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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暴打贱人 ...

  •   听到沈绉的话,跟来的人不由目瞪口呆。
      山长程夫子更是心惊肉跳。如果沈绉所说属实,对南阳书院来说不啻为一个晴天霹雳。他早知道书院的学生良莠不齐,相当一部分人□□,恣意胡为。但是,来院中读书的非富即贵。他虽挂了山长的名衔,更像是个保姆,管得了君子,管不了流氓。如果被欺负的是普通学生,一般他们都不会主动声张,但这次的受欺者竟然是士族子弟,还是江东士族领袖吴郡沈氏的子弟。
      虽然近些年沈氏在朝堂上没出过深有影响的人物,却一直跟其他士族保持通婚,关系盘根错节,在江东江南经营了几百年,底蕴深厚。就是济阳江氏,也不过是在大魏朝才跻身士族之列。
      而沈绉是号称富甲江南的江阴这一支沈氏的唯一继承人,别人不知道他士族身份,他可是清楚得很。从沈万昌亲自护送入学、捐以巨资来看,对他仅剩的小儿子是相当的宝贝。就连沈绉隐瞒士族身份,也更像是怕人知道而加害。如果沈万昌知道小儿子被差点被逼*奸,老牛护犊,后果不堪设想。南阳书院声誉受损,他更是难逃失职之责。
      虽然程夫子考虑到这么多,时间不过在转念间,当下吩咐夫人立即为沈绉施救,并要众人赶紧散去,听候传问。
      由于在现代社会见识过各种“**门”各种“临时工”事件,沈绉一听山长要遣散众人,顿时起疑,觉得山长要糊弄自己,忙拦住众人,边把湿衣服脱下,边让程夫子问他们的名字,声称要记下来告诉父亲。
      他是故意的,脱了长衫,脱了中衣,只剩衬裤,光着白白嫩嫩的上身让程师母施针。那些刚要离开的学生顿时停住,直勾勾地盯着沈绉洁白细腻的肌肤,自动略去沈绉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两眼放光,口水直流,活脱一群色狼。
      程夫子一看,不由脸色铁青。这群平时满口经史、道貌岸然的书院高才们竟然这幅嘴脸,人家刚刚指责他们好色成性,欲行不轨,自己立马巴巴地就把证据奉上,是愚蠢呢,还是色迷心窍?想帮他们遮掩都不行。当下对沈绉的话深信不疑,记下一干人员的名字,立即把他们赶走。
      沈绉也没想到,这些活宝们会自己乖乖地把证据坐实。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指证他们见色起意、欲行不轨。其实他并没有诬陷他们,他们确实是欲行不轨的。
      不怀好意者走后,沈绉忙向程师母作揖告罪:“请师母恕学生不敬之罪。”
      “无妨。你不要乱动,小心银针走位。”程师母紧张地说,接着又道:“你不过才是个孩子,我孙子都好几岁了。”沈绉点头称是。
      等沈绉上半身布满银针,看起来象只刺猬时,还是没感觉到有所缓解点,身上一阵寒冷一阵燥热,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不停地变换着。
      程师母施针完毕,取出一只碗,让沈绉伸出十指,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一下,就朝沈绉的十个手指头挨个扎去。有点发黑的血水立刻涌了出来,滴落到碗中,不一会儿就聚了小半碗。
      放血疗法?不是用来治疗积食和消化不良的吗?不过放血之后确实感觉舒服多了。
      沈绉不怕疼,但受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银针入体的感觉,那让他感觉疼痛被放大了百倍。
      直到碗中血水快满了,程师母才给沈绉止血。沈绉早已脸色惨白,虚弱不支。目测碗里大概有300毫升血液,心中怒意更盛,起身道谢并告辞。
      受了风寒,又大量失血,沈绉回到宿舍就病了起来,高烧一直不退。这可把书童沈富急坏了,急忙发信告知沈家。同时急坏了的还有程夫子,每日都要过来探视,程师母也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照顾沈绉上,煎药熬汤,喂饭喂水。
