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skyfall同人]与梦境为邻》道**斯

5、8

　　8.
　　尽管目标嫌疑犯Silva已经被关押到MI6的秘密审讯室里，但是所有的麻烦仍然没有多大进展。MI6安全系统千疮百孔，接近瘫痪。而调查报告表明Silva在黑市上总共购买了超过两千磅的混合炸药，但是整个军舰岛上才搜出来不到三百磅的库存。谁也不知道他将把这些危险的火药提供给谁，安装到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引爆。对Silva第一轮审讯完全以失败告终，变成一场Silva指控MI6冷酷无情的诉苦大会。不仅如此，审讯员和守在监视屏旁的MI6员工们都坐不住了，心有戚戚然地互相望着，仿佛从Silva身上看到自己深藏已久的不满。

　　“严刑拷打他也不会开口的，”007站在Q身边，盯着监视屏看着，“那是在瞎费力气。”

　　Q抬起眼睛问。
　　“那潜意识审讯呢？”

　　“像Silva这样的高级特工早就接受过潜意识训练，”007摇摇头，说，“即使是注射药物或者催眠都不可能动摇他们。”

　　“麻烦你能帮我倒杯咖啡吗，”Q的视线从监视屏转移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他自然地将空马克杯往那位明星特工手边推了推，“自动咖啡机就在你身后。”
　　他推了一下眼镜，听到身后传来自动咖啡机里的液体注入马克杯的声音。
　　一分钟之后，那位明星特工将灌满的马克杯递还给Q。Q垂下目光，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手抖得很厉害，咖啡在杯沿内不停跳跃，几乎要撒出来。这位明星特工注意到Q盯着自己颤抖的手看，他立刻换用两只手合抱住马克杯，放回Q的手边。
　　Q摇摇头，小声说：
　　“症状相当严重，Bond先生，我看你也该考虑将来的退休生活了。”

　　那位明星特工看了Q一眼，那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很快他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甚至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暂时不做此打算。”

　　这让Q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上当了，”Q细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电脑屏幕，“虽然像你这样训练有素的特工只出现了0.7秒的峰值，那也足够了。”

　　“？”
　　这位特工困惑地顺着Q的指示看过去，屏幕上显示出一排排弯曲的曲线。

　　“人在两种状态下特别容易失去理智，一种是得意，一种是愤怒。在这种情绪刺激下，人的控制力会减弱，心理防线会被打开。与此同时，我们会在空气中以次声波或者超声波传递单词，一旦这个单词触动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大脑松果体受到刺激，褪黑激素立刻会出现峰值。”
　　Q按下回复键，播放起先前的对话音频和下面单词的峰线图。最初那位明星特工对所有单词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当Q说完那句话后，“MI6”“M”“体能测试”这几个单词上出现强烈峰值，这段峰值消失之后，他又对任何词汇都没有明显反应了。

　　“你是说，要让Silva发怒？”

　　“让你发怒很容易，Bond先生，”Q摸着下巴说，“我差不多很了解你，但是Silva不一样。如果让他察觉我们是故意想激怒他，他必然反而会加强心理防线，那样就一无所获了。”

　　“可以试试看，”这位明星特工起身说，“我可以从M那里调到以前的档案。”

　　Q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挑选着适合用于Silva潜意识测试的单词。他这杯由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倒给他的咖啡还没有喝完，左耳里的耳机就响了，他听到那位明星特工的声音传来。
　　“我准备好了，Q，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随时可以开始，审讯室里早就装好了测试仪器，”Q敲了敲键盘，“同时我也会检测你的反应，作为Silva数值的负对照。不过，你要是一次没有成功，我们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Silva精明得吓死人。你得要让他毫无察觉，你是在故意刺激他。”

　　“我几乎没有失败记录，Q。”

　　我刺激你，也没有失败记录。Q摇摇头，将视线切换到审讯室的监视屏上。他目瞪口呆地发现，就这么一丁点儿时间，那位明星特工居然又换了一身衣服。Q甚至疑心他究竟有没有从M那里调到足够的资料。

　　“你不要觉得M对不起你，你这样想是完全错误的，Silva，”这位明星特工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随意地靠着审讯室的玻璃门站着，“你既然知道MI6是个腐朽的官僚机构，就该明白这又不是她能左右的决定。”

