，妹妹这脉象实在奇怪至极，就算是东方家家长也称这是他生平之所见。妹妹发病时脉象就如同你所诊，但如是平时，当是正常脉象。我……我真是拿这脉没有任何办法了。”
穆旒清略一沉吟，方道：“不知姑娘有没有听过西域的一种蛊之术？”
“蛊之术？”龙芸雪略微一愣神，思考后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只知道这蛊术原是殊国特有。专门养些毒虫来做为攻击或者防御的东西。后来经决凉城传入我庆北。但因为饲养方法困难加之反噬之力极大，因而流传并不广。这……先生可是怀疑我妹妹身上被种了蛊虫……可这蛊术我是实在没有见过，如今先生可能知其一二？”
穆旒清看龙芸雪话语之间有多处停滞，当知定是为妹妹担心过甚，眉头微皱，也真是惹人怜惜，思及此，他不由地暗骂自己一声。整整思绪，他又道：“我在年少时曾随师傅远有，倒是见过蛊术之一二，但未曾深入了解，只时师傅也是拿这个无奈。未曾能破解蛊术让他觉得遗憾终生。”
听到这话，龙芸雪已知道神医的弟子穆旒清对这个殊国蛊术也是没有办法。不由得为自己妹妹的命运惋惜起来。
“对了。”穆旒清突然道，“龙大小姐，刚才你喂龙姑娘吃的是什么？”
“这个啊。”龙芸雪将手中的瓷瓶翻了上来，使穆旒清看得更为清楚，“这是一种特制的药，对妹妹的病有点压制的作用。”说罢，她也不动，任由穆旒清将药取过无观看，只是又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妹妹的病本来是我们所不了解的，现今吃着这药，也定是治标不治本无疑，只怕病根愈积愈深，到时病入骨髓，无法救治，可如何是好呢。”
“这个，我想龙大小姐应该不必着急，我听闻蛊虫尤为奇特，若是调理得好了，也并不一定会对身体有甚大的伤害。”穆旒清安慰道。
“希望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御音阁(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