      直到沈绉烧退了,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沈绉病愈已是十日后的事情了,人瘦了一圈,嗓子也嘶哑起来。
      程夫子又来探视,询问沈绉对被下药之事的看法。沈绉反问程夫子的意见,程夫子自然是希望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绉不置可否,接着问都有哪些人参与,程夫子便将查到的人员名单展示给沈绉,与那天记下的出入不大。沈绉再问首恶者是谁,程夫子就犹豫起来,半天没出声。
      沈绉当下了然。能让程夫子顾忌不肯说的,必是当权士族之后,且这个人在书院广有影响,符合条件的就只有院长江舒的孙子,明心派首领江权。于是问程夫子,打算怎么惩处众人。程夫子再将问题抛给沈绉,问他的意见。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沈绉见程夫子的态度,知道他不愿多生事端,心中气恼,面上却是不显,拱手为礼,请程夫子按书院院规惩处。
      程夫子这才放下心。他真怕这件事会引起两个各踞一方的士族争斗,到时牵连甚广,不要说他和儿子的前途彻底玩完,江权也落不下什么好处。是江舒的孙子又怎么样?江舒孙子那么多,如果真引起士族之间的争斗,为大局着想,难保不被江氏遗弃,谁叫他理亏在先呢。惹谁不好,偏要惹沈绉,这个主可是江南沈家的命根子,惹他能有好吗。
      沈绉暗中修书一封寄给沈家,他另有一番打算。
      那日,书院的败类们接受完所谓的面壁惩罚,来到饭堂吃饭时,沈绉早已带着书童在饭堂里等候多时了。
      进入饭堂的书生们都被当天的菜色惊到了,竟然有鸡、鸭、鱼、肉,还有酒。要知道书院饭堂平时只有很少种类的肉,素菜居多。即便是肉食,一顿也只有两种,给的分量也不多。因此才会为锦衣派接近明心派提供了机会。两派学生经常以举办文会为由,下山胡吃海喝。寒山派的学子,只有文章作得好而被夫子邀到家中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打打牙祭。今天是怎么了?众人不免纳罕。
      沈绉适时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对众人致意:“诸位同窗,在下江东沈绉。数个月前入读此书院,一直仰慕各位英才,奈何没有机会结识。刚巧,前段时间和几位兄台产生了点误会,现已冰释前嫌。沈某惭愧,不敢厚颜托请,在此借机向诸位赔罪,请恕小弟轻狂不敬之罪,先干为敬,请!”说完仰脖饮尽。
      众人这才知道缘由,连声说客气,对沈绉的好感不由又近了一步。而那些刚受完面壁之罚的人,虽有点起疑,但听沈绉说得诚恳,细思也在情理之中,不复怀疑,心道:“现在才知道学乖,不晚,孺子可教。”当下放心吃起来。
      沈绉就近一桌一桌敬起酒来。由于饭桌很小,一桌只能坐四个人。等沈绉敬到受罚的那几桌时,众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沈绉脚步虚浮,浑身酒气,踉跄地端着酒杯晃到江权桌前。其实他根本就没喝多少,酒全被倒进袖子里。就在这时,江权桌上的几个人忽然觉得腹痛如绞,肠鸣如鼓,浑身软散无力。几个人惊疑不定,伸手指着沈绉:“你竟敢下毒!”话未说完就瘫在座上,冷汗涔涔而下。其他桌上的人则面色如常,见此不由大惊,纷纷停住观看。
      沈绉笑得人畜无害:“那怎么敢呢?沈某之前看诸位吃人饭不拉人屎,想是肠子坏了,就给诸位寻了点通肠胃的药,以答谢诸位相赠迷药之恩,诸位仁兄可不要误会小弟的好意。”
      江权等人自然不信沈绉是好意,气得面容扭曲,有人忍不住骂起来。沈绉脸色一沉,将酒泼到地上。沈富见状,立刻拖出一根木棒,杵到众人跟前。
      骂骂咧咧的人仍不住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你敢公然行凶!今日你惹了书院第一公子,我等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真是不开眼,沈绉既然敢下药,当然敢动手,这么说不是找打么?