　　Q看了看电脑上接受到的测试数据，两个人的数值都很低。他有点不耐烦地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位置，他觉得这位明星特工的开场白讲得不怎么样。

　　“我这里有些内部资料，你也许会感兴趣，”讲废话不是这位明星特工的风格，他习惯单刀直入，“你难道不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被MI6放弃了，”Silva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我在MI6干了十五年，比你作为double O seven的年头要久得多，Bond先生。MI6谁不知道你当007备选人当了好多年，好不容易前任退了，你还差一点儿没能通过入职评估。你当年的评估报告在MI6内网疯传，人人都当笑话看，要我背给你听吗？第一条……”

　　Q坐不住了，Silva的潜意识数值丝毫没有变化，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居然开始出现小幅度的波动。Bond先生，你就应该把换衣服的时间和精力拿来多做点功课好吗，Q在心里绝望地想，还有你那点可怜的心理素质，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天天说自己在MI6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不要黑MI6的心理训练师好吗。

　　“你要是不想看，”这位明星特工脸上依旧不为所动，他翻了翻手上的资料，“我可以念给你听。当时的真实情况是，M立刻写了一份申请报告，要求救援你，并且提交到MI6请求审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甚至可以自己去MI6的数据库里查，既然你可以轻松入侵到MI6系统里。这份报告非常详尽，M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来营救你。”
　　他抬起眼睛，Silva正盯着自己看，似乎对他说的话产生了一丁点兴趣。他停了数秒，继续说下去。
　　“你一定会好奇为什么那份计划最终没有通过和实行，因为M的报告被MI6财务部审核为预算达到十六万镑，风险等级是高。那一年MI6的财政赤字高达两千六百万镑，所以财务部门不得不忍痛放弃了一些高风险、高预算的计划。你已经算不错了，Silva，你是因公殉职，还能拿到抚恤金，虽然没有家属替你领，还能永远保留在MI6的荣誉墙上。当年因为财务过度紧张，一口气裁掉了九个倒霉的特工，全都是和你一样干了十五年甚至更久的老员工。如果是那样，你除了能多领一个月薪水，接着你就只能永远去失业登记处蹲着了。”

　　Silva的视线停留在007手里的资料上，他接过资料的手甚至有点颤抖。他翻了翻，这份资料来自MI6当年的财务部门，全是密密麻麻的预算和支出报表，他眉头微皱了一下。
　　“这部分是什么？”

　　“你拿到的是007 budget财务报表，”这位明星特工神情自若，“你应该知道，007 budget在MI6财务系统中有优先级别，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优先处理。不管MI6的财务状况如何，都会首先支付007 budget里的各项开支。”

　　Q将画面切换到审讯室另一个监控摄像头上，这样他就能看清Silva的视线正停留在资料的第一页上。那是一份007 budget通过审核并支付的在迪拜工作十天的报告。迪拜亚特兰蒂斯酒店，一晚上的住宿费就是一万镑，十天花了十万镑，基本生活费花了六万镑，弄沉了一艘游艇三百万镑，炸毁了一架直升飞机一百万镑，还烧了一辆帕加尼限量跑车就没那么值钱了，才区区二十万镑。

　　“你不要觉得你很亏，Silva，我也很可怜的。MI6出了严重的财政危机，后来再也不肯派我去迪拜了，我申请了好多次都不成功。唉，那不仅是我认识的最漂亮的姑娘之一，还是一位具有皇室血统的公主。”
　　这位特工回想到迪拜的甜蜜时光，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流露出这种神情，因为很快他又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表情。人在得意和愤怒时特别失去理智，这位特工看来是有点儿太得意了。巨大显示屏前，Q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这短短的数秒内，“女人”“性”“酒”“游艇”“跑车”这几个单词出现了强烈的峰值，尤其是“性”，那检测到的脑电波峰值都快能把屏幕戳穿。紧接着，他又对所有的单词都没有任何敏感的表示了。
　　Silva直挺挺地瘫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那位“具有优先支付级别”的明星特工。Q皱着眉头，Silva的数据开始上升，他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这时Silva是不是放松了心理防线。但他能感觉到，监视屏前站着的几位MI6的好员工们的肺都快要气炸了。