      沈绉转向沈富,一脸委屈道:“他们不相信我呢,我可真是一番好意。你得替你家公子分忧,去帮他们消化消化吧。”
      “是!”沈富得令,拿着木棒对瘫倒在桌旁的人,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乱打,一时间呼痛声、嚎叫声、求饶声四起。
      不能怪沈富下手狠辣,他家仅剩的一位公子差点死在这群败类之手,如果公子有个好歹,他就是死十次也不够。虽然公子现在没事了,然自己保护不力,回去难免脱层皮。现在只能把气出在这些贱胚身上,说不定公子看自己如此卖力,会向老爷求求情,从轻发落自己。因此,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士族,一概往死里打,不一会儿就有人挂彩。还有人在重打之下,放松了对阀门的控制,使得早就叩门不已、呼之欲出的屎尿霎时间奔腾而出,一泻千里。饭堂中空气登时大变,骚臭交加,臭不可闻。
      沈绉赶紧掩鼻,学着夫子摇头晃脑道:“不雅,不雅,实在不雅。”
      留在饭堂的人看得心惊肉跳,众人想不通,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翩翩公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残暴狂野的恶魔呢?顿时目瞪口呆,连饭都忘了吃。
      沈富越打越来劲,干脆脱了衣服,甩开膀子发挥。沈绉看沈富打得凶狠,心下有点不忍,其中一些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加害,只是因为袖手旁观而被牵连。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是无辜的,与苍蝇为伍的是臭虫,与流氓厮混的是败类,这次没参与,下次就不一定了,总之不是好鸟,给点教训也是应该。
      沈绉见沈富打得差不多了,开腔道:“公子我是怎么教你的?就只会清炖排骨擀大饼?不会来点竹笋炒肉丝、爆炒栗子、生敲胡桃?”
      “好嘞,小的这就给他们加菜!”沈富说完又开始忙活起来,右手卯足劲往被打之人头上弹去,左手则用木棒去敲他们的踝骨,惨叫声更胜之前。
      沈绉慢慢踱到江权面前,微眯双眼,目露寒光,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左右开弓,直抽到江权面色酱紫、肿如猪头才住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勾起嘴角:“本公子的回礼,尊驾是否满意?”
      “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书院第一公子嘛,至于名字,劳烦您老给告诉一声?”
      “江南村夫,孤陋寡闻。我祖父曾是集贤阁大学士,我父亲是江阳太守,我大伯父是吏部尚书,二伯父是刑部侍郎,三伯父是户部侍郎。你今天有胆子惹我,我叫你永无翻身之日!”
      “哈哈,我当你是个什么人物呢?不过是孙子、儿子、侄子。叫我永无翻身之日?等你当了官再说。还是你以为,以你一介白丁可以鼓动亲人无视王法而冤杀我?还是你以为,你一家四人同朝为官,就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还是你以为,江氏盘踞济阳二百余年,根基深厚,就把当今圣上也不放在眼里?你当真以为济阳姓江不姓赵?如果是这样,身为大魏的子民,沈某更要教训你,为圣上尽忠。”啪啪啪,又给了几巴掌。
      “你,你……”江权没想到沈绉这么能言善辩,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却反被将了一军,竟然说他江家对皇上不够忠心,如果让政敌听到,那还得了?江权是骄纵,但不无知,知道如果此话传到朝中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当即哑巴吃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打的就是你!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有人捧你臭脚就不知道爪子该往哪里放了,有一种人,你永远也惹不起。说本公子是江南村夫,哈哈哈,有趣。那村夫就让你看看他的入学文书。”说着,从怀中掏出士族入学文书,在江权面前晃了晃。“你是没长眼呢还是眼没长?如果你这样的人渣都能称为南阳书院第一公子,那我岂不是江南第一公子?你指使褚勋和陶望给本公子下合欢散,欲行迷*奸,本公子不揍你,就对不起吴郡沈氏,对不起江东士族。既然江氏养而不教,本公子就辛苦一回,抬举你做供桌三牲[1]之一。其实在本公子眼中,猪都比你可爱。所以你记住:本公子教训你,是给济阳江氏面子!”
      沈绉说罢一挥手,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暴